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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我灵活机智的头脑和三寸不烂之舌的配合之下,罗娜和路杰都相信了我的说辞,但是,我敢保证,罗伦他是绝对不会对我刚才的那段说辞加以信任,他或许,只是在配合我的演出罢了。
不错,除了“我们下一步得找到剩下的八个令牌”之外,那段说辞中的内容几乎全是假的,什么海匪头子,什么阿娣的表哥,全都是我胡诌出来的。
但我这么做,也并非是为了恶作剧,更非是因我拷问无果而撑面子,路杰和罗娜都是我最重要的兽,尤其是路杰,而罗伦哥又是罗娜的表哥,同时又是共事已久的伙伴,我岂会因为恶作剧而去欺瞒他们呢?
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当前的情况可能要比预想的还要更复杂。
那个“海匪”双喜在进入了寰宇空间之后,就一声不吭,随后还没等我折腾他,他自己就先行变成了令牌,我原本以为他也会用魔法,想用化形术来让我拿他没办法,可谁知,后来郑义又从戒律念珠碎片变成了熊猫兽人的化形,告知了我这枚令牌就是密语之中的九兽。
而他除了这件事之外,还告知了我阿娣根本就不是兽人!除此之外的事情,就算我问他,他也一概不说,只是让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于是我只好合计了一番说辞,装作颇有收获的样子走出寰宇空间。
阿娣不是兽人,但身上却有宇之戒指戒托部分的气息,更可疑的是,她曾说她一开始是在她家给死于海难的父母举行葬礼,可是她的家明明灰尘满屋,而且也没有任何的船只等水上用具的踪迹,家具桌椅也都是破破烂烂的,完全不像是曾经住过兽的房子,更像是荒废了几十年的老房子,而据基托内的调查,天泪礁现如今只有西南角处属于居民区,剩下的地方,除了礁石隆起而成的小山丘,山丘上的树林,因那个柯月光老贼的祖先暮之神降世与大孝女英莲之泪而引发的神迹,但却早已经干涸的英莲瀑布之外,就只有一大片曾经是居民区的靠海沙滩,按理来讲这些地方通通都没有兽居住才对,只是偶尔有些游客和隐居者会光临此处。
而在来天泪礁之前,我由于担忧海匪的事情,于是也托基托内调查了一下,结果显示天泪礁附近似乎并没有海匪出没,但由于他查到的那份资料是一百五十多年前的墨烟岛及周边岛屿的岛志,年代实在是有点远,这一百五十多年之中,难免会发生写变故,因此我也对此持保留态度,但从那个双喜变作令牌的事情,以及天泪礁西南角处的居民们仍然安居乐业这两点来看,很可能基托内的调查结果准确无误,天泪礁根本就没有什么海匪。
而倘若是这样的话,很显然,那个阿娣打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对我们任何一个兽说实话,她才不是什么被海匪劫走又逃出来的良家少女呢!
而再结合郑义提供的线索的话,搞不好这个阿娣的真实身份,就是和郑义,还有吴戏言,阿谎,伊蒂欧特类似的那种存在。
而若问我为什么对身为那种存在的阿娣被掠走而丝毫不慌,原因很简单,在掠走她的那个岩羊兽人出现的时候,那个双喜看起来很激动,很开心的样子,虽然他的嘴被我的三双臭袜子给封住了,说话模模糊糊地听不太清,但是仍然可以判断出那家伙当时说的是“快救我!快救我!”,很显然,他是认识那个岩羊兽人的,而且双方大概是互为同伴的关系。
而既然双喜是“九兽”令牌中的一枚,那么那个岩羊兽人作为他的同伴,也应该是那“九兽”令牌的其中一枚才对!所以,我才完全不担心阿娣的下落,只是……
而作为那种存在的阿娣,为什么不以本来面目待在天泪礁,等我们一步步解开谜底再将其获取,而是主动找上门来呢?
这个问题的确挺费解的,但更令兽觉得费解的事情,却还有一件。
想着,我看了一眼罗伦,此时此刻的他正背对着我们几个,往海中投掷石子,看起来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趁着基托内他们下来之前,我挪步到了罗伦的身边,看着扔石子的他,问了句“好玩吗?”,试图以此来搭话。
“……”
罗伦没有回应我,而是继续往海中扔着石子,过了一分多钟之后,说道。
“其实,这并不怎么有趣,我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刚才,是在配合我吧?”
“配合你?你在说什么呢?我可没配合你什么。”
他的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淡定,矢口否认道。
“好了,别装了,你其实是知道了些有关于宇之戒指的线索的事了吧?要不然这段日子里,你怎么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呢?让我猜猜,你一定是看穿了阿娣,就那个小丫头的真实面目是什么了吧?”
他手上投石的动作停了下来,之后低下头叹了口气。
随后,他露出了往常那样腹黑的微笑,然后抓着我腰间因蹲下而突出来的赘肉不放,弄得我又痒又疼的难受极了。
“呵呵呵,你这小子还真的是太迟钝啦!居然现在才意识到那个小丫头的真实身份,唉……亏娜娜还总你怎么怎么聪明,一开始,我还以为那个小丫头隐瞒不了太久,你很快就会被你发现真面目的,但还真没想到啊,不管是你也好,娜娜也好,还有路杰他们也好,居然没一个发现那个小丫头不对劲的,我在一旁看戏看的可是真的心急啊。”
说着,他加大了捏我赘肉的力度,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质问道。
“嘶……轻点轻点……那罗伦哥,你既然知道阿娣的真实身份,那为何不告诉我们呢?如果你只是想像你说的那样,恶作剧心起,想在一旁‘看戏的话,那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应该这么做吧?”
“所以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呢?”
“不,我没有教你做事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因为某种隐情,而不能说出来这件事,就像娜娜她曾经被别的兽下了钳口结舌咒一样。”
此话一说,罗伦表情突变,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我。
“你,你刚刚说什么?!娜娜被别的兽下了钳口结舌咒?!怎么搞的?!”
“她……没跟你说吗?”
“没说过!完全没说过!”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就是上次那个甘兹?罗森的同伙干的,因为娜娜在学校里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为了不让娜娜说出去才做出这种事,我也挺生气的,那么阴损缺德的魔法都敢用,他们星宫结社的兽还真是无法无天。”
望着微微露出头来的太阳,我恨恨地说道,时至今日,只要是诉说起此事,我仍然会觉得有些愤怒。
梅?奎因和罗杰?奎因,这对姐弟的魔法分别伤害了路杰和罗娜这两个对我来讲最重要的兽,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可不能让我就这么随时间推移而遗忘。
虽说,他们是我们大学的校长夏繁森请来的,用来清除学校内曼纽势力的助手,而且梅?奎因在主观上并无坑害路杰的意图,还和我、郑义一起救回了被狄飞和韩璐儿绑架的罗娜,但是,她最开始也是和自己的弟弟当着我和那个该死的帕妮?波洛多莫的面用定点传送阵把路杰和帕妮的哥哥切连一起劫持带走的,而且还要挟我,让我用戒律念珠来换路杰,就这两件事来讲,我都没办法宽恕她。
“那现在娜娜没事了吗?!”
罗伦接着问道,而我点了点头,如实回答,之后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呢?为何一直都选择隐瞒那些你所知道的事情呢?”
只见罗伦长叹一口气,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无奈,哀伤,愤怒,尴尬都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难以分辨的表情。
随后,他又开始往海里投掷石子,并对我说道。
“娄鸣,你认为,就这样的一块石子,能在海水中引起多大的水花呢?”
他问的问题似有深意,但语气之中尽显他的无奈,而我则如实回答了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很小的水花,甚至……可能连涟漪都不会有。”
听完我的回答,他只是露出了一丝欣慰而无奈的苦笑,这似乎就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似乎这也是他不能言说的苦衷。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但也不太满意……算了,还是先告诉你……”
而正当他起身的刹那,脚下岛礁的大地却开始颤动起来,随后……
——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地震之后,无论是船上还是船下的大家似乎都被一种奇怪的引力拉到了岛礁上的各地,彻底地分散开来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凌风镇的那段经历。
这次该不会又有什么圣护找上我吧?——我自嘲般地想到,并在这不知是何处,但却又有着茂密森林的地方行进着。
或许是上一次分散开来的经历让我逐渐适应了一个兽在这种陌生之处行走,我这次好像并不如上次那样惊慌和悲伤,因为我清楚,我和娄鸣,还有刘枫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在这座岛礁之上,根本出不了岛礁之外,所以无论如何,我们终将会再次见面的。
一定会再见面的——抱着这个想法,我继续向前行进,一路上发现这里的植物种类还挺多的,不过,除了树木之外,像是星辰草和迷迭香这样的海岛植物在这里会更多一些,尤其是星辰草,感觉这里的星辰草实在是太多了,随便走两步都能见到一大丛,这让我动了要不要边找自己的同伴,与之汇合,边寻觅那救命的黑色星辰草的心思。
但是,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被谁盯着的感觉呢?
这么想着,我又回了一次头,但是身后仍然是除了茂密的植物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一路上,我都不知道回了多少次头了,但无论回多少次头,身后却永远都是空无一兽,仿佛从来都没有任何兽跟踪我一般——这真的让我觉得很烦很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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