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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倒也没说错。
年荼无奈扶额,拿那头狡猾的雪狼没办法。
他并没有撒谎,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刻意隐瞒了重要的信息,给情敌找些不痛快。
谈空凛紧紧搂着心爱的小雌性,仗着自己受了委屈,向她索吻,“陆湛还告诉我,狸花猫很年轻。”
兽人平均五百岁的年纪,他如今也正是年轻的时候,无论姿色容貌还是身体素质都处于巅峰状态,无论如何都与“老”字沾不上边。
可是同十几岁的鲜嫩小菜相比,皇帝陛下还是产生了强烈的年龄危机感。
“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快要三十岁了”,他觉得遗憾,“我出现得太晚,没能让你见过我十几岁的模样……”
“谁说的?”,年荼顺毛抚摸他的头发,“十几岁的皇太子殿下留下了那么多视频影像,我都看过。”
每一次公开场合露面,或是皇室内部留下的记录,她都了然于心。
“轮到你和我接受考验的时候,说不定我还能亲眼见到十几岁的你呢”,年荼哄着沮丧的伴侣,给他画大饼。
谈空凛果然振作起来,湛蓝的眸子里盈满期待的光,“真的吗?”
“真的”,年荼有点心虚地点头。
其实她也无法确定,只能说有这个概率,具体情况如何,都由天道来决定。
她伸手勾住谈空凛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由他抱住自己,“我吃饱了。”
“跟我回卧室?”,一年时间没见,她很想念家里的伴侣们。
小白猫在陆湛那里上当受骗,又在窗外等了她一天,实在委屈,应该好好哄一哄才行。
接收到邀请,谈空凛眼前一亮,顿时便将什么年龄危机什么自怨自艾都抛之脑后,心情变得无比明朗。
刚刚吃饱,不适合剧烈运动。
打着对身体好的旗号,他恶劣地刻意将一切放慢,不急不缓,一直磨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见年荼再也无法忍耐,才肯给她个痛快。
门外,几个雄性起得早,耳力又好,被迫听着墙角,一顿早饭吃得食不知味,终于等到谈空凛出来。
“你都做了什么?”,宗守渊打量着死对头满脸餍足的神色,忍不住啧了一声。
年年哭得好可怜。
“没什么”,谈空凛才不愿与情敌分享隐私,整理袖扣,容光焕发。
见他这副得意模样,雄性们都有些坐不住。
既然不告诉他们,那他们就直接去问年年。
……
一个问题被几个人反反复复问了许多遍,年荼又哭了几回。
那本就不是什么正经问题,伴侣们追问她,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答案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她一碗水端平——
在谈空凛那里哭成什么模样,也要在他们这里哭上一哭。
一连几天不得清闲,年荼实在有些受不了。
勉强陪过每个伴侣一次,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启新考验,想去其他世界避避难。
熟悉的空间变幻感袭来。
与之前两次不同,这一次,年荼竟有些头脑发昏,睁不开眼,意识很快陷入朦胧,仿佛睡了过去。
一段陌生的记忆以梦的形式铺陈在脑海中,充斥着忧伤与痛苦,叫她睡梦中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醒了,她醒了!”
“快去禀报夫人!”
阴冷简陋的房间,床榻硌得人骨头生疼。年荼悠悠转醒,掀开沉重的眼皮,感觉浑身从没有这样乏力过。
哪怕是在地球营养不良的时候,她都没像现在一样羸弱不堪,活脱脱一个病秧子。
这倒也不奇怪。
这一次的世界正处于封建帝王时期的古代。她是个生母早逝的官家小姐,父亲很快娶了续弦,继母过门,又生下两个女儿,她的地位因而变得尴尬,那一家人待她都很刻薄。
简单说来,就是拿了灰姑娘剧本。父亲忽视,继母冷待,继妹欺凌,吃穿用度都被克扣,又常遭精神打压,身体能好才是怪事。
刚勉强撑起身体坐稳,一个华服美妇便现身在门口,似是有些嫌恶这里的环境,犹豫了一下,没有踏入,隔着距离冷冷睨她,“醒了?”
年荼眯起眼眸,认出了她的身份,是她的继母,姜氏。
“哼”,姜氏冷笑,“落了一次水,竟变得更愚钝了,连向母亲问安都不会说。”
本就懦弱畏缩不讨喜,如今更添几分痴傻呆相。
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反正装傻也没用。
“你父亲已经做主,收了镇国公府上送来的纳采礼,将你的庚帖交与了他们”,她居高临下望着年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亲事已定,你不必再闹了。”
年荼抿紧嘴唇,陷入沉默。
她的父亲年项仑只是朝中五品官员,与镇国公府结亲,是高攀。这门亲事是祖父在时与旧友老镇国公做的约定,老镇国公仁义、念旧情,纵使祖父离世后年家无人撑起门楣,两家门第已经相差甚远,也并不打算毁约。
这么好的亲事,原本必定是轮不到她的,那两个妹妹一直争得热络。
可是半月前,镇国公的独子在战场上伤了腿,伤口处有一种奇毒,请遍名医开了无数药方,竟然都不起作用。宫中御医都断言,他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腿伤已无药可治,彻底成了瘸子。
肉体与精神一并受重创,他自此闭门不出,据说性情也变了,府中时常传来打砸声,偶尔有人被抬着出来。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自然,这亲事也就落到了年荼的头上。
按照天道给的背景设定,她之所以从昏睡中刚刚苏醒,就是因为无法接受嫁与一个性情暴虐的瘸子,绝望之下跳了池塘。
代入感太强,年荼心中憋闷,十分烦躁。
她的确有过被强迫婚姻的经历,那一次,她成功逃掉了,但这一次显然没那么容易。
想逃,也只能等大婚当日,找一找有没有机会……
“宗家满门忠烈,是天子重臣,能嫁为宗家妇,是你的荣耀”,姜氏还在喋喋不休,不断刺激她脆弱的神经。
“宗家?”,年荼忽而一愣,“镇国公府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如此知名的人物,不说在京城,纵是在全国,也人人知晓。可她长年累月被拘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未来相公是个瘸子这件事,都是妹妹专门讲来挑衅她的,否则她便盲婚哑嫁,也没了跳河这一遭。
姜氏用轻蔑的眼神扫视着面前无知的继女,大发慈悲地解答她的疑惑,“镇国公府的公子,宗小将军,名守渊。”
“你要好好记住你相公的名字,别让人看了笑话。”
……真的是灰狼!
顿时,年荼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偷偷松了一口气,颇有一种柳暗花明之感。
难道这次拿的是先婚后爱剧本?
但是很快,她又拧起眉头,“婚期是什么时候?”
听说灰狼断了腿,又中了毒,性情大变,她等不及想去照料他、陪着他、说不定还能治好他的腿疾,解了他的毒。
婚期越早越好。她在这个家里没什么好待的,最好快点到伴侣身边去。
“下月初五”,姜氏以为她又想寻死觅活逃婚退婚,冷哼一声,“还有十日,你就在这老实待着,别想打什么鬼主意。”
“你们两个给我好生照料着她,若是再出什么差错,唯你们是问”,她点了点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仆,吩咐她们盯紧年荼。
就让她老老实实待在这屋里里,晾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还有这屋里的陈设……要不然把所有家具都叫人搬走吧?省得她再一头撞在什么边边角角上……
姜氏左右扫视,眼珠转了又转,在心里暗忖。
“咳、咳咳!!”,年荼重重咳了几声,听起来气若游丝,很是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闻声,姜氏神色一僵。
她恶狠狠地瞪了年荼一眼,吩咐自己的贴身丫头,“给她拿床织锦被褥来,再去库房取些补品,吩咐厨房的人,每天给她炖了送来。”
这个病秧子此番落水,险些丢了性命,足足折腾了半个月才醒,之后也是时常昏迷,清醒的时候不多。老爷为此训斥了她一顿,指责她管家不力,这些日子都歇在妾室房里。
若是大婚之前,年荼再出什么差错,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这十日且先待她好些,给她补一补身子,最起码要把她的命吊住,别不小心咽了气。
“你们记得盯着她吃药,千万看顾好她”,姜氏又叮嘱了仆人一句,不愿再多逗留片刻,生怕沾染了病气,转身拂袖而去。
讨厌的人迅速消失在眼前,年荼又咳了两声,便收敛下来,不再继续表演。
虽是故意咳嗽,但她的身体确实不大舒服,手脚冰凉,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提不起半点力气,恐怕走路都艰难。
……和瘸腿的灰狼倒也相配,真真是一对落难夫妻。
年荼苦中作乐想了想,轻笑出声。
“给我倒一杯热水”,她开口吩咐。
那一老一少两个仆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情愿,但是想着夫人的叮嘱,年轻的小丫头慢吞吞端起茶杯,倒上滚烫的热水,没好气地塞到年荼手里,“喝吧!”
杯子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水面飘着一层浮灰。
年荼垂眸瞥见,脸色一凝,手腕忽而抖了抖,像是拿不稳,一整杯水便泼到了小丫头身上。
“呀!!”
热水冒着滚烫的雾气,小丫头被烫了个正着,惊呼出声,咬牙便想咒骂,抬头对上年荼幽黑的眸子,一时噎住。
“再倒一杯来”,年荼语气淡淡,“这一杯有点太烫了,你觉得呢?”
年家家风不正,主子刻薄,下人也擅长拜高踩低,往日里她的院子无人问津,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两个仆人,还是落水后继母才安排来盯着她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若仆人只是态度差些,她不至于与她们计较,可明知她没力气照顾自己,还故意给她倒滚烫的热水,显然是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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