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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告诉夫人,我要跟叶子姐走,她就抱着我哭了,我推开她也让她跟着一起走,她摇摇头还是哭。”
艾丽一副像是委屈得要哭的样子。
望着艾夫人眼中晶莹而剔透的泪水,花叶子惊骇得不能言语,仿佛艾夫人恢复神智,认出了艾丽是谁。
花叶子一脸惊讶地坐在床沿,一本正经地看着艾丽问道。
“艾丽,这可不是闹着玩,你真的想跟着一起走?远离黑水河城堡,远离你的姐姐艾莎?”
她就想看看艾夫人是否恢复了神智。
艾丽表情很平静,脸上没有一点波澜,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一抹决绝,颇有“我的事我做主”之意。
这让花叶子有些惊讶,女孩脸上镇静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成熟与果决,与女孩的年龄极不相符,大大超越了她的年龄,与先前那个任性顽皮的女孩判若两人,仿佛刹那间长大了。
“叶子姐,既然已经出来了,我就不想回去,回去的感觉就像进了鸟笼。”
“至于姐姐嘛,她是一个顾家的女孩,她连城堡都不愿意出来,又怎么会跟我走?”
“女孩注定是要嫁人的,得跟着自己的男人走。”
“我临走可以回城堡告诉她一声,她要跟着就捎上她。”
艾丽说的话让花叶子打消了劝她留下的想法,她扭头看着艾夫人。
“夫人,我们明天要离开这里,去很远的地方生活。”
“那儿的环境很美,生活也不错,房子也不像这儿的房子如此简陋,那儿原先叫公牛山寨,现在叫希望山寨,路上得走几天,你是怎么打算的?”
艾夫人摇摇苍老的头,那是一个虚弱得难以形容的动作,仿佛她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牵挂着什么。
“叶子姐,她孤苦伶仃,我们不能丢下她,我愿意照顾她。”
没等艾夫人回应,艾丽睁大双眼瞧着花叶子,一脸焦虑地替艾夫人回答上了。
她那个样子担心花叶子要把艾夫人当作累赘丢下。
“艾丽,夫人不是孤苦伶仃。”
当花叶子要揭示艾夫人的身份时,不知怎么了,一股股悲伤就像翻涌的海浪铺满她的胸膛,她的眼眶瞬间潮湿了。
“艾丽,她有家人,有两个女儿,分别叫艾丽与艾莎,她原先住在黑水河城堡。”
“她究竟是谁?”孩子近乎恐惧地轻声问道。
“就像你心里想的那样,你母亲。”花叶子淡淡地回答道。
艾丽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脸上的惊讶程度如同对面的女人会飞一样。
突然,艾丽就像受到惊吓似的,站在花叶子面前瑟瑟发抖,脸上肌肉跳动着,睁大的眼睛咕咕地流出了泪水,顺着面颊淌下。
“我总觉得她不是一般人,从她总爱抚摸我的脸庞已经预感到了,她好像认识我。”
”我也曾经想过她是不是我娘,但摇头否掉了,我娘失踪已经十多年,她不可能一个人活在森林里。”
“我猜想她是某个失去女儿的流放者,一个没被抓住在林子里生活了十多年的流放女人。”
艾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满脸忧伤地诉说着。
花叶子也流泪了,想想一个女人竟然被禁锢在黑暗中苟活了十几年,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我们不是在森林里寻到的你娘。”
“朴妈临离去前告诉我,她掉进的深井有女人喊叫的声音传出来,说明深井连着地道,她感觉到那个女人声音特像失踪的城堡艾夫人,她告诉我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导致艾夫人被困住,在里面呆了十多年。”
“我实在不能无视,便央求堡主带人去看看,堡主便带上几个人和森林狼去了。”
“里面的确有四通八达的地道,但也有吃人的猛兽,他们损失了两条森林狼,杀死四头猛兽,在地道里寻到了你娘。”
“堡主担心你一下子不能接受现实,便对你守口如瓶。”
艾丽只觉得喉头一阵阵哽咽,说不出话来,眼睛望着艾夫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终于,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剧烈波动的胸膛爆发出来。
“她真是我娘?”
花叶子心中充满了痛楚,默默点点头,脸上却挂着一抹确信无疑深沉而无害的悲哀之色。
艾夫人那双老迈的嘴唇微微牵起,露出一张满是黑牙的嘴。
“那她是怎么掉到那个地道去的呢?”
花叶子脸上悲哀瞬间变成了苦涩,如同吃了青果一般。
“掉是不可能掉下去的,是人为造成的——”
花叶子话没说完,就被艾夫人打断。
“是封庆海害的,他打昏我扔在下面。”
“那是一种钻心刺骨的绝望,痛不欲生的绝望,黑暗、老鼠、虫子陪伴我过了十二年。”
如同嗓子眼被粗砂蹭过,声音直接从喉咙底部跳出来,那种喑哑虽然吐字不清,但耐住性子认真听,还是能听懂说啥。
此时,艾丽丝毫不再疑虑眼前这个瞎眼女人就是自己失踪十多年的母亲,想想母亲十多年所遭受的苦难,顿时一股剜心透骨的痛苦从灵魂深处缓慢地渗出,像颗颗毒牙撕咬着她那柔弱的胸膛,恨得她想立马赶回城堡,一刀把那个姓封的脑袋剁下来。
“我宰了他!”艾丽陡然暴喝一声。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对自己百般溺顺的继父,平日里像一位极其慈祥的父亲对自己体贴入微,背地里却做着如此歹毒的恶事,这让她怎么也接受不了,可这就是事实。
要不是朴妈在临死之前告诉了花叶子心里疑惑,很难说母亲这辈子能不能活着再见到她。
她那双一向清亮透明的眼眸有一股狠毒冷酷的光闪过,登时光里充满了骇人血丝,红通通的如同火焰在燃烧。
“不!”
艾夫人惊叫一声,一把抓住艾丽那瘦弱胳膊,满脸恐惧,一个劲地摇头。
“你打不过他的,白白丧命。你跟他们走吧,他们都是好人。”
“娘……”
艾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丝毫不顾痛楚在心田肆虐,一把把艾夫人抱在怀里,母女两人失声痛哭起来。喜欢孤岛征途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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