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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陌生女人穿着雪白的高领毛衣,在村里根本没人敢穿的颜色,被她穿得好看极了,像一只骄傲孤冷的白天鹅,外面套着一件只是看着就知道贵的咂舌的米色羊毛大衣。
长发虽然就这么散着,却又顺又直,乌黑浓密,像理发店里摆放的假发。
以及她的眼神。
那种,和他们完全是云泥之别的眼神。
黄小芳连声线都不由自主低了起来,还下意识的操起了一个口并不太熟练的普通话:“你找谁?”
灵瑶已经大概知道为什么一路过来,村民们都会这么说张定语这一对兄弟的处境了。
她冷冰冰的扫黄小芳一眼,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居高临下的审视,把刚刚自己在车里哄了自己半天,劝自己要礼貌的那点风度都收了回去。
“我找张定语,他人呢?”
黄小芳被对方施威的语气弄得有些心虚,这女人说话时的语气像极了那些官老爷。
不过这是她家,就是官老爷也不能拿她如何,她还怕她不成!
这么宽慰着自己,黄小芳哼了一声:“你谁呀,找张定语什么事情?”
灵瑶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大衣口袋里的手指虚空敲了两下,看着小黄芳道:“我是他老师,今天过来家访。”
黄小芳也没见过张定语的老师,家长会从来都不去,不过她给自家娃开过家长会,县里的老师可没有这样的。
况且,“你们老师找他干什么,都说了他初三毕业了就不读了,之前打电话几回,今天怎么还找上门来了呀。”
黄小芳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小的在这里帮她做家务活就算了,大的个也不让读书了,这家子还真够可以的。
灵瑶冷声道:“他这个年纪不读书干什么?”
“出去打工呀,隔壁老王家的儿子,初二都没读完就出去打工了,我们家还供他到初三了,够可以了。”
旁边一直默不吭声剥豆,如同隐形人的张定睿突然出声。
“那是哥自己赚的学费!哥是全校第一名,老师说了他肯定能考上大学,你们非不让他读书!”
小孩把手里的豆子一摔,腾的从矮凳上站起来,两只手攥成两个小拳头,像是憋得狠了,喊出声后眼睛红了一圈。
站着的黄小芳朝他怒瞪一眼,淬了一口大骂道:“你个小白眼狼懂什么,我养你哥哥十几年不够我还得养他一辈子啊,不出去打工赚钱,你吃什么喝什么,你是小白眼狼你哥就是大白眼狼!”
张定睿听见黄小芳骂自家哥哥,气得脖子都红了,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咬着嘴唇,瞪瞪着眼睛,全身绷紧,表达他的不满、仇视。
黄小芳被张定睿鲜少的反抗激怒,都忘了旁边还站着外人,弯腰把怀里的小孩放在地上,扭头就揪上了张定睿的耳朵。
张定睿死死的闭上眼,恐惧的咬住唇,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屈服。
然而他耳朵里还是听见了尖叫声。
“哎哟痛痛痛…”
耳朵上的痛感没有出现,张定睿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发现原本应该揪在他耳朵上的手被另一双雪白的手指扼住。
原本一脸怒意的伯娘面容扭曲,疼得额角泛汗。
他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个漂亮得如仙女的女人看向他。
“去把你哥叫来。”
…
…
山间的空气很清新,也很淳朴,风里全是泥土和树叶的味道。
张定语看了一眼逐渐高升的太阳,抬手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手中的动作加快,得快点把这块地翻完,好回家做饭,不然今天的午饭又没有他们兄弟俩的份了。
他饿一顿不打紧,但弟弟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前几天还因为缺乏营养,脚抽筋了几次。
“哥——”
张定语皱了皱眉,疑惑自己被太阳晒晕了不成,怎么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了。
不过,很快冲过来的一道身影让他回过神来,这不是幻觉,真的是张定睿。
……灵瑶在张家坐了快一个小时,期间张家人都陆陆续续的被黄小芳的呼喊叫出来。
张水江的哥哥,也就是黄小芳的丈夫张清河,以及黄小芳生下的大女儿张文琴,张文钢,全都坐在了屋内大堂黑长的木椅上。
张清河听到灵瑶说是替父亲来看望老友两个儿子时,便默下声来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而比张定睿就小一岁的张文钢看着灵瑶,眼神里带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色气,不过被灵瑶冷眼对视几秒后,他便垂下头去,不敢再直视。
张文琴倒是对灵瑶的态度挺好,听完灵瑶的来意,给灵瑶接了杯热水,对着灵瑶笑了一下,还知道招呼客人:“姐姐,定睿干活的地方不远,等会就能回,你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灵瑶接过茶,却没喝,只是看着穿着一套红色小毛衣,梳着两根辫子的张文琴突然道:“你成绩不错?”
旁边被灵瑶捏了手腕现在还在痛的黄小芳闻言,立刻哼哼得意道:“当然,我家文琴那可是全校前三,以后是要去考大学吃公饭的!”
黄小芳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主场,开始吹嘘起张文琴出色的成绩表现。
要不是文琴读书尤其厉害,家里老二又是个不中用的,小的老三还小,他们也不会供她一个女孩读书。
毕竟当初张水江就是村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后来还参了军,被张家老俩口当作功勋吹嘘了一辈子。
如今风水轮流转,张水江的儿子只能辍学打工,而他张清河的女儿却能考上大学,飞黄腾达。
让听婆婆念了一辈子的黄小芳怎能不得意。
“是吗。”灵瑶不置可否的呢喃一声,晃着手里的茶水,又轻飘飘道,“她怎么不去打工?全级第一都去打工了,你这…”
一家人脸上顿时青了白,白了青,被灵瑶这句话刺得心中郁结,黄小琴想发作,但手上的痛感让她压制住了怒气。
刚刚温言细语的张文琴也坐在了一旁,扭头不再看她。
原本张文琴初见这个女人,心中除了经惊艳还有压在心里的一抹羡慕,她做梦都想成为这样的女人,漂亮有钱,生长在豪华的大城市,穿不完的漂亮衣服。
听她说是张水江好友的女儿,张文琴想要亲近她的心更甚,喜欢快穿:糟了,任务对象他又哭了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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