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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军将士除去每月固定一石的栗米可以准时发放,生丝与绢帛发放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是一个月或是两个月,最久甚至是三个多月发放一次。
加上将士们家中的各种开销,主要就靠这些绢帛与生丝,一旦真出事,就算马察灵威望再高,也很难弹压下去。
如果没有一个可以兜底的实际解决办法,即便是出海的利润再高,两人也不会同意。
宋君归对此也很理解,保定军从上到下本就不富裕,不给个保障确实说不过去。
“如果一月内安全返程,还是刚才说得给双倍价钱,如果海船遭遇不测。”宋君归停顿了一下,看向马察灵道:“如果遭遇不测,半年至一年内,三倍价钱给将士们,多出的这一倍就当做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的赔偿。”
马察灵粗眉一凝,手指扣了一阵案几,正色道:“你可真有把握在一年内给出三倍的价钱?”
宋君归点点头,“到了辽东城,我会让宋始在羁縻州尽量从高句丽人手中收些粮食。
一切顺利的话,半年内怎么也能靠着酒水把这笔钱赚回来了。
如果想要再快些,那就得从辽西城的酒户或是高句丽人手中买酒曲。”
马察灵看向宋口口,“怎么样?赌一把?”
宋口口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开口算起了账,“当初高句丽将近七十万户,三百万口众。
??人与新罗侵占半数设置的高句丽羁縻州,口众去除一半。
辽东羁縻州的高句丽人投奔四方再去除五十万口众,加上迁徙至山东的王公富户二十多万。
辽东各羁縻州的高句丽口众,大概还有七八十万的口众。
盖牟、白岩、安市、建安,这四座州城离着辽东城都不算远。
从二三十万人手中收些粮食,哪怕一户只卖半石,那都是三万石的粮食。
刨除路途损耗以及各种花销,剩下一半还是没问题的。”
说到这,宋口口眼中闪动着精光看向马察灵,“所以这次必须赌,而且还要赌的大一些。”
马察灵听懂了宋口口话中的意思,猛得抽了一口凉气,“动和籴仓?酒水咱们都未尝过,这有些太过冒险了吧。”
辽西城是一座军城,和籴仓中的粮食与丝帛并不算太多,而且仓内的物资是只有在大灾之年才能动用,可以说保定军最后的一道保障,马察灵不得不小心一些。
宋口口摸了摸脸颊,又看了看马察灵,“你这个副都护与我这个都水监使的颜面可不是总管用,想要有下次那是没可能了。
当然,都护府是你说了算,动不动和籴仓听你的。”
趁着老马思索,宋君归嘿嘿一笑接口道:“咱们这离新罗可不算远,就做一次太过可惜了。
总借用海船确实不是个办法,不如咱们自己打艘海船吧。
待财帛赚得多了再多打几艘,到时候也去大食和大秦那边转转去。”
宋口口忍住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深呼吸了一下道:“打造海船?唐律疏议你都看狗肚子里去了?
咱们安东都护府是在营州,诸私度关者,徒一年,越度者,加一等!根本就不让私自出海!
况且打一艘真正的千料海船至少要花销两千贯,而且咱们这还打造不了,最近的一处船坊都是在徐州。
而且这也不是说打造就能打造的,要有市舶使的文书才行。”
两千贯就能打造一艘海船,让宋君归有些吃惊,这价格真心不算贵,如果出海顺利,一趟就能把钱给赚回来,就是辽东这边禁海有些让人不解,“咱们这边好好的为何要禁海呢,况且咱们是安东都护府,打造海船也是需要,没必要这么苛刻吧。”
宋口口冷哼一声,“不要说咱们安东都护府,把公与私分清楚了再说话。
这一次借船是为了移养昆布,是为了笼络辽东的人心。
另外辽东禁海也是有缘由的,倭人那边现在已经停止内斗,重新聚在了一起。
他们一直对新罗存有觊觎之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变数。
而且海上除了风浪会要人命,海贼海寇同样会要人命,辽东禁海也是为了百姓好。”
宋君归咂咂嘴,暴躁老爹说的没错,自己是有些公私不分了。
但是禁海的原因恐怕可不止是这样,估摸着也是??人上次杀进山东给朝廷吓了一跳,知道了海权的重要性,不想让高句丽人??人还有新罗人再起什么风浪。
不过就这么放弃了,让人实在太心有不甘,琢磨了一下暴躁老爹说的话,宋君归找到了漏洞,“您单说辽东这边禁海,岭南那边是不禁海的吧。”
宋口口指了指宋君归,“说得傻话,岭南禁海还设置市舶使做什么。”
宋君归两眼冒光,兴奋的拍了拍手,“那边不禁海就好。
去那边花钱打造海船,就算是买艘旧的先对付用也行。”
宋口口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揉了揉眉心道:“能买到的旧船都是些不堪重用的军船,或是载物不多的小船,根本走不了那么远。
最为主要的是,老道的船工你根本没地方去招募。
能招来的都是滥竽充数之辈,不识海路、不懂风向、不知水流,害人害己之下每年不知有多少人葬身鱼腹。”
抬头看了看宋君归,宋口口真的有些无奈了,“你赚钱的法子不少了,怎么这会又惦记上出海了,你到底是打算赚多少财帛才觉得够。
你要知道富可敌国那不是福,那是祸事的源头,自古以来就没有几个巨贾善终的。”
宋君归见暴躁老爹说得情真意切,琢磨了一下,沉声道:“多是外国的商人到咱们这来售卖货品,中间到底能获利多少没人能说个准数。
无法对货品进行细分如何收税,几乎是一刀切,这对国家的赋税很不利。
另外,世上这么大总要到处去走走,多了解了解别国,总是有好处的。
毕竟各地风华皆有不同,就拿地里的粮食来说,咱们还为一亩多打个十斤二十斤的粮食而拼命地劳作。
兴许海外之地上就有亩产三四百斤甚至是千斤的吃食。
若是真被寻见了,这天下百姓饿肚子的可就少了。”
宋口口感觉快要压不住心中的怒意了,指着中堂的大门道:“也真难为你这么短的功夫就编排出这么一番说辞。
咱们家虽非富贵人家,可自小也没短了你的吃食,怎么就掉进钱眼儿里了。
趁着我还未发作,你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然我真怕忍不住打断你的腿。”
宋君归脸色一苦,自己在暴躁老爹眼中居然是这种人设了,说真话都不相信,“我这可不是顺嘴胡诌。”
宋口口挥挥手,“赶紧走,别在这碍眼了。还有,出海的事宜你不用管了,这些日子你就为婚事多做准备吧。”
宋君归一脸懵逼,“您也太心黑了吧,我想的法子,牵的桥搭的线,您就这么把我踢走了?”
宋口口再也忍不住怒气,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会养昆布的是你的奴婢,怎么就把你踢走了。
就算真不用你经手又能怎么样,为国为民做些福泽之事,就一定非要和财帛牵扯上?”
宋君归一脸委屈,“看看,您说实话了吧,就是想把我踢走。”
宋口口气的头上青筋暴起,“连人话都听不懂了,真是气煞人也,今日非要打断你的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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