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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虞烛明故作镇定地把江云浦平放到床上,“你再歇会儿吧,我去给你煮些粥来。”
两人白天都未进食,江云浦在病中,还感觉不到饿,可虞烛明是饿极了的。
但这份心思被战鼓敲响的声音中断,虞烛明心下一惊,唤来一个今日无法上阵的伤兵,让他去交代厨房那边给江云浦做粥,她则匆匆取了块肉夹馍,边走边吃,终于在上马前,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晚膳。
而后,她骑着马走至军队前面,“众将士听令!随我出征!”
江云浦早前就为他们介绍过虞烛明,定北军从来都对江云浦的命令绝对服从,因此无人质疑虞烛明是否有领兵的能力。
但虞烛明十分清楚,这种绝对服从,是江云浦跟将士们成百上千次战斗中磨练出来的默契,因此这一战,她也不能输。
唐云涛与她并肩而行,“王妃,末将会护你周全!”
虞烛明深知这一次她充其量只能做个智囊一样的角色,因此坦诚地跟唐云涛说道:“我这回只是第一次上战场,我的任务是不让你被冲动控制,所以,劳烦唐将军下令调兵。”
唐云涛先前就猜到虞烛明从未上过战场,只是没想到,她这“第一次”,居然毫无惧意。
于是心中不禁生起对虞烛明的崇拜来,这会听了虞烛明的自谦,更是觉得她虚怀若谷,是个谦逊的人。
“王妃莫要轻贱自己。”唐云涛说道,多年与江云浦并肩作战,他能大概猜到江云浦的意思,想来是他要虞烛明代替他的位置,而虞烛明因为没有经验,而谢绝了这个提议。“殿下认可您,也请王妃要认可自己。”
虞烛明没有接话,只是继续策马。
许久,唐云涛听见了虞烛明的回答:“嗯。”
两军刀剑交接的那一刻,意味着新一场战役已经开始。
苍玄远远地就看见了为首的虞烛明。
虞烛明身着一身铠甲,那是江云浦特意为她准备的。三千青丝被尽数束于铠甲之内,但那样瘦弱的身影,苍玄一眼就能认出是她。
于是他沉声下令:“都小心些,莫要伤了对面的主帅!”接着,他自己也翻身上马,打着势必要擒拿虞烛明的想法,他飞身而去。
虞烛明也看出来了苍玄的目的,当即就往回走。她不能恋战,本就打不过,不能给东拾和唐云涛添麻烦。
可苍玄的目的就是他,东拾和唐云涛难免被其他士兵牵连,自然顾不上她这边,苍玄就与虞烛明越走越近了。
虞烛明眉头轻蹙,却仍在说话拖延时间:“苍玄王子,您给个准话,和不和谈?”
苍玄怎会看不出来她的目的,当即就笑出声来,“没用的,霁光。你看谁能顾得上你?若我此时把你掳走……”
他这样的嘴脸令虞烛明厌恶,他曾经还对端瑞瑶许下那样的山盟海誓。
“锵!”苍玄不备,左手手臂没有被盔甲覆盖的地方,竟被虞烛明用长枪划出一道口子!
趁苍玄愣神之际,虞烛明又跑远了些。
东拾也处理完了周身牵制他行动的士兵,挡在了苍玄身前。
他虽不言语,眼神中却是对苍玄的愤怒。
苍玄不怒反笑,“好啊,霁光,怪不得阿瑶这样听你的话,你确实很有魅力。”
这番言论真是令人作呕。
虞烛明退至大军后部,此处既能观察战况,又能暂时远离苍玄那个变态。
这回苍玄也打得极为随意,不一会儿就要撤兵。
唐云涛果然被苍玄所迷惑,要领着大军深入姜作。
虞烛明急忙去拦,所幸唐云涛也不是个听不进道理的,此一战竟在深夜了结了。
回到军营是已是丑时,虞烛明翻身下马,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脚下就软了。
唐云涛这会儿就在她身边,见她晕倒,急忙就上来扶着,“王妃!你怎么了?”
虞烛明其实并没完全昏过去,脑海里仍有意识,她支棱起身体,但声音依旧虚弱,于是只能长话短说:“我饿了!”
这声音还怪大的。
东拾闻言,没忍住笑了下,然后才走过来,跟唐云涛一人一边扶着她进了他们的帐篷。
随军的厨子给虞烛明拿来了些吃食,虞烛明就着水啃了个肉夹馍,终于是神智清醒了。
“好了!这会不饿了!”见大家都盯着她看,虞烛明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觉心中腾起一阵暖意。
她这边休整好了,又去帐篷里取了换洗的衣物。路过床边时,因着觉得身上脏,因此没有去探江云浦的体温,只是静静地看了会,感觉他已睡熟,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江云浦这一觉睡得很沉,晚上战鼓敲响时,他出去目送了虞烛明领兵离开,吹了些风,发烧似乎加重了。喝过粥,他沉沉睡去,又梦见了少年时期。
他与虞烛明的第一次相见是什么时候呢?是在某次冬日宴,文家大小姐那时候已倾心于他,整日都要围着他转。
——少年时期的爱恋,怎么能当真呢?当时他是这样拒绝文初瑶的。
如今一看,他自己不也是将少年时代的爱慕当真了,才一次又一次地对虞烛明动心吗?
他这次,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旁观两人的相遇的。
江云浦大虞烛明九岁。那年虞烛明才五岁,他也不过十四岁,刚刚参加过一次平叛的战争,父亲回京受赏,他也被父亲催着来了冬日宴。
该怎么形容那时的虞烛明呢?像一颗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眼睛水灵灵的,一副樱桃小嘴却妙语连珠,总是令旁人叫好,于是小小年纪,她就被人冠以“京城才女”之名,跟她的母亲很像。
虞烛明第一次见他,并不怕生,而是很认真地问他:“哥哥叫什么呀?”
江云浦本来是不愿参与到这样的场合里的,可虞烛明的问话莫名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想看看冬日宴有什么活动之余,还想逗逗这颗……小团子。
脸上肉肉的,看上去就很好捏。喜欢嫡女迫嫁后,病秧子王爷气活了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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