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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层七楼,只有好利来财务公司里亮着灯。
屋里屋外全是人。
连大厦保安都被惊动。
“别紧张,我们只是谈点事。”
一个戴金链子的男青年,瞅瞅门口的几名保安,然后望向坐在木艺沙发上的李建昆,含笑道:
“对吧,李老板。”
此人刚才一出现,李建昆便明白。
他的猜想完全正确。
这档子事不是针对强哥。
而是冲他来的。
对方固然想动他,但他可没那么好动,不提其他,单是两个国家级项目负责人的身份,便能让这帮小兔崽子投鼠忌器。
这个大金链子李建昆以前见过。
在羊城的红玫瑰舞厅。
自从交恶青蓝会后,李建昆便有预料,这帮小兔崽子迟早会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为了让我不那么舒坦,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
“嗨,彼此彼此。”
大金链子呵呵一笑后,手指周二东,话锋一转:“无论你找到这里有什么目的,周二东都是无辜的,懂吗?
“我过来只是担心他饿着,没别的意思。
“你借他个胆子,看他敢不敢对你说点什么。”
斜对面,周二东头摆起花。
大金链子继续说道:
“有些人既然摊上事,该下得下,该蹲得蹲,这个……你只能干瞪眼。
“当然你肯定不服气嘛。
“如果还想搞点别的事——”
大金链子顿了顿,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声音一冷:“尽管放马过来!”
李建昆掐灭烟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望向大金链子说:
“屁放完了?”
大金链子狞笑:“你又待如何?”
“早知道过来的是你,我都懒得出现,浪费表情。”李建昆呸一声,不少吐沫星子喷在大金链子脸上。
大金链子勃然大怒。
李建昆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糜执?绾危俊
周围的空间骤然开始收缩。
房间里几乎全是李建昆的人,大金链子带来的人马,被堵在廊道里至少距离玻璃门五米远。
要知道,特区华电公司如今有五千多名职工。
保卫科约三百号退伍青壮。
另外,华强太古银行特区分行还有个安保部,最次的以前都是个班长,约五十号人。
这年头安防科技不发达,只能拿人数来填补。
在联防人员整日巡逻的特区。
谁想和李建昆玩浑的,都是白搭。
“诶!诶!说好的只是谈事,不准动手哈!”
“敢在这里打架,你们可就搞出大事了!”
“都冷静点!”
几名大厦保安连连喝止。
这幢五十三层的大厦,是如今我国的第一高楼。
李建昆抬起右手,食指向后微动。
唰唰!
脚步齐齐后撤。
收缩的空间回归原样。
周二东狠狠吞咽一口唾沫,寻思着脱身之后赶紧走人,特区是没法再待了。
“回去告诉徐庆有和嬴公子,让他们瞪大眼睛瞧好。
“一个礼拜之内,我会让胡自强大摇大摆走出来。”
大金链呵呵一声:“真当自己有几个钱,无所不能?”
他跺跺脚道:
“在这块大地上,你,屁都不——”
“你闭嘴吧。”
李建昆拍拍额头,十分头大的样子:“怎么一点狗腿子的思想觉悟也没有呢。
“我说话,你听着!”
大金链子双眼好似要喷火。
“告诉他俩,真有本事,冲我来,把我整服了,我还得仰望他们。
“煞费苦心地去陷害不相干的人,仅仅是为了让我不舒坦,连我的一根汗毛都动不了,既废物,又丢人!”
大金链子:“你他妈——”
啪!
正和他错身而过的李建昆,反手便是一巴掌。
双方人马顿时躁动起来。
几名大厦保安赶忙呼叫支援。
“老子连嬴公子都扇了,你算老几!!”李建昆喝道。
大金链子表情呆滞,双眼逐渐睁大。
原来那晚,发生过这种事?
那晚之后的许多不解,也瞬间找到答案。
你……怎么敢?!
张贵指向门外的廊道:“清开。”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噼里啪啦约十来秒后,耳畔便安静下来。
廊道被清出一条通道,李建昆大步流星离开。
……
……
知——
知——
特区大院外面,马路对面的树荫底下。
一辆黑色大奔怠速打着空调,一动不动有段时间。
“老大,来了。”
驾驶座上的张贵说,手指向前挡风玻璃外面。
后排,闭目养神的李建昆,后背离开米色靠背,扒着前排座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名穿着绿色制服的邮递员叔叔,蹬着一辆后座上绑牢同色双边帆布袋的自行车,拐个弯,从大院门口骑进去。
“走。”
轰——
大奔启动。
穿过马路,驶进大院。
门岗亭下面执勤的小伙倒也没说什么,这辆黑牌大奔,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只是表情十分古怪。
不多时。
朱志辉的办公室里。
李建昆自顾自倒了杯茶,在靠墙的红漆木艺沙发上坐下来。
对面同色五屉桌后面,翻看资料的朱志辉,抬头看他一眼说:
“你厉害,人也见过了,咋样,我们没冤枉他吧?
“东西是在他家找到的,还藏在房间的一个柜子里面。
“证据确凿,单是目前,他收受五千元巨款,已是事实。”
他顿了顿,道:
“你就算天天来我这也没用。
“有这个闲工夫,你还不如去他家里看看,提前做做他老父母的工作,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跟你讲,轻不了的。”
李建昆端起带把手的白瓷杯,笑笑道:“朱组长,茶不错啊。”
朱志辉脸色大变,急忙道:“这茶是我女婿过年的拜年礼!”
李建昆抿一口鲜绿色的茶汤,摆摆手,示意他别激动,接着他上面的话说:
“朱组长啊,你们就是这样认定事实的?”
“你、啥意思?”
“因为在胡自强家发现一烟盒钱,就认定他作风有问题?”
“不然呢?”
“听说那条烟,你们检查的时候,还没拆封。”
朱志辉轻哼一声:“我就猜到你要说这个。
“想说胡自强不知情对吧?
“可能吗?”
李建昆反问:“怎么就不可能?”
“五千块和十包烟的重量,都有极大悬殊好嘛!”
“人家提礼物上门,没走之前,主人家怎么好意思动礼物?然后在主人家喝顿酒,双方都喝得晕乎乎的,这点份量差距,谁能分得出?再说可能是个袋子,里面未必只有烟。”
李建昆缓缓说道:
“胡家那边,老太太农村来的,农村老人都有个习惯,家里有点好东西,搁箱子里藏着,他们家这些琐碎事都是老太太在干,老太太不抽烟,手上更没个准。”
“我不跟你争。”
朱志辉摆摆手:“你这是各种找假设。”
说罢,埋头翻看资料,不再理会李建昆。
“可是朱组长,你想过吗,有些事必须争,还得争出个结论。
“往小了说,这是一个人的前途问题;往大了说,倘若搞错,特区会失去一个优秀人才,胡自强这些年的功绩有目共睹。”
朱志辉微微皱眉,但仍没理他。
咚咚!
这时,未关的门口传来声音。
“朱组长,您的包裹。”
一名秘书模样的工作人员,将邮政包裹送到五屉桌上,并递给他一张纸条:“要签个字。”
“谁寄的?”
“不晓得,字糊了,幸亏送到您手上,不然退都不知道往哪退。”
朱志辉扫两眼包裹后。
唰唰唰!
签下自己的大名。
正当这名工作人员准备离开时。
“等等。”
李建昆起身拦下他:“麻烦一下同志,请把专办小组的人全喊来。”
工作人员愣了愣,下意识望向朱志辉。
朱志辉头疼道:“李经理,你又想干嘛?!”
“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我跟你讲朱组长,你现在不让他们过来,你要后悔一万年。”
朱志辉:“……”
他皱眉盯着李建昆看了会儿,遂对秘书说:“去喊。”
大约五分钟。
专办小组的人,除了两个在外忙活的人以外,其他的全员到齐。
朱志辉从靠背椅上起身,望向李建昆:“人来了,到底什么事?”
李建昆也不说话,踱步到五屉桌旁,然后从桌面的笔筒里,取出一把剪刀。
嚓嚓嚓!
三两下剪开刚送来的那只包裹。
紧接着,从里面取出一条未拆封的崭新华子。
朱志辉瞳孔剧烈收缩。
其他人也纷纷睁大眼睛。
啪!
啪!
华子抛起,落下。
李建昆掂量着说:“这份量不对呀,里面装的好像不是烟。”
呲——
包装撕开。
哗哗哗!
数不清的大团结从烟盒内倒出来。
洒满半张桌面。
众人表情骇然。
“各位,这是朱组长刚刚亲笔签名接收的包裹。
“也就是说,这个包裹现在属于朱组长。当然,也包括里面的东西。”
办公室里哗然一片。
朱志辉脸涨得通红,手指李建昆:“你你你……这肯定是你干的!”
“我要是说不是呢?”
朱志辉一张脸由红转白,额头上溢出豆大的汗珠。
“那朱组长你就完蛋了。”
李建昆没去吓他:“没错,这是我寄的。但我不是给朱组长送礼,把大家都喊过来,一是为了说明情况,二来,也是想让大家明白。
“这种栽赃陷害并不难。
“甚至可以说很容易,我能给你们每人寄一个这种包裹。
“或者,利用其他办法,让它出现在你们家,我能想到十三种办法。”
瞎!
众人看他像看怪物似的,脚步挪动,纷纷远离他。
唯有朱志辉暗吁口气,狂拍胸口。
李建昆望向他。
朱志辉猛一个激灵,忙道:“有道理!”
李建昆咧嘴一笑。
“可是……”
这笑容落在朱志辉眼中,却有些毛骨悚然,以至于到嘴的话,硬是说不溜:“这只能说明,有这种可能。
“想要彻底证明胡自强并不知情,是无辜的,是受害者。
“那、那得找出栽赃他的人。”
找到了,没用。
周二东不可能承认是他干的。
所幸李建昆的目的已达到,专案小组认为有这种可能、不直接定性就行。
想要捞出强哥,还得出大招。喜欢重生:我的80年代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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