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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连死都不怕,你逼宫有毛用!?
这是唐琪唯一佩服朱由检的地方,但也是他‘一事无成’的原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崇祯曾与唐琪在京城斗法,后来边患清除。
把唐琪高高抬起,崇祯自信满满的以为分化了辽东,用名声架空唐氏,与镇北王在塞外把酒言欢。
这就是他的价值观,以为皇权之下的‘声望’会有无敌束缚力,可怜,唐某人是个‘另类’,转头就给皇权上了一课。
放逐属官、圈养朝日,都啪啪打脸,可能也是崇祯忍耐的极限。
崇祯满脑子想的都是皇权、皇权、皇权,像一个有洁癖的深度强迫症患者一样,守着他的‘骄傲’。
谁碰谁死,碰不过他就死,总之不会虚与委蛇、更不会做傀儡。
这次的谏言,估计更听不进去了,以后,这封谏言书会流传天下,给唐氏‘正正名’。
虽然刚才话说的‘大义凛然’,不过内心的‘小沟沟’,只有自己清楚,唐氏必须让天下人知道,镇北王努力过了,是崇祯和大明朝无药可救。
呐,上位者的正义,也是有‘龌龊’内涵的。
人,事,从来都是两面性的。
唐氏,有一力降十会的实力,乱世之中,就是正义。
就是‘万众所向’。
……
吃过晚饭,唐琪准备休息,看看明天的动静再说。
亲卫回来汇报,“王爷,陛下免了成国公都督职务,罚俸一年,禁足思过。”
哦,正常。
这是计划内之事,就是要把成国公逼出京师,让徐希一人主导京营。
刚躺下休息,唐琪又突然翻身起来。
坏了,忘了崇祯的这性子。
翻脸,会跳墙的。
皇帝有跳墙的实力。
来到客厅,吩咐亲卫明天悄悄到朱纯臣府邸,把人全撤出来。
再快马报内长城延庆卫隐匿的亲卫营,全员到石景山,再到张家口塞外调休整的一个师,到石景山二十里外的九龙山隐蔽待命。
反正内长城形同虚设,根本没什么人驻守。
最后的谏言,很可能会化成兵谏。
兵谏的目的就不是谏了,是‘靖’。
消除京城‘变数’,得让徐希完全掌控京师。
……
曹化淳跌跌撞撞行到京城,城墙上的人把他吊了上去。
同样的办法又回到皇城,已到子时,崇祯还在等着他。
“曹大伴,唐修远是否拒绝前来觐见。”
“是,陛下,镇北王让奴婢拿回来一份奏折。”
曹化淳颤抖着双手把邹巴巴的信封放到御座,崇祯没有立刻打开看。
像是早已知道内容似的,“唐修远是不是又给朕讲大道理,是不是又教育朕如何做皇帝。”
曹化淳愕然看着崇祯,朱由检看他反应,就知道猜对了,“哼,唐修远的确有才,工商经济?士卒工农商平等?共荣共和?满脑子理想,他怎么知道他做的就对!?即使现在做的对,以后也能一直做对!?唐修远最不该,就是一而再、再而三藐视皇权。朕已经给了他名声,他还不满足,竟然想着主政天下。”
这话唐琪若知道了,一定日了狗,踏马的,两个世界的人三观果然永远融不到一起。
除了时间,唐某人的确无法证明他是对得,杀多少人、搜刮多少金银也做不到。
曹化淳真可怜,刚从那个‘大聪明’的地方出来,又来到这个‘大圣明’的地方,两人说的好像都是至高真理,可是内容却完全不同。
谁对谁错!?
当然是谁赢谁就对。
……
崇祯终于把信封里的纸拿出来看了看,看完一遍,闭目沉思了一会,又看了一遍。
已到了丑时,崇祯还在发呆。
曹王两人大气不敢出,站的腿都麻了。
才听见崇祯悠悠的声音传来,“唐修远不该生在乱世,朕也不该生在乱世,若是太平盛世,我们一定是贤君贤臣。
乱世给了他快速崛起的机会,乱世拖垮了朝廷,削弱了皇权,朕说过,他忠的从来不是朕,的确,也不是皇权。
但是,没有皇权,天下如何安定?王大伴,你还记得朕在信王府的时候嘛!?
他眼里对皇权从未有过敬畏之心,皇兄不欠他的,朕更不欠他的,他为什么会这样?不是逆臣,就是心太大了,大到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年纪轻轻,一身武功,朕当时就知道,他不是皇兄的忠臣,他对皇兄只有交情,就像…就像朋友之交。
对朕,他很防备,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在他眼里,从一开始,就觉得朕不成气候,不会是个好皇帝,倒像是…像是碍事的孩子。
说话做事遮遮掩掩,从来不肯尽力。朕给了他机会,避世关外,做一个贤臣、圣人,他不想要。
还有一点,他很骄傲,骄傲到可怕,一次次的成功更是放大了他的骄傲。
天下人都不如唐琪,这,就是他最终的骄傲。
哼!
呵呵呵…
平等、自由、公平,全是虚妄。唐氏,在自掘坟墓。”
……
崇祯没有发怒,曹王两人很不习惯,尤其是曹化淳,他更清楚。
这纸上全是‘大逆不道’,责骂皇帝的话。难道!?只有镇北王才配与陛下‘和颜悦色’的谈话!?
曹化淳很自责,他不该说那句生死勿论的。
“陛…陛下,奴婢好像说错了话,不该在镇北王面前说生死勿论的口谕激怒他。”
“哈哈哈…曹大伴,说就说了,朕是皇帝,朕是天子,言出法随,何况,这就是朕的真心话。唐修远,藐视皇权,他就是该死。”
崇祯终于表现出了他该有的一贯‘表情’,单手用力一锤,咬牙切齿道。
“唐修远是张维贤之后京城勋贵的领头羊,勋贵与他全部有很深的交情,朱纯臣只是幌子,京营不可信。
明日夜间调兵,锦衣卫、东厂、御马监四营、勇士营、五城兵马司全部出城。唐修远的亲卫战斗力很高,朕给足兵圣该有的荣耀。
调营内全部火炮火统,十万人围猎石景山。把唐琪拿到朕的面前,朕要告诉他,京师为什么留这么多战兵不用。朕还要告诉他,皇权,不可染指,更不可轻辱,想碰!?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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