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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形怪状的异种族,手持刀剑的黑衣队伍,以及倾吐气流的兽类,他们皆被碾成齑粉,化为战舰群的功勋。
“全员听令,诛杀敌邦,为国尽孝之力就在眼前!”立在主座之上,眼神犹如鹰隼,锐利而散发寒芒,身上穿着威严得体的将军服饰冷漠宣告道。
周边身着军装的肃杀军官们目不斜视的望着显示窗外‘烟花升腾的景象,眼中露出了求胜的欲望。
气泡般的淡白雾球在战舰群的身后划过,这份悠然的姿态在喧闹的星空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而它恍若不觉的接近了势不可挡的舰队。
啵,如同水泡炸裂的声音,如同被巨大的口吞噬一样,无论是气泡还是舰队都变为空白,原地只剩下死寂般的空旷感。
然而只是片刻,这份空间就被填补起来,他们,它们,?们厮杀着,这也是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幕。
黑暗遮蔽了一片战场,然后投下了‘雨,它们面容一致,带着机械般的刚硬和肃然,冲向了露出血腥笑容的敌人。
被折断了手脚,被斩断的头颅,被破坏了全身,它们依旧用自己的方式‘站了起来,面不改色的再度发起进攻。
眼前长着尖牙,如同植物的物种发出凄厉的叫声,缠绕着,啃噬着,它们不知疲倦,与没有欲望的它们反复的争夺这片领土,亦或者消灭对方。
“编号,复述衍生代号,次级优化者格律者,违背联邦者,片甲不留”黑暗中响着冷肃而坚硬的语调。
“复生植花,定义,范围锁定,抹除”
黑暗覆盖而下,连同格律者与被定义为复生植花的物种被湮灭,而后它匍匐着前往下片战场。
“——光束所到之地!”如同判决般的声音,比金色更为明亮,比白色更为圣洁,近乎无色的线划破了黑暗。
在中心的一角,面色冰冷的人看着飞来的线,他全身覆盖着装甲,那是比起保护更接近拘束的武装,手脚被锁链缠住,头部带着头盔被固定在一处。
而后线理所应当的刺穿了他,而他也是一副毫发无损的样子,但他对此并不吃惊,因为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生命强制锁死,防御正无穷,无效负面状态,心灵永远恒定,状态永续完美,能量无限循环,即便同为敌人,我也觉得觉得这真是犯规呢,周涛”
面带阴冷而又豪迈的笑容,眼神圆而尖,嘴角挂着怜恤和冷笑,异常矛盾的两种状态同时存在于面孔之上,身穿犹如神父般慈爱的白袍,却不做拘束,露出赤袒的胸膛。
周涛漠然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口中发出如同无机质的声音。
“确认存在,强行命名,翼,执行抹消中......”他的眼中露出漆黑的光芒,在‘翼的周身浮现出透明般的锁链,它们锁住对方的退路,企图将其拖入被尘世遗忘之地。
“无效强制命名,翻转恶意效令”他的周身弥漫着白金色的雾气,将他鄙夷而叹息的面孔所掩盖,唯有那双目光露出了恶意和善意。
“来吧!比拼我们彼此间规则的强度!”他大笑着,如同一团光域冲向了正被黑暗缠绕的周涛,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靠近。
“我会赢”他淡漠的话语中漏出一丝坚决,而后战场重开。
在战场的一角,响起了豪迈而醺然的曲子,那是一群穿着赤红铠甲的男子。
身披无名之焰,手持大斧,如同酒醉般的步伐,比起精锐的士兵更像是一群酒疯子,他们喊着狂野的歌谣,面容狰狞的劈向了敌人。
眉间雪白,横着的眉毛格外修长,眼中散落着如同落花般的桃光,蓝白色的长衣,腰间悬挂着散发惊人气势的剑刃,它们正是被钟情的器催促着赶往战场的隶人。
因为是兵器,因为是利器,器们渴望着杀戮,无论变换多少次身形,也无法遗忘那种死亡的甘甜,所以被那份惹人怜爱的身姿夺走心神的它们成为了外界口中的侩子手。
“利如散花之美,器则醺然而至,歌者们,报上性命”
那是一个须发尽白,老迈之态一眼可见的隶人头目,但却依旧活跃于这片战场,虽然粉色的双眸看上去显得柔和,但却散发着坚定不移的意味。
“歌者?说什么笑话啊,老东西,我们这些糙人只是在发着就封,可不是那种神圣的东西”缭乱而披散而下的黑色头发,如同狮子般的黑色眼眸,极有男人味的刚毅面孔。
他嗤笑一声,与身后的男人们发出嘲讽般的笑声,隶人抱之以憎恨的目光,竟然侮辱高贵的战前礼仪,真是何等不洁的存在,然而它们的义愤填膺却被隶人头目拦住。
当然,他并非这些隶人的头目,所以他只是说了一句话。
“给我闭嘴,你们才是对礼仪不通的粗鲁之人,再敢喧哗,就去死”
他的声音并不高,脸上也带着怡然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却很冷淡,他腰间黑色的长剑也在同一刻散发出杀意,所以,隶人们闭嘴了,当然那绝非它们软弱,而是器们认可了对方。
“真是有趣,看来是一段值得回忆的羁绊啊”为首的粗野男人凝视着那副光景,如同见到了某种稀奇的东西,连他的脸庞都不禁有些扭曲。
“真是可惜,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无聊的规矩,什么礼仪?能吃吗?”他依旧报以辛辣的嘲讽,“不过,拥有回忆真是一件好事呢”
男子的眼中有些迷醉之色,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随后,他的目光变得漠然。
“只不过沉湎于那份回忆只会走向死亡,要舍弃未来的话,就要把过去也一并抛弃,我所立足之地才是我的故乡,仅仅活在现在”
隶人头目面露哀伤,但同时他也深深的明白了,两者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他为回忆所欣喜,而对方从不回头,只望着现在,不追求未来的幸福。
那份光焰一定是切断过去和未来的力量,那份拒绝的实质化身就是对方的力量。
“狂歌者,陈广向你致以深切的敬意,然后.....”陈广露出凶恶的笑容,“由我为你送行吧,你被切断的回忆就是我最大的欣喜”
陈广大笑着猛冲而来,脸上带着躁动的红光,眼中满是杀意,散发寒芒的斧头对准隶人头目劈来,其余的士兵们也长啸着冲来。
“沐,就由我们来开创接下来的道路吧”隶人头目怜爱的看向自己的剑,后者轻鸣一声,自发的跃到前者手中,形似呼啸狂风的庞大剑气冲天而起。
隶人头目,剑身微转,近乎苍白的气流将前方拼杀在一起的人们淹没,而他持剑而立,眼中无悲无喜。
“此为必中之器,很遗憾,不能与你相互理解”隶人头目叹息着,如同往日一样,他也会获得那理所当然的胜利。
“......真是让人不快啊”他不由身体一颤,那熟悉的嗓音再度响起,他的目光不由望向那边,明明已经成为粉末的那个家伙,此刻正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眼前。
陈广的脸上带着显眼的厌恶,他抚摸着肚子,眼神中满是鄙夷,而那些名为狂歌者的军士们也大多没有保持完好的姿态,只有原本还在的隶人全部消失。
他的心灵不由陷入冻结,不理解眼前的状况。
“原本以为你只是钟情于那个所以不通人性,可是,天真的是我”陈广的脸上带着自嘲,“有那么一刹那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真挚的人”
隶人头目茫然的看着对方,口中喃语着不可能,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陈广愤慨的双眼逐渐转为冷静,他只是有些遗憾的望着这边,眼神变得坚决。
“到头来你只是个胆小鬼,那么你就不可以活着了,永别了,下次不要被那种外物迷住了”
隶人头目的视线逐步变得漆黑,面对那最后有几分温柔的语调,他既无法出言反驳,也无法在此离开,陈广转身而去,身后的狂歌者们紧随而去,所有人都不曾望他一眼。
身体变得冰冷,那无比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冰冷再度从记忆中复苏,他想起来了,他年幼时候的往事。
自小就因为自身丑陋的容貌被家人抛弃,却因为某场游行的盛典被某个好心人遇见带回了家。
它的家庭并不宽裕,它的身体并不强壮,它的未来指日可见,所以才在最后的时间对自己付出善意,他是这么理解的,但却为那份温柔所吸引,露出了丑陋,卑劣的笑容。
出乎意外的,它却坚持到了他的成年,在得到港口帮工的工作后,他满心欢喜的归去,却只看到一具已然僵硬的躯壳。
徒然的工作着,徒然的交际着,徒然的活着。
虽然丑陋,但他很认真,虽然丑陋,但他至少会说话,虽然丑陋,但他却还在呼吸,所以,他并不悲伤,也毫无想死的冲动,甚至感觉到轻松。
这样的他毫无疑问是那个城市实际存在的一员,他会正常的纳税,会有几个不正经的朋友,所以,国与国爆发冲突,他也只能为了这个国家走上战场。
杀戮吞噬着心灵,恐慌掀动着狂乱,他带着扭曲的笑容将眼前的敌人刺穿,而后借助对方的身体挡住攻击,而后扭步前击,在微沉的手感中笑容越发浓郁。
那时的他也许什么都不剩了,至今他也无法回忆起当时的心境,但他很确定,在遇到那位少女前,他并没有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
在战场的一角,在一柄黑色的断剑旁,一位娇嫩的少女伫立于战争,用那双天真而明快的眸子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杀与被杀,人们彼此报以恶意,而她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只是碰巧的看见了那一幕,如同被驱使一样,他脚步踉跄的爬向那边,在少女的脚下仰望着那种超然的美丽,少女的眼中带着有趣和渴望之意。
心灵为之惊悚,身体发出逃跑的号令,但他却依旧没有动,只是凝视着那双深处带着漠然的眼眸,心神都为之沉醉,若说这就是世人所认可的爱,那他毫无疑问是爱上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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