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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
《蓝色多瑙河》开始奏响。
当雷古勒斯大约八岁的时候,这是他从阿尔法德舅舅那里得到的礼物,装饰在婴儿架最上面一排的小而复杂的音乐盒陪伴着他,随着他长大,传家宝玩具和物品已经被搬到阁楼上,其他一切都被丢弃了。
他总共有七个八音盒,每个都打碎过不止一次——每次他都不得不害羞地走近他的母亲。
母亲在气恼地叹了一口气后,用魔杖一挥,把八音盒修好,小心翼翼地递还给他,并轻声说道:“这次温柔点,雷古勒斯。你就不能享受音乐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它们分开?”
那时的母亲还没有那么疯狂,她竭力培养着大儿子西里斯,那时他们家虽然发生争执和抱怨,但从来没有流血。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雷古勒斯记得清清楚楚那晚西里斯被分到格兰芬多,母亲和父亲像具尸体坐在沙发上,父亲一直都这样,只会孱弱地呼吸,不管世事地待在他昏暗的书房里。母亲尖叫着,将手中的信纸撕的粉碎!
雷古勒斯抱着小小的八音盒,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个,阿尔法德舅舅送的,它的音乐很动听,像流水穿过山间绿林。他安静地走到母亲身边,把八音盒举到她面前,让它转动。
“妈妈,这个很好听,我把它放到你身边,你就会开心一些。”
他睁着眼睛渴望地看着他的母亲,而她一直垂着头,在视线移到小儿子用手举起的八音盒时,暴起,将盒子重重地打出去,碎在地上,传来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你懂什么——”沃尔布加将掐住雷古勒斯肩膀的指甲陷进去,哪怕他害怕地泛起泪花,她不为所动,“你的哥哥……不可饶恕的西里斯!那个混蛋小子居然去了格兰芬多!他不知道我培养了他多久……他令布莱克被取笑,他背叛了布莱克的纯粹!”
沃尔布加神经质地喃喃自语,雷古勒斯不敢移开桎梏着他的手臂,只能害怕地看着母亲癫狂的模样,止不住发抖哭泣。
西里斯……或许他就是那时对哥哥的分院留下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满。
自从昨天从格里莫广场七号回来,雷古勒斯和西里斯还没说过一次话。他们习惯了用厌烦和憎恶来对待彼此,却忘记了怎么摆出温和的态度。
不知过了多久,思绪才逐渐回笼。雷古勒斯坐在床上,八音盒仍然在旋转,熟悉动听的音乐围绕在房间内,他静静地看向落地窗的外景。
这时,一只浅黄色的千纸鹤飞到了阳台的边缘。
它用脆弱的纸片头碰撞窗户,雷古勒斯赶忙从里侧将窗户打开,将那只小小的千纸鹤放进来。
它飞到雷古勒斯的手里,到达收信人让魔法逐渐消失,雷古勒斯将千纸鹤拆开,他的动作有些急切,里面用墨水写了满满的一张纸。
“致雷古勒斯:
原谅我只能用纸鸟给你递信,这可能有些仓促:你的身体完全好了吗?我马上就要回国了,大概一个半月,所以想在离开前和你说些话。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如果不小心受伤了,就去我房间的橱柜里拿些魔药。别担心,梅缇一直待在家里,她是个很好相处的老婆婆,你会喜欢她的。
我听西里斯说那对布莱克夫妇变成了一对青蛙?那瓶魔药的效果大概两天,我在里面添了些遗忘药水,他们醒来后会忘记这段记忆。请把它当作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吧,小雷。
我会思念你的。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你的,斯塔茜。”
雷古勒斯将自己丢进柔软的大床里,他双手举起摊开的纸张,细细揣摩一遍上面的字迹,将信纸放到心口前,过了半分钟,重新拿起信纸看了一遍……
光线逐渐下移,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火烧云就像一团打翻的油画颜料,雷古勒斯睡了一下午,缓缓转醒。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雷古勒斯摸了摸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清清嗓子:“请进。”
门外的人踌躇了两秒,转动门把手从缝隙中探过头,在看到床上坐着的雷古勒斯时,表情出现一瞬的僵硬。
“咳,”西里斯迈步走进了房间,他有些坐立不安,“克利切做好晚饭了,你要下去吗?沃尔布加他们恢复了人脸,你要是害怕挨打的话,最好老实地待在房间里。”
雷古勒斯挑了挑眉,他为西里斯话中暗含的关心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不用担心,”雷古勒斯将枕边的信纸折好,放到茶几下的抽屉里,“他们不会记得的。”
西里斯为他肯定的语气嗤笑一声,“你从哪听来的?万一她要发疯,我可不会挡在你前面。”
雷古勒斯穿好鞋子下床,他走到西里斯面前,高傲地昂起下巴,“我就是知道。别在这里杵着当栏杆,在开学前你应该检查一下大脑,霍格沃茨不需要新的巨怪。”
他是在讽刺西里斯傻站着像巨怪的蠢态,Alpha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没有比你更忘恩负义的人!”
雷古勒斯才懒得理会他哥哥的抱怨,他越过人走到门边,将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下。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西里斯大喊大叫:“什么?什么?是我耳朵糊涂了?你在对我道谢,太迟了!我听不见。”
雷古勒斯冷哼一声,他冷漠地推开房门,留下淡淡的一句。
“爱听不听,我已经说过了。”
西里斯啧了一声,一脸不爽地跟着走向客厅,至于他后面看到沃尔布加竟真的不记得两天之间的事情,还震惊地张大嘴巴,以为雷古勒斯有什么预言的魔咒。
暑假的时间在或欢喜或漫长的感受中度过大半,詹姆斯用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分别用猫头鹰寄给了他们,顺带他的亲签,马琳奉上评语:牙齿真白。彼得和马琳果然在普罗旺斯相遇了;莉莉说她正在攻读五年级的魔药教材;西里斯不停吐槽他令人厌烦的父母,顺带他嘴不饶人的弟弟;赞娅特每天睡到中午,时常错过他们之间的聊天,最后哇哇大叫地懊恼;莱姆斯一直没有参与聊天,但他们从詹姆斯口中得知他搬家了,或许是因为狼人的身份。
至于斯塔茜,她正站在阳台边给一整排生机盎然的芦荟浇水。
她举着浇水壶从左边走到右边,转过身,从右边走到左边。
“塔茜,不要让我发现我的芦荟被淹死在了盆栽里——”
维丽丝的呼喊从楼下传上来,斯塔茜收回了浇水的手,她朝下方喊道:“完全没有,它们渴的很。”
将剩了一小半的浇水壶放到阳台的桌面上,斯塔茜越过二楼干净温暖的装饰,棕色的木制沙发摆放在左侧,她沿着红木楼梯从楼上走下来,维丽丝今天医院休班,她穿着一件玫红色的围裙,边哼歌边炒菜。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维丽丝没有扭头,“把桌上新买的酱油递过来!”
斯塔茜用魔杖对准桌上的酱油瓶子,它漂浮到菜锅上方,塞子自动打开,棕黑色的酱油从瓶子里正好倒入锅内。
维丽丝翻炒了一遍,她无奈地抱怨:“不要什么都靠魔法啊,塔茜——”
斯塔茜从客厅走进厨房,她将桌上摆好在盘子的菜端起来,“原谅我吧,一时手痒。”她把饭菜摆放到圆桌上,然后笑嘻嘻地站在维丽丝身边。
“既然如此,你就帮妈妈把下面袋子里的蒜剥了吧。”
视线落到麻袋里满满当当的大蒜,斯塔茜一时沉默。
她吸了口气,认命地搬了把小椅子,开始了漫长的剥蒜之旅。
“你是九月一号开学吧,提前一周回英国?”
“差不多,晚一点也没关系。”斯塔茜将刚剥好的一颗蒜放到桌上,“二十七是母亲的忌日,我想要去她墓前看一看。”
维丽丝关小点火,她出神地看着锅内的菜,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挺好,挺好,那我们买一束千代兰,她最喜欢这个。”
斯塔茜应声:“嗯。”
千代兰是路鳞的Alpha信息素,虽然维丽丝这么问,但斯塔茜知道,她每年买的都是千代兰。
过了一会儿,维丽丝再次打破安静。
她用铲子翻过锅内的土豆丝,有些好奇地问:“塔茜,上次在电话里的男孩,那个叫雷古勒斯的孩子,是你喜欢的人吗?”
斯塔茜手一抖,一颗蒜从指尖掉下来。
“你在说什么啊,妈——”
她无奈拉长音调,把掉到地上的蒜捡起来。
斯塔茜试图向维丽丝解释:“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从梅缇那里回来,一直说遇见的男孩吗?他就是雷古勒斯,我去了霍格沃茨又遇到了他。”
维丽丝了解了。
“是一见钟情后的再度重逢啊。”
斯塔茜一言难尽。
“没有一见钟情。我们当时才四五岁,小孩子哪里清楚这些。”
维丽丝却来了兴致。
“雷古勒斯是Omega吗?他长的可爱吗?他也是个巫师?”
斯塔茜不知道雷古勒斯到底哪里让维丽丝如此关注,她揪掉沾在上面的蒜皮,吹了口气。
“是,是,是。”
“他是个巫师,长得很可爱,性格也很好,他比我小一届,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魁地奇打得也厉害。”
爱挖苦人,心地却很善良,爱哭但又很倔强。
斯塔茜垂下眼睛,仔细回想着在学校里和雷古勒斯相处的点滴,一个暑假未见,她竟非常地想他。
维丽丝看着女儿不动声色剥蒜,实际上心思早就飞走的模样,她微微扬起唇角,碧绿色眼睛透出几分柔和的情绪。
“那听起来可真不错,你很思念他吗,塔茜?”
“有点吧。”斯塔茜如实道。
芒果从厨房推拉门的缝隙钻进来,它凑到斯塔茜的腿边,长长的尾巴无意识扫动着地上的蒜皮,原本堆成一簇全部散了一片。
斯塔茜佯怒地撸了把她的毛,气的芒果一路窜到维丽丝脚边,扒拉着她的腿,向家里地位最大的家长告状。
“哦,亲爱的——”维丽丝怜爱地抓了抓芒果的下巴,她有时说话还会保留英国人的习惯,“不要欺负妹妹,塔茜。”
斯塔茜轻哼一声,她将桌上剥好的蒜放进一个干净袋子里,然后用无杖魔法清理掉地上的蒜皮。
“妈,芒果不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孙女才对。”
毕竟斯塔茜可是一直把她当女儿养的。
维丽丝理直气壮地开口:“那我更该护着芒果,人都说隔代亲。”芒果在脚边差点骄傲地两腿着地。
好得很。
斯塔茜微笑着,
我明天就给那一排芦荟浇三斤水。喜欢HP:卖导弹的小女Alpha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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