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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毕?回答,“我这几位弟弟筋骨皆相当不错,希望斐院长能够收下他们。”
“哦?”斐裘从案桌后边儿走出来,毕?这才看见对方衣摆下方竟然也秀了一圈梅花瓣。
“若真如此,本院岂有不收之理,还请诸位轮番轮番伸手让我验证一番。”
“可以。”毕?示意几人把手伸出来给他看。
大哥率先伸出手为弟弟们做好榜样。
“果真是这样。”斐裘测完四人的筋骨,有些感叹,只可惜几人几乎都错过习武的最佳年龄,只有小宝勉强还算合适。
“你只管收下他们,尽心教导便可。”毕?自是明白斐裘心中所想。
“那好。”斐裘当然没有意见,按这几人的骨相,即便从现在开始学,将来的成就也定不会差,他当初创办这清崇殿最初目的便是培养一些筋骨尚佳的弟子,为此,他甚至还会免去一些贫苦孩子的学费只让他们在店里闲暇时打杂到学成即可。
毕?交完四人三年的学费,又给了大哥三百两银票做平日吃用,这便打算离开此地。
“那我便先去了,在此期间,还望斐先生能够照看一二。”毕?拱手道。
“不必客气,他们既然入了我院,便是我的学生,我自会照看。”斐裘平静地道。
“如此甚好。”毕?轻笑,打算转身。
“哎,姑娘。”没想到斐裘却把她叫住。
“怎么?”毕?不解。
“没事。”斐裘忽然淡笑出声,“在下斐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毕?。”毕?笑道。
“嗯。”斐裘道:“姑娘慢走。”
“好。”毕?又不放心地跟四个小家伙道别,“照顾好小豆丁。”
“嗯嗯,姐姐放心去吧。”大哥一如既往稳重。
“那我便真的去了。”毕?独自转身出了院子。
屋里四个小孩都红了眼眶,接着便听到斐裘平淡的声音响起。
“此处以后便是尔等的家。”
毕?走出院子,又被等在门外的门童恭敬地带出清崇殿,那殿外守着的另一个门童,见毕?身后已无那几名男孩的身影,禁不住张大嘴巴。
毕?连眼神也没给他,只是淡定地走出清崇殿,接下来,她该继续赶路去南方。
毕?对极南之地不太了解,只听父母提起过一路向南行,往最繁华的城镇过去,连通这些城镇的尽头就是目的地。
毕?路上不敢耽搁太久,这便开始劲量白天赶路,夜晚补充体力。
凡人的世界总是美好的,有数不尽的美食,看不完的热闹,这也就是当初毕?不懂事,不然就她现在对凡间的态度,当时也不会狠下心毁坏那些地方。
这日午时,毕?到达象征南边边境的九龙城,据说这九龙城乃古老城镇,至今已经存在一万多年,其本身被城民们修砌得相当富丽堂皇,百姓们挨家挨户都能穿上绫罗绸缎,生活相当富足,而这都得益于九龙城的守护神兽福泽深厚的缘故。
这些都是毕?从小时候母亲给的三界地域录里边知晓。
毕?牵着一匹白色骏马,带着一竹编斗笠,站在门外看着足有百米高的城墙,惊讶地发现这传说中富足的城,城墙看上去竟然不像是有万年历史的样子,这墙顶多只有三千年历史,毕?撇撇嘴,往城内走去,觉得那书也不怎么准确。
“站住?你接受盘查了没?就敢独自往里闯?”一守城大汉一把抓住毕?的手,死死钳住她。
“……”毕?经过前面无数个城,几乎没有一个城会像九龙城这样,对过往的人排查这么严格。
“问你话呢?”大汉满脸狰狞,见毕?沉默,觉得毕?很有问题,也不打算盘查她了,直接用力把毕?拽到一小桌前,“报告长官,此人有问题。”
“哦?她怎么了?”一四十来岁,骨相瘦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闻言,睁开半闭的眼睛。
见毕?是个女人的装着,身姿轻盈,偏偏带个斗笠看不清脸,不耐烦地道:“把斗笠摘下来!”
“凭什么。”毕?终于开口说话了,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都特别配合,就是想要搞清楚此城现在的状况,毕竟这可是龙神九子,螭吻守护的城,她想着帮朋友照看一二。
“让你摘你就摘,哪来这么多废话?”守城大汉一脸不耐烦,操起手中的长矛,“快点儿!”
此言一出,那被称做长官的山羊胡露出满意的神色,意味不明地看着毕?,笃定她一定会屈服于他们的权威之下。
周围的一干士兵亦是闭口不言,还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毕?。
可惜毕?并没有打算理这两人,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守门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也不知道是靠什么关系混上这些职位,他们上头或许是让他们在城门盘查,但绝对不是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作威作福。
“如若我就不摘,你们会怎么样?”毕?淡定地站在原地,身体站得笔直,全身上下,自有一番风度。
“那就不要怪我们把你抓入大牢了,我在这西城守城二十年,像你这样的刁民我抓了可不下千个,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听话。”山羊胡闻言顿时一怒,瞪着一双吊梢眼,恶狠狠地看着毕?。
“呵呵!”毕?听见这话忽觉有些好笑,也没打算忍着。
“好啊你,竟敢藐视我等军官!”山羊胡听见毕?的笑声立刻爆发。
“来人,把这不知好歹的女人送去大牢关个三年五载,等本军官想起来再放她出来。”山羊胡怒目圆睁,摆起官架子,方才要不是见这女子身形修长,实在好看,他才懒得浪费这么多时间与她墨迹,现在看来,这女子迟迟不肯摘掉斗笠,想必是个空有身材没有脸蛋的丑女,对待着样的人,他连废话都不想与之多说。
那把毕?钳制过来的守门大汉得令,立时跟另一士兵一起强行把毕?压住,打算带去天牢。
毕?也不反抗,相反,这正合了她的意,她倒要看看这与其他城镇如此不同的九龙城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羽,你先去找个山林躲藏,等我出来自会寻你。”毕?朝载她走了不少路的白马嘱咐道。
听见她说的话,在场众人都觉得这女人可能脑子有些问题,这世上懂人言的马他们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况且这样的马都是世间罕见的良驹,怎么可能会是毕?这头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表现,见到自己主人被抓也无动于衷的蠢马?
“咴~”
熟料那匹白马却是迅速打了众人的脸,它朝毕?亲昵地叫唤一声,接着迈开四只健壮的马蹄,飞速地冲进不远处旁茂密的丛林,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眨眼便消失在林子里,明显是不愿理会旁人。
“咦~”在场的士兵有些忍不住发出惊叹,看着那纯白马儿消失的方向露出一抹向往。
毕?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瞠目结舌僵在原地的一众兵官,见他们愣了半晌也没有要把她带走的打算,不耐烦地出声提醒,“不是谁要带我去大牢吗?你们倒是快啊!”
“啊?……哦。”两个士兵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想去蹲大牢的,另一个回过神来的士兵一边带毕?走进城门一边忍不住劝道:“姑娘,其实你当时要是顺了长官的意,就不用去大牢了,你何必这么执着……”
“没事。”毕?简单回答,有些意外这小士兵竟然良心未泯,不过那山羊胡一看就是个色欲熏心的,能放过她才怪。
“可……”这小士兵还想劝说。
“闭嘴,你想被长官打死吗?”守城大汉突然恶狠狠地打断他的话。
这下毕?明白了,看来这城西士兵只是遵从那山羊胡的命令,这才在城门口作威作福。
毕?在小士兵满脸同情的目光下,被带到九龙城的大牢。
这里关押着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更是关押着不少清白之人,这是每个地域的通病,即便是毕?,也很无奈,毕竟,真要说谁是清白的,没有证据,也只能在这里含冤等死。
“进去吧。”守门的两个牢头叹息着带毕?走进一间相对干净的牢房。
毕?走进去,发现这里还关押着两名成年女子和一个女童。
见毕?进来,被关了不知道多久的三个人瑟缩了一下,她们个个虚弱不堪,只是费力的睁眼漠然地看着毕?。
“姑娘,既然进来了,就安心待着,在这里,虽然不能保证你每顿都有饭吃,但绝对不会饿死,再忍受个三五年的,就放你出去。”两牢头怜悯地看着毕?,见对方没有回应的打算,又看了眼一旁的几名女子,终是叹息着锁好牢门,转身离去。
毕?也不着急,再三个女子的小心打量中,镇定地找了块看起来相对干净的地方,又看见三名女子那边还剩余些干净的稻草,顿时有些惊喜。
毕?走到她们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的草堆,斟酌着开口:“请问我可以拿些稻草嘛?”
“嗯?”三名女子木讷地看着毕?,看不清对方斗笠下的脸,只得做罢。
一面圆脸女人轻轻点头,声音有些含糊,“你想用就拿吧,这些是牢头给的,大家都可以用。”
另一成年女子只是看着毕?点点头,她怀里抱着的小女童只是默默的看着,并不说话,但毕?还是从中感受出她们的善意。
“谢谢!”毕?心满意足地拿起一大把干净的稻草,成功铺好一块可供一人躺着的地方。
坐在*的稻草上,感受大牢处处透露出的湿冷,见不远处几个女子显然已经在这里关了不少时日,衣衫褴褛不说,观她们时不时地柔柔手腿处的关节,脸上露出麻木的神色,毕?心下微沉。
这几个女人明显就是得了风湿,这牢房虽然湿冷,但却有几处干燥之地,而她们的风湿显然已经十分严重,除非她们已经在此地带上三年以上,否则绝不可能会到如此地步。
毕?盘腿坐在稻草堆上开始打坐,等她从中抽出神识,顿感腹中有些饥饿,她睁眼看向另外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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