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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08年10月2009年10月
二姐后来对我说，确切地说是在
2008
年
10
月，她结识了叶凌风，并与他陷入了一段热恋之中。这段恋情持续了大约三个月。那时，二姐一直认为这个男人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因为她在八月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就如终于坐下来悠闲地品味那杯温柔的卡布奇诺。
然而，一切都在那年的圣诞节前夕发生了变化。二姐早已为自己预定了一场生日派对，她还幻想叶凌风能够陪她度过一个美好的生日。当二姐矫情地在手机上编辑着发给叶凌风的消息时，他们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在分手之前，叶凌风给二姐支付了未来三个月的房租。二姐回复他只需将她家里的钥匙丢掉即可。随后，二姐重新回到宫殿上班，她说：“不过又是从零开始罢了。”那件黑色的晚礼服成为了她的工作服。尽管二姐仍然对叶凌风念念不忘，但此刻更为重要的是赚钱穿衣吃饭。
已经入冬的天气里，外面的空气冰冷刺骨，但宫殿里面却是一片热闹景象。这天，宫殿内迎来了七八个大老爷们，他们穿着得体，气质不凡。再加上负责招待的女孩们，整个场面显得格外热闹。一众女孩站在茶几前排的灯光下，她们身着华丽的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笑容甜美迷人。每个人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让人目不暇接。
这时，一个满脸抑郁症的男人走到了女孩们面前。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了二姐身上。二姐长得挺漂亮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而明亮。
“厄，你。”男人指着二姐说道。二姐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厌恶，但还是站起身来，跟着男人走向沙发区。
“喔？No1喔。”旁边的一个男人咧着嘴揶揄道。他一口南方口音，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个子不高，但眼睛却挺大。二姐后来告诉我，她最讨厌这种盛大的派对。一堆男男女女几箱假酒灌进去，不闹事就谢天谢地了。
二姐坐在客人身边，眼神麻木地扫视着这些幻影。此刻的她已经有了些许醉意，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迷离。就在这时，一个不知好歹的二货被二姐身边的客人绊了脚，手中的半杯酒直接洒在了二姐身上二姐尖叫一声，她的衣服瞬间湿透，酒水顺着她的脖子流到了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二货慌张地道歉。
在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时，二姐猛地抬起头，盯着他。借着酒意，她冷冷地说道：“你给我舔干净了。”
08年的年底，二姐20岁的末尾。
满满的青春，除了害怕黑，什么都不害怕。对外面世界的精彩，想都不想的染指一下。
宫殿的招待费是100元。快散场时，眼镜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二姐，让她留下手机号码。趁着递手机的机会，眼镜哥又偷偷地塞给二姐100元钱。坐在二姐旁边的客人对她投来不屑的目光，似乎觉得她只会沾花惹草、讨男人欢心。
二姐后来告诉我，一开始，她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个眼镜哥，因为他并不是由她负责招待的客人。不过，她还记得当时眼镜哥接了一个来自他妈妈的电话。整个通话过程都是静音状态，周围的音响声和房间里其他男女的欢声笑语使得环境十分嘈杂。喂？妈妈。舌头都捋不直的三声音。
生活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对于二姐来说，这次的“回归”虽然是一种必然的可能，但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段生活“渗透”进了后来的十年。所有的缘分、不快和痛苦，几乎都与这段经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段时间中，二姐的好姐妹小绿去二姐家住过一晚上。
二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始对小绿讲述起来。她说有一天自己收到了李雷发来的消息，然后莫名其妙地就挨了一顿臭骂。而且，李雷的哥们曾经在宫殿遇到过二姐。那时，二姐用一种可怜又可悲的语气向他“自首”，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和心疼。但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这家伙简直想把全世界最恶毒的语言都用来攻击二姐。听到这里，小绿也忍不住了，对二姐说道：“呃，要不是你提起，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呢。有一天我也收到了李雷发过来的消息，说‘你们都是一路货色。当时真把我搞懵了。”二姐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啊？还有这种事！”接着，二姐回忆起另一件事。有一次，她打电话给他，哭得稀里哗啦，但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还是挂了吧。”而在这次通话结束的时候，二姐气愤至极，狠狠地回敬了他一句：“我擦，你特么就是我不要了的男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姐越来越觉得这两人似乎隔这上演一场自编自导的闹剧，非要把二姐搞成他们中间的小三似的。不就是当时那姑娘给李雷描述棉花地里的白雾蒙蒙的时候，说了她两句吗。
对于李雷之后层出不穷、自导自演的闹剧，二姐已经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了。印象深刻的唯有这次以及次年最后那次“恩断义绝”。如果还有其他事件，二姐还记得那时自己仍时常返回学校，大约是在零八上半年。彼时，她尚未从才人学院自动退学。二姐后来告诉我，零九年她彻底与学生时代告别，自在西环花园那年起，她始终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重新参加高考。
零八年年初中旬，李雷和二姐约定在市区，吃了一顿肯德基。期间，他还调侃了二姐几句，并让她看了手机里那位第三者的照片。在此之前，这个家伙还曾辱骂过二姐。后来有次在学校超市，二姐和小绿寻找物品时，恰好碰到了这个人。只见他在原地连续转了两个三百六十度。
和二姐重归于好。二姐还笑他，你不再骂我了啊。
二姐后来和我倾诉时，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她回忆起那几年的日子，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中。每一次伤心的时候都如同倾盆大雨，无情地浇灌着她脆弱的心灵。而那个家伙，就像是那连绵阴雨中的一道闪电，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她致命的一击。如今回想起来，她意识到，对于那些不可救药的人，试图去改变他们就如同妄想让一条疯狗恢复理智。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善良和包容，就能感化对方。但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让她明白有些人的本性是无法改变的。现在，二姐明白了，面对这样的人，最好的选择就是远远地躲开。她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也不再让自己陷入无谓的痛苦之中。一年又一年过后，二姐意识到了怎么保护自己，学会了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宁静。
2008这一年，临近春节之际，二姐结识了她在济州的第二个闺蜜——耿雪。不得不说，这着实是一种奇妙的缘分。这位姑娘恰好与二姐住在同一个小区，且仅相隔一栋楼而已。二姐初次见到这个女孩时，便被她那漂亮的容貌吸引。之后二姐方才知晓，这女孩比自己年长四岁。二姐当时年仅二十岁，也就是说，她们相遇之时，耿雪已然二十四岁。二姐日后也渐渐明白，二十四岁正值一个女子容貌最为绚烂绽放的年纪。
那时，二姐看到那女孩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她化着淡雅的妆容，一双大眼睛灵动而明亮，肌肤晶莹剔透，在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时隔几个月，当二姐再次前往宫殿时，碰巧遇到了那个女孩。她宛如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紧紧拉住二姐的手，开始滔滔不绝地拉起了家常。青春年少的姐妹们，往往在不经意间便能成为无话不谈、相互信任的知心好友。
在她们真正成为好朋友的时候，是在第二年这女孩把二姐叫去鸡西共同奋战的时候。
这年的临近春节，二姐琢磨着只想在春节前挣出
1800
块钱。买一块心慕已久的诺基亚，再买一套回家的衣服。自从失去叶凌风后，她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有一天，她和李雷的小弟，那个曾经给她叫了一年嫂子的哥们儿聊起天来。他们在网上聊天时，话题逐渐深入，最终二姐提议：“要不我们谈恋爱吧？”就这样，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那是寒假的开始。当时，二姐身上并没有什么钱，而这个男孩同样也是一贫如洗。他们只能住在叶凌风给二姐租的房子里，生活过得十分拮据。后来，男孩终于向他的家人要了
500块钱。那时，二姐感到自己非常寒酸。
没过多久，小绿带着她新交上不久的男朋友来到虹口区。他们四个人一起去吃了重庆烂豆花。小绿的性格本来就很强势，无论在谁面前都表现得如此。她完全不顾及他人的面子，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这不，在饭桌上，小绿的男朋友一边夹菜到火锅里，一边还要忍受着旁边小路的训斥。
二姐心里想着：“还好，上次和她吵架之后，我就刻意地跟她保持距离了，这样可以避免再次受到伤害。”但二姐还是有点不舍得放弃这段友谊。记得九月份二姐去师范学校交学费的时候，小绿曾经打过好几次电话过来，表示如果二姐还缺学费，一定要告诉她，她会帮忙补上一些。那年的学费，二姐没有向任何人开口借钱，甚至拒绝了那些主动提出要帮她的人。
当二姐和小弟还没有正式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次那家伙带了一群朋友回家做客。二姐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情况，于是一边在QQ上和小路聊天，抱怨着小弟的行为；另一边却完全无视小弟递给她的小橘子。直到最后，等他的朋友们都离开后，二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和小弟提起了叶凌风这个人。一直以来，二姐都对这种行为感到不满，她认为这是一种没有礼貌的表现。她心想：“你可以在我的房子里为所欲为，但那也得有你的一份“股份”才行。”然而，现实中，大多数二姐的男人只是掏钱给她交上房租，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家成了别人的安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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