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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安听到门外细微的响动,显然是来人故意弄出动静的,不由得有些好笑,静静等着来人。
二乔一身黑衣闪了进来,两人摸着黑相对而战。
“多年不见,你的功夫倒是越发进益了。”随安语气熟稔的说道。
“小主子每年都被刺杀,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我若是不能护住小主子,日后还有何颜面去见主子。”二乔的声音褪去了从前的清脆,多了一丝暗哑,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全身都是冰冷肃杀之气。
“既然知道,为何在此时还要带小主子回京?我今日瞧见了,小主子容貌看似酷似主子,实则最像陛下,江宁不安全,京都的水更深,冒冒然带小主子回京,若是出了闪失,你我加在一起都不够给小主子赔命的。”
随安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这宫里盘根错节,处处都是别人的眼线,若是被人发现小主子的身份,一起联手,把水搅浑,小主子便更加危险了。
二乔不出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陡然间安静下来。
半晌,二乔轻声开口说道:“真正的小主子正在江宁公主府内,时不时的还会随着驸马外出走动,江宁所有人都是见证,如今进京的只有昱公子的伴读平安。”
“纵使如此,还是太过冒险了。”随安也知道,既然小主子会入宫,必然是做好了万全之策,只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随安,你知道吗?小主子的心智手段像极了了主子,他已经八岁了,许多事情并不能瞒住他,宫里人心诡谲,让小主子来见识见识也好。”二乔说到这里,声音到底和缓了不少。
“更何况,这是小主子的意思,也是大人的意思,小主子终有一日会回到这座皇宫里,提前熟悉一下未尝不可。”
听到姚子信也跟着回来了,随安心中的紧张倏然消散不少,而且既然是小主子的意思,他不好违逆,只是打算让更多人保护小主子。
二乔一眼就看出了随安的意思,说道:“管好你的人,不要多生事端,平安只不过是个伴读,过于关注他
,反而会弄巧成拙。”
“我只是不放心。”随安有些被拆穿心思的休?濉
“夜深了,回去了。”二乔摇摇头,不打算再多说,打开门,几个飞掠就不见了踪影。
而福宁殿偏殿里,江昱已经睡熟了,平安作为他的伴读,住在他寝殿的小隔间里,看着虽小,却什么都有,更何况也不会引人注意。
二乔回来的时候,在偏殿门口站了一会儿,原本想向往常一样,到房梁上守一夜,没想到小隔间里传来了熟悉的敲击声,她有些无奈,放轻脚步进去。
平安正坐在桌边,穿戴整齐,一双眼睛乌黑发亮,与白日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主子,睡太晚了会长不高的哦。”二乔习惯性的打趣了他一句
。
“二乔姑姑,你又打趣我。”平安脸上多了一丝放松和不好意思。
“是不是换地方睡不着?奴婢守着您,去睡吧。”二乔坐在平安对面,关切的说道。
“二乔姑姑,永安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二乔神色一愣,随后神色郑重的说道:“永安公主是简夫人的女儿,简夫人是主子生前最看重的妹妹,所以小主子,简夫人可信,永安公主也可信,更何况公主是太后一手带大的,您可以相信她。”
平安点点头,突然笑了,永安是他妹妹啊。二乔姑姑不会骗他的。
“好了,小主子,快睡吧,咱们在京都住不久的,白日里奴婢无法现身,小主子可以多和昱公子,永安公主待在一处,万万不要离了宫人们的视线,尤其是不能与麟趾宫的人接触,小主子虽然将肤色涂黑了许多,可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发现,一切还需小心为上。”二乔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
“知道了,二乔姑姑,姑姑也辛苦了,去睡吧,不用守着我了,这是在太后宫里,不会有事的。”平安乖巧的点了点头。
二乔笑着应了,还是我行我素,一跃而起,隐在房梁上,下意识的放轻呼吸,盘膝而坐。
平安躺在榻上,手里摩挲着玉老虎,嘴里喃喃道:“麟趾宫吗?”
自李曦回宫以后,晋国公主也入宫,姐妹两个多年不见,一直陪在魏太后左右。
晋国公主家的长子孔德新也被带进了宫,孔德新比江昱小上两岁,是一个格外斯文的小公子。
这下,两位表兄在永安公主的带领下,满宫里的跑,最常去的便是宣室殿,经常一待便是一天。
不过都是有分寸的小孩,不会太过喧闹,也不会胡来,该做的功课也不耽搁,只是喜欢去宣室殿待着。
尧帝一时由着他们,加上随着太后的寿辰将至,各地外放官员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进京
,尧帝整日里召见臣子联络感情,倒是一时忘了文极殿的两位亲生儿子。
李元佑还好,已经习惯了被父皇忽视,李元睿却是难掩嫉妒,只是他到底人小势微,想要在宣室殿做些什么,还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只能更加努力上进,以求父皇更多的是喜爱……
七月二十六日,京都里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贵客,定北王——穆清宴进京了。
先帝时期,夺嫡极为凶险,先帝虽是嫡子,却不受待见,一次出宫的路上偶然结识了穆清宴,二人一见如故,结拜为异姓兄弟。
多亏有穆清宴保驾护航,再加上当时的魏家相助,多番凶险厮杀,成功的将先帝送上帝位。
原本也是一段佳话,可惜或许是当了帝王,手掌权利,先帝原本并不算明显的疑心病发作了,且越来越重,在先帝登基后不久,穆清宴自愿请命,驻守居庸关。
先帝不想天下人耻笑他过河拆桥,封了穆清宴为定北王,密诏,终生不得回京。
可惜一切都是秘密进行,史书上当然不会如此写,天下人也不会如此看。
大抵只知道帝王愿意让你知道的真相罢了。
穆清宴是骑马入京都的,只带了十几个随从,算得上是轻装简行了,一路不算张扬,只是到底不是平常人物,还是引起不少人议论的。
穆清宴已经到了花甲之年,看上去却如同五十出头的模样,满头乌发随风飘动,剑眉星目,一身单薄儒雅之气,看上去竟不像是常年驻守边关的王爷,反而像是教书的夫子,只是眼中不时的闪过精光,让人无法忽视
。
到了宫门口,穆清宴看着巍峨都城楼,如同多年之前一般,依旧矗立在那,庞然大物,轻易不可撼动,目光灼灼的盯着看了半晌。
“王爷,让属下随您一同入宫吧。”跟来的副将不放心,说道。
先帝多疑,直到去世之前都在打压王爷,后来新帝登基,对居庸关的监视更是从未停止过,王爷这次本不该入京的,可惜他劝不动王爷。
明知道此次进京为太后贺寿,怕是一场鸿门宴,可惜王爷一意孤行,还是来了。
“不必了,你们便在驿站休息,本王自己入宫便是,陛下明面上不会对本王做什么的。”穆清宴笃定道,眼中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副将还想再劝,被穆清宴阻止了,骑着马潇洒的入了皇城……
宣室殿
“陛下,定北王骑马入京,未曾梳洗,直接进宫了。”随喜小声禀报。
尧帝拿着折子的手一顿,淡淡说道:“定北王劳苦功高,长途跋涉,一路辛苦,去吩咐人,抬了轿撵,你亲自去接。”
“是,奴才遵旨。”
穆清宴并没有乘坐轿辇,反而是闲庭信步般,在随喜的引领下入了宣室殿。
尧帝听到通传,掐算着时辰,便明白了穆清宴并没有坐轿,眼神晦暗不明,不过在穆清宴进殿之后,瞬间恢复了原本温和的模样。
“臣穆清宴恭请陛下圣安,陛下万安。”穆清宴恭敬的行了大礼。
“穆王叔,不必多礼。”尧帝忙起身,亲自搀扶穆清宴起来,只是动作慢了些,所以穆清宴,是结结实实的行了一礼。
“陛下,臣岂敢当陛下一句王叔,臣惶恐,陛下唤臣的名字即可。”穆清宴很是谦逊。
“哎,穆王叔,你与父皇是结义兄弟,父皇生前颇为看重王叔,何况王叔驻守边关多年,一向忠心,孤虽是天子,可从家礼上来算,也是小辈,称呼一声王叔,并无不妥,王叔就不要推辞了。”尧帝有些自来熟的说道。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帝确实对他看重,看重到不给他一个痛快,可却实实在在的打压了他半辈子,眼前这位帝王,也不是什么善茬。
“这便对了,穆王叔远道而来,很是辛苦,孤见着穆王叔便顿感亲切,这样吧
,孤即可命人准备宴席,群臣作陪,为穆王叔接风洗尘,穆王叔意下如何啊?”
“陛下,臣不敢劳烦陛下,臣驻守边关,粗茶淡饭已经习惯了,这大摆宫宴过于奢靡,就不必了,听闻陛下一向简朴,臣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费心?陛下有此心,臣铭感五内。”
两人你来我往初步试探,却是半斤八两,打个平手。
“是孤考虑不周了,穆王叔一路奔波,想必已经很是疲惫,孤已经吩咐人在外宫收拾了宫殿,已做穆王叔休憩之用,穆王叔不会再拒绝了吧。
这驿站过于简陋,孤不忍穆王叔住在那,要是传出去,未免要说孤太不近人情了些。”
尧帝假意大摆宴席,只为试探,他料定穆清宴会拒绝,随后再提出让他住在宫里,住在他是眼皮子底下,帝王的颜面,驳一次就够了,再多就未免有些不识好歹了。
“臣多谢陛下,费心操劳,这几日怕是要打扰陛下了。”穆清宴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索性直接接受了,陛下无论如何,总不在宫里直接能杀了他吧,若是那样,未免让他看轻了些。
“这是孤应该做的,随喜,送穆王叔下去洗漱一番,晚些时候,孤再召王叔一同用膳。
”尧帝很满意穆清宴的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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