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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占巢穴，李霸一带着锦衣卫在操练，卫所的官兵却在一旁看热闹。
唐琪本想来看看关小妹会不会出现的，这样子是肯定没戏了。
向李霸一招招手，后者赶紧过来见礼。
“李千户，裴千户和王百户有信了第一时间给我。你日常多派几波人穿百姓服装到张家口联络一下。”
“是，卑职一定尽力。”
吩咐完唐琪转身走了。
没错，这次到宣府借调的人手就是老熟人裴常钰和王历。
别看两人平时跟唐琪很客气，也是北镇抚司出名的探子和刽子手，常年和京官玩心眼，没人比他们适合这次任务。
只不过他们并未与唐琪同行，而是先行一步到宣府、张家口以及各处兵堡摸情况去了。
……
在客厅琢磨了一上午，关山河与唐裕在旁边偶尔插一两句交流一下，没什么新意，他们内心应该是既渴望又担心的兴奋。
唐琪却一点儿也不担心，即使这次成不了，下次回来将会更猛。
在唐琪的点拨下，老无赖已经知道了边贸巨大的利润，面对每年上百万两的银子，九千岁也得大张嘴流口水。
这年头，谁敢阻拦九千岁发财！？谁拦谁死！
……
宣大两镇面对的主要是蒙古土默特部、喀喇沁、和稍远一点的鄂尔多斯部，东面的察哈尔部就是明末蒙古末代大汗孛儿只斤氏林丹汗。
蒙古部落之间常年打打杀杀，林丹汗几年前曾扣边辽西，后来双方主动互相示好，定策联合抗金，目前林丹汗正联络喀尔喀蒙古进攻东北方向的科尔沁部落。
唐琪只记得喀尔喀是个有名的墙头草部落，先联合林丹汗打科尔沁、后来又联合明朝打后金、再后来又联合后金打明朝、再后来又与宣大对面的部落联合打林丹汗，乱七八糟，知道一点历史的都会被这个部落的立场搞晕。
若记忆没错，林丹汗目前的战事结果将会无功而返，两年后转而向西，宣大对面的三个部落战败，边贸被林丹汗控制了十几年，然后又被皇太极赶到了青海，最后客死他乡。
对蒙古各部而言，控制边贸就控制了民生资源，唐琪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大家一起发财不好吗，何必打打杀杀。
……
午饭刚到，黑云龙踩着饭点来了。
寒暄过后，唐琪第一句就把对方吓了个趔趄，“黑大人，唐某想让你做宣府都指挥使，你觉得自己可以吗？”
惊慌过后，赶忙回话，“上使的话卑职没有听懂，还请明示。”
“黑大人，大家都是自己人，唐某是魏公公的人，明白了吗！？”
这家伙还是一副怀疑的模样，唐琪只好说道，“黑大人，九千岁有意宣大的边贸，若你为宣府都指挥使，宣镇这边你能做主吗？”
“这个…不能一概而论吧，卑职还需要多方谋划一下。”
“黑大人，唐某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打太极。”说完示意旁边的关山河给交个底。
……
等关山河说了一遍，黑云龙张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唐大人，说实话，很难。多年的积弊不是杀两个人能清除的。”
“杀两个不行就杀十个、百个、千个，我只问你以后能不能做到。”
黑云龙并没有被唐琪杀气腾腾的话吓住，开始镇定下来思考其中的环节，“唐大人，这需要时间，还请九千岁给黑某一年时间！”
“不行！月市、小市天天有，大市马上要来，这边关处处是筛子，开始不下狠手，以后只会越来越麻烦。”
黑云龙沉默片刻，起身抱拳，“还请上使差遣，黑某一定全力以赴。”
这个态度对了，马上要这家伙做事，还畏手畏脚可不行。
“黑大人，岳父大人，万全卫加起来有多少人可以拉出去打一仗？”
“打仗？没必要吧，唐大人，哪有银子走不通的路。”
“没有当然最好，但不能没有准备。唐某带来八百锦衣卫，不是来耍威风的，狗急跳墙，不能不防。”
“那需要好好谋划一番，黑某也要联系一下信得过的同僚。我想大家都喜欢银子。”
“喜欢银子我不反对。黑大人，你还没回答唐某，万全卫到底有多少可战之兵。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若你以后只能庇护商队是不行的，老子要让外面的蒙古人不敢扣边，一旦扣边就要杀回去。”
“唐大人，您可放心，没有军饷之忧，黑某也不是喝兵血的无耻之徒，一定会让宣镇焕然一新。至于万全卫，目前可战之兵二千人是有的。”
“若集宣镇之力，能否聚集两万敢死之士？”
“唐大人明见，抛去守边将士，两万，正是宣府极限。”
麻蛋，十几万人只有两万人能打还美滋滋的不害臊。
又商量点细节问题，黑云龙离去联络其他卫所了。
……
第二天，唐琪、关山河和黑云龙出现在张家口集市上。
今日张家口并没有想象中的人声鼎沸，但相对唐琪路过的其他地方，还是能感受到明显的商业气息。
因为地理原因，宣大两处的边市晋商占了绝大部分。好多山西商人成帮结队的在互市中发家。
朝廷政策原因，目前对商人来说张家口正是边贸的鼎盛时期，草原去年乱了一段时间，今年也消停了。每年春秋开大市，每月有月市，还有日常的小市，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成了蒙汉贸易的最大市集。
虽然全国各地大商行在此处都有分号，大多只是把货送到张家口，集市交易或干脆转卖给专门跑塞外的商行。
而这些对外的商队，才是唐琪的目标。他们，才是历史上有名的‘奸商’，即使作为山西人，晋商的一份子，有些事也必须狠手做。
晋商，的确很团结，虽然张家口并不是裕源的主营互市，但每次晋商的大商队出塞都会知会唐家一声，参不参加全凭自愿。
但这只是明面的商队，私下里则各有各的道，除非生死交情，否则本家以外的人是不会清楚的。
每个商队都有自养的护卫队，很多人都是刀口舔血的狠人，像裕源就有200人左右的专门护卫，唐琪说的打仗，就是对付这些人。
八大皇商？哼！必须扼死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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