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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钦连连摇头，咽下嘴里的烧饼，赶紧道：“俱乐部做的等我们吃到嘴里都不知道搁多久了，没有您跟阿姨今天买的酥脆，我都好久没在家里吃过早饭了。”
高女士一个劲儿给他往碗里夹菜，一副生怕他饿着的模样，自己反而都没怎么吃。
王楚钦速度飞快地干完饭，抬腕看了眼时间，急忙说：“叔叔阿姨，我得走了，这次时间太赶，我也什么都没准备，等我下次再来，绝对准备充分了。”
高女士捂着嘴轻笑，桌子底下踢了自己老公一脚，孙爸爸嘴里的包子还没咽完，冲王楚钦压了压手，急匆匆地说：“你等叔叔一分钟，叔叔送你去车站。”
不等王楚钦拒绝，孙爸爸三两下吃完一个包子，起身的同时抓起高女士手边的豆浆猛灌了一口，然后快速走到门后，一边穿外套一边换鞋，速度快到完全没给王楚钦反应的机会。
高女士单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坐在那仰头看王楚钦，和蔼地笑道：“楚钦，别跟你叔叔客气，他起这么早就是为了去送你，你可得让他如愿了，不然他得跟我念叨一个月不算完，我就不送你了，快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楚钦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含笑点头，接受了长辈的好意，“好，听您跟叔叔的安排，那我先走了。”
“嗯嗯，去吧。”高女士跟他挥了挥手，王楚钦不再耽误时间，走到门口换好鞋子，拿上外套跟着孙爸爸出门了。
坐着电梯一路直下负一层停车场，王楚钦坐上副驾驶，孙爸爸开着车子，一路上跟王楚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快到车站的时候，孙爸爸有几分钟的沉默，王楚钦转头看向窗外，高铁站映在他的眼底。
“楚钦。”孙爸爸忽然出声。
王楚钦立马收回视线，转身看向孙爸爸，等待他的下文。
“小莎这孩子吧，要强了点，但生活里还是个小女生，我知道私底下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她，她也很依赖你，所以我跟你阿姨从来没阻拦过，但是我作为小莎的父亲，自私的希望你能一直照顾她，别人我不放心。”孙爸爸声音低沉，向王楚钦流露出来的完全是一个老父亲的拳拳之心。
王楚钦没有被这番话惊到，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他微微一笑，声音坚定自信，“叔叔，只有我，不可能有别人，我俩能一路走到今天，已经磨合的不能再磨合了，现在我们之间只差一个证，这个证什么时候领，全看孙颖莎想什么时候领，她只要说去领证，只要不是在打比赛，我随叫随到。”
孙爸爸朗声大笑，满意地一个劲儿点头。
把人送到车站，王楚钦的确赶时间，只跟孙爸爸说了声“拜拜”便头也不回地跑向进站口。
孙爸爸饶有兴趣地掏出来手机，录了一段王楚钦飞奔的背影发给高女士，发语音调侃道：“你看看我给你发的视频，有没有一种咱闺女跟个男大学生谈恋爱的感觉。”
高女士发来一个鼓掌的表情包，也回他一句语音，孙爸爸点开听了起来。
“你下次开快点行不行，看给孩子急的，赶紧回来吧，早餐给你放微波炉了，到小区了给我发个消息，我给你热一下。”
孙爸爸幸福地眯起眼睛，乐得找不着北，按着语音条回道：“得嘞，这就回家！”
——
王楚钦什么都没带，省去等行李过安检的时间，一路狂奔到检票口，距离停止检票还剩五分钟。
王楚钦站在检票闸机口，叉着腰喘了几秒钟的气，在工作人员的眼神催促下，刷身份证进去找自己的车厢。
直到落座，王楚钦才拿出来手机给孙颖莎发消息：我坐上车了，醒了记得先喝水缓一缓，胃里要是不舒服就别勉强自己吃东西，北京等你。
返回微信主页，王楚钦点开搜索栏，输入一个久违的名字，点进去聊天框，上一次跟他有消息来往还是在巴黎之前。
「中午一点，玉桥饭店二楼包厢，报我的名字。」
王楚钦把消息发出去，又找到邱指导，给他邱哥发了一条：邱哥，中午请你吃饭啊。
邱指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楚钦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笑着打字回道：您放心，不奸也不盗，一会儿菜单发您，随便点。
邱指导：？
邱指导：不信，绝对有诈，你小子是挺好心的，但不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好心。
“啧……”被拆穿的王楚钦不禁咂舌，摸索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把刚才跟那人的聊天截图发给邱指导。
王楚钦：还记得想吃您天鹅肉的这个癞蛤蟆吗？
邱指导：……王楚钦，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非打死你不可，你这个形容恶心的我早饭差点吐出来。
王楚钦：哦呦，莎莎不在您竟然还吃早饭了，跟莎莎邀功了吗？
邱贻可给他发了个比中指的表情包，王楚钦丝毫不在意，也不再浪费时间，给他发了个玉桥的菜单图片，直接道：风里雨里，玉桥等你，中午一点，不见不散。
在高铁上的这段时间，王楚钦一分钟都没浪费，挨个摇人，基本上都是京队的哥哥们，还有他的第一初恋。
搞完事，王楚钦到站后打了辆出租车先回京队，跑到张雷指导办公室打了个招呼，又去训练场跟关指打招呼，险些被按那看训练。
多亏王楚钦平常训练没有懈怠过，溜得那叫一个快，跟个小泥鳅似的，一个场地的人都逮不住一个王楚钦。
一路跑到停车场，王楚钦插上车钥匙，脚踩油门开起来就跑。
逃离先农坛，刻不容缓！
王楚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溜达，正犹豫是开去体总还是开回家，手机铃声突兀地在车内响了起来。
王楚钦喊了声siri接通电话，不着调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播出来，王楚钦的表情陡然变得冷漠，“嘿，siri——”
“我在。”
“挂断电话。”王楚钦话音刚落，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只吼出来四个字，便被siri强行中断。
“哥！让我说……”
王楚钦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说个屁说，有什么好说的。”
嗡——嗡——嗡——
手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有节奏地震动，王楚钦任由它刷了十几秒钟的存在感，才让siri又接了一遍。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王楚钦不客气地怼道。
对面咬着牙低吼：“亏你还是我哥呢！就这么对我？！”
王楚钦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不说算了，挂了。”
“说说说，我说正事啊，别挂！”
“祖宗，你倒是说啊……”王楚钦无语，不耐烦地停车等红绿灯。
对面呼吸加重了几分，像是害怕王楚钦等不急下一秒就给他挂了，吐豆子似的赶紧道：“我看见你在群里发的消息了，你今天不是从莎姐家回北京了吗，我跟小宇也回来了，马上到俱乐部，我中午请你吃饭，你下午帮我看一会儿小宇训练，看看有没有长进。”
“高煜同志，我是你哥，不是驴，拢共就放假三天，一天没歇着，下午还让我帮小宇看训练，你比我领导心还黑啊。”王楚钦没好气地谴责了一通，脚踩油门，车子迎着绿灯冲了出去。
高煜嘿嘿一笑，试图道德绑架，“那是你学生，我只是他老板，你不看谁看？”
“我什么时候承认他是我学生了？”王楚钦眉毛一挑，车子提前变道，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处掉头。
“不是，哥，人一直都叫你老师，你不带这么搞的啊，一会儿给孩子惹哭了。”高煜慌里慌张说完，又换了个语气，好言好语地哄着：“小宇啊，没事，别听你老师在那胡诌，他就是嘴欠，心里绝对是有你的。”
“想多了，我心里只有莎莎。”王楚钦语气不咸不淡，持续补刀。
“老师……”苏宇怯怯地叫了一声。
王楚钦无声叹气，这谁听了不心软一下，收起对高煜的铁石心肠，王楚钦轻声回应：“嗯，我给高煜发个位置，你们到这来吃饭，下午我带你去北京队训练。”
“好的！谢谢老师！”苏宇音量一下便提了上来，激动地喊了一嗓子。
王楚钦嘴角抽动，怎么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高煜接过话题，迫不及待地催问：“去哪吃啊？我还开车吗？”
“开啊，不然你还指望我下午训练完送你俩回俱乐部呢？饭店是体总旁边的玉桥，我现在正在往那边走，你带小宇过来吧。”王楚钦没跟他说太多，先给人诓过来撑个场子。
高煜不疑有他，兴冲冲地一顿输出，“我妈让我给莎莎带了点礼物，莎莎什么时候回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吗？礼物交给你还是等见了莎莎直接交给她？”
“我先不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高姨准备的这个礼物，是只有莎莎的吗？”王楚钦语气里带着疑惑，还有一丢丢的质疑，只不过高煜完全没有听出来。
高煜在电话那边疯狂点头，听起来十分开心，“是啊是啊，特意给莎莎挑的，我妈说了，你一个大男的，她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给你转点钱你自己买得了，就不给你买了。”
王楚钦一下抓住重点，追问：“那钱呢？”
高煜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钱还没出我妈的手机，就被我干妈截胡……”
“……嗯？”王楚钦不敢置信，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
“干妈说了，这钱给你不如给她，你不会花，给你体现不出来钱的价值……”高煜声音越来越低，好像自己也意识到了这句话多么扯淡。
“很好，合着这钱她姐俩左手倒右手，愣是没往外跑一分是吧。”王楚钦气笑了，清了清嗓子，吩咐道：“高煜，给你干妈发消息，就说她亲儿子今年过年准备去河北过了，让她们姐俩在东北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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