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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敢问个你是怎么知道的,方才有多气呼呼,现在就有多蔫儿。
他只好撂下一句先去打架,然后赶忙返回法天相地之中,跑的比兔子还快。
龙丘棠溪没好气道:「打得过吗?」
刘景浊并未作答。
原本有个黄衣女子已经到了附近,结果瞧见这场面,算了吧,我就不去自找不痛快了。
忘忧心想着,刘景浊上辈子盖了多少菩萨庙?
她刚要折返,就听见前方那背着青伞的年轻女子冷冷说道:「要看就光明正大看,躲着作甚?」
忘忧无奈一笑,只好瞬身落地,轻声道:「闻名不如一见,花仙子在龙丘姑娘面前,确实也要自惭形秽。」
这类话龙丘棠溪从小到大都不知听了多少了,她全当耳旁风,只是点了点头,开口道:「你做了个不错的选择,他再不济,也是我的人。」
如此直白的言语,听的忘忧都有些脸红了。
不过这番话出来,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刘景浊还有个龙丘家撑腰。
忘忧看了看远处战场,咋舌道:「这剑术真是天马行空,九宫八卦奇门遁甲齐出,也不晓得他怎么想出来的。」
龙丘棠溪嘴角微挑,淡然道:「那是你没见过他真正的问剑模样。」
以半步开天门问剑大罗金仙,可比初入神游对战炼虚要吓人的多。
绿衣女子站立风雪之中,瞩目过去。那座纵横三里的九剑宫中,金身法相如同端坐高台的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迎敌。所谓千军万马,自然是洪流一般的飞剑了。
在九宫之中,刘景浊出剑,总要快那炼虚修士一步,几乎剑光是等着那人。
只不过这道法天相地,怎么与当年差别如此巨大?当年明明是一道青色法相。
刘景浊坐镇中宫出剑不停,八千口实剑,数十万口虚剑,剑光璀灿绚烂,方圆几十里内,飞雪好似被附着一层颜色,如同自天幕撒向人间的烟花。
反观那尊炼虚,片刻时间,他数十次想要击破中宫,但每次出手之时就被那如影随形的难缠飞剑打断。
虽然差两境,但刘景浊是剑修,他又一开始就身陷剑阵,当然要很注意那些个冷不丁冒出来就会把人捅个大窟窿的飞剑。
当然了,伤肯定是伤不到自己,可那飞剑实在是苍蝇一般惹人烦躁。这九宫大阵与八门重合,外有六甲隐遁,牵引天地之力,还真不是想破就能破的了的。
好在是只是坐镇中宫,三奇之位尚无人坐镇,否则还真可能被这小子阴死。
三十余丈高的法天相地,举着独木舟朝南一剑,笑盈盈道:「意思是,当年被顾衣珏所斩的真境,是你徒弟?」
白衣中年人无奈一探,人家坐镇中宫,就是占了先机啊!刚刚想飞身过去占据丙位,一道剑光已然斩去,去不得了。
听见刘景浊言语,中年人抬起头,淡然道:「你继续,我倒要瞧瞧你能玩儿出什么花活儿来。」
再如何手段杂多,你也这是个神游境界,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少灵气积蓄能支撑如此大阵?
外面二人,一神游一真境,呵呵,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天才就能不把境界当回事儿了?
刘景浊也有些苦恼,在这地方,总不能祭出三道法天相地吧?那岂不是压箱底的绝活儿也被人知晓去了?
况且现如今,还真是有些灵气接续不足。
龙丘棠溪玩味一笑,你给我死撑着,都这样了,还是拉不下脸让我帮忙吗?臭德性几百年不变。
刘景浊预想的是,他祭出剑阵围困这尊炼虚
,忘忧随后赶来,二人斩杀一尊炼虚,并不是很难。
结果,龙丘棠溪来了。
龙丘棠溪没好气道:「死要面子活受罪,忘忧姑娘别出手,我看他怎么办!」
忘忧不知怎么搭话,心说刘景浊这会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难道咱们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上,等刘景浊撑不住了,剑阵消散再去吗?
直到瞧见龙丘棠溪那幅又气又笑的表情,忘忧这才明白为什么。
在喜欢的人面前,撑不住也得硬撑着啊!
灵气无以为继,这剑术虽然花哨,但在到炼虚境界之前,体内灵气压根儿撑不住多久。
刘景浊无奈一叹,只好撤回法天相地,手持独木舟跃出中宫,接着一分为三,分别是白衣、黑衣、青衫。
刘景浊前脚刚走,白衣中年人便一个瞬身,入主中宫。
中年人冷笑一声,「你要起码是个真境,我还真怵你,可惜了,年轻人太着急。」
忘忧皱起眉头,沉声道:「咱们总该去帮忙了吧?」
龙丘棠溪却是歪着头,微微一笑,「你也太小看他了。」
有些人习惯性的以为自个儿本事就那么点儿,可事实上,他压根儿不晓得自个儿的底在哪儿。这种不是必死的局面,不逼他,他打死不会尽全力的。
或许也是因为龙丘棠溪在这儿,就这么悻悻收场,脸上总归挂不住。
白衣中年人眉头一皱,要走却是来不及了。
九宫之中斗转星移,只一道变换,中宫之位已经调换。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然身处坤宫,死门之位。
他不由得暗自心惊,这样一来,处境就不太好了。
结果那道青衫飞掠而来,直往坤宫死门。
中年人一愣,「你自找死?」
可刘景浊却是朝着震宫方位倾力斩去一剑,中年人都没来得及骂娘,便又是一遭斗转星移。
再不敢托大,他瞬间祭出五百丈法相,想要以此跳跃出去。可方才刘景浊斩去震宫的一剑,已然拦截住了去路。
法天相地眉心之中,中年人面色阴沉,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好歹是个剑修,与人厮杀还要布阵?」
此时此刻,他依旧在死门,但位居震宫。
八门之死门,属土,居震宫则受克。
刘景浊天地二魂封死了乾兑二宫,是半点儿不留活路,本体则是悬于半空中。
青衫剑客笑盈盈开口:「哪儿来的脸?我要与你同境界,出一剑扭头就走,你不死算我白活。」
忘忧打从方才就心肝儿打颤,这家伙还是人吗?
龙丘棠溪咧嘴一笑,于青伞之中拔出一柄古朴长剑甩去刘景浊天魂所处之兑宫,轻声道:「借你一剑。」
天魂接住龙丘棠溪佩剑,咧嘴一笑。
身居乾宫的地魂分身微微抬手,山水桥自花都拔地而起,夹杂雷霆火焰,顷刻间落在黑衣手中。
与此同时,白衣中年人法相手中多了一柄朴刀。
一尊炼虚全力挥砍,刘景浊再如何借住天地之力布设剑阵也无济于事。
况且,此时此刻,灵气也见底了。
他深吸一口气,天地二魂放弃乾兑二宫,白衣手持龙丘棠溪佩剑飞身往上,雷霆漫天。地魂分身手持山水桥,落地之时,地面已然是一片火海。
青衫本体跨出一步,左手竖起独木舟,右手并指朝天抹去,顷刻间,半空中青莲遍生。
忘忧目瞪口呆,「又是大阵?天地人三才阵,还是剑阵?」
下一刻,脚踩青莲的青年人气息暴涨,由初入神游成了神游巅峰,几乎是半步求真我了。
手持朴刀的法天相地也干脆停了下来,眉心之中的白衣中年人冷笑一声,「真以为暂时拔高半境,就拿的住我了?」
刘景浊一言不发,只是举剑一记横扫。
中年人本来紧绷心神,结果过去三息,愣是没有剑光发出。
他冷笑一声,「终于撑不住了?」
他举起朴刀,身形再涨百丈,一个回扫,九宫八门,顷刻间化作乌有。
「遛狗而已,真以为自个儿反了天了?以神游敌炼虚?」
捉月台分化八千柄,似狂风一般,卷着飞雪,顷刻间便到了法相周身。
中年人冷冷一笑,法天相地举起朴刀,周身浮现一层金色屏障。
飞剑触碰到金色屏障之时,有如箭矢射在铁甲之上,溅起无数火花,几个呼吸而已,八千柄飞剑便尽数被弹飞出去。
刘景浊本体召回剩余千余柄飞剑环绕周身,眯眼看向不远处那道法天相地。
中年人撤回金色屏障,冷笑道:「还有什么招数,一并……」
话没说完,法天相地低头看向腰间。
就在撤去金色屏障的瞬间,一道不知从何处斩来的剑落下,居然硬生生将法天相地拦腰斩断。
可由始至终,他压根儿没有瞧见半点儿剑气涟漪。
难不成,是那会儿轻飘飘的一剑?
刘景浊无奈一笑,天地二魂已经支持不住了,很快就重合回了本体,龙丘棠溪那柄剑也自行飞入主人手中。
刘景浊两手各自拄剑半跪在地上,是真的力竭了,头一次用出这剑阵,消耗太大,以后必须得速战速决。
中年人法天相地也已然消散,两人重回那条河,各在一边。.
「你们三个应该一起出手的,但来不及了,我先斩你,再斩他们二人。」
话音刚落,中年人已然过河,举刀照着刘景浊脖子砍去。
忘忧瞬身到了刘景浊面前,还没出手,可她猛地回头,再次目瞪口呆。
方才还是神游境界的女子,这就破境了?
只一道念头起落,龙丘棠溪已然到了前方,且已经搀扶起来了刘景浊。
此时此刻,光阴都好似被放慢。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气道:「说一句让我帮忙有那么难吗?」
刘景浊讪笑道:「总不能真让人家说我吃软饭吧?」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一剑掀飞中年人手里朴刀,光阴恢复如常。
没等中年人反应过来,龙丘棠溪一剑斩出,千里冰封。面前炼虚,已然成了一座冰雕。
她转过头,咧出个笑脸,环抱刘景浊胳膊,嘟着嘴说道:「我要吃火锅。」
刘景浊却猛然转头看向天幕,紧接着便有人声大吼:「何方狂徒?敢杀我簪雪城修士?」
龙丘棠溪头也没回,淡然开口:「神鹿洲龙丘棠溪,怎么啦?打了小的来老的?谁家还没个大人,要来你就多喊点人,免得到时候说我欺负你。」
等着出手的那位西花王朝登楼修士站在城头,一脸无奈。
好像用不着出手了吧?谁敢赌龙丘棠溪会不会真喊来龙丘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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