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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手臂被那个人抓住,这个人脸色酡红,一看便像是沉浸在蓝镶花酒中的酒鬼,他贪婪地看着莫耶斯的怀里,伸手就要从中掏出些什么:“嗝,你这怀里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让兄弟我也看一看吧。”
“你干什么!”莫耶斯毕竟是常年跟随着寻花队闯南闯北,甚至自身的实力接近魂者的存在,一甩就甩开了这个人的手掌,他不敢与之纠缠,否则若是将护卫召了过来,倒霉的一定是他。
他匆匆离去,便听见了那人在他身后吆喝:“这人身上有好东西啊,大家快来看!”一滴晶莹般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莫耶斯抹了抹眼睛,咬牙继续向目标赶去。
穿过旁边是平房的大道,两旁的建筑愈加破旧,甚至出现了零零散散的帐篷。石头做的房屋相对来说比较昂贵,都是所谓上等人的居所,像莫耶斯这样的贫民,只能住在相对来说比较便宜的帐篷里。
莫耶斯一头闯入一片帐篷之间,像是在保护什么般捂着胸口,他四处观望,发现了熟悉的眼神,那是饿狼般的眼神,因为护卫们不怎么管这里的原因,这里是混乱的滋生地,抢劫那是常有的事情,甚至杀人都并不罕见。
莫耶斯的怀里传出一阵似有似无的香味,这些饿了很久的人们像是猎犬般从四面八方凑了过来,莫耶斯咬了咬牙,缩身进入一面帐篷,帐篷将味道隔离,这些人又缓缓地散开。
帐篷里是一个简陋的地方,一面石桌、一把石椅,和地上铺着的一层薄薄的棉被,就是这里所有的家具。那被褥上面躺着一个人,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里面,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每咳嗽一声身影就颤抖一下,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妹妹!”莫耶斯勉强勾勒出一抹笑容,他走向床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连着茎的蓝镶花,向前伸出,红着眼说道,“看,我给你找到食物来了,来,吃一口吧。”
妹妹转过头来,那张小脸上满是灰尘,嘴角紧紧抿起,眼神倔强地看着莫耶斯。莫耶斯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握着蓝镶花的手伸出又收回,他勉力笑道:“是不是嫌它太脏了?没事的,我来洗一洗。”
他向着帐篷里面走了过去,那里有一个水盆,里面是似乎有些污浊的清水,他拿起旁边的一个石碗,舀了些水后认真地清洗着手中的茎根,直到将所有灰尘都清洗干净,便拉起石椅坐在妹妹面前,伸出手,希冀地看着妹妹,说道:“妹妹,来,快将它吃掉,这样你才会有力气啊。”
妹妹仍旧倔强般地看着他,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道:“哥哥,你先吃。”莫耶斯脸上有一滴眼泪划过,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哥先吃。”他咬了口根茎,顿时一股汁水带着甜味溢满口腔。他下意识地想再品尝这种美好的味道,但还是忍住了,将咬了一口的根茎伸向妹妹。
妹妹咬了一口,然后轻声说道:“哥,剩下的你都吃了吧,我自己清楚我的情况,我估计着活不长了,没有我这个累赘的话,哥你一定能活得更好吧。”莫耶斯紧紧地咬住嘴唇,摸了摸妹妹的额头,热得烫手。
“不会的,不会的。”莫耶斯机械般地重复着这句话,但心中已经充满了绝望,他又何曾不知道妹妹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但只不过是下意识地不去想罢了。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腿还磕在椅子上,但他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只是抚着妹妹的脸庞,念道:“睡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妹妹安静地垂下眼帘,很快就沉入梦乡,莫耶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颊在光芒中忽明忽暗。
忽地,外面似乎出现了些许骚动,莫耶斯站起身来,掀开帐篷的门帘,看见一个长得很健壮的男子正排开人群向着他走来,莫耶斯皱了皱眉头,看见刚才的那个醉鬼偷偷摸摸地站在健硕男子的背后,指着莫耶斯不知在说些什么。
健硕男子他认识,是这里的“保护人”,说是保护,他们对犯罪行为置若罔闻,甚至随意地剥削他们这些贫民,是蛆虫般的存在。这时的保护人正以一个嚣张跋扈的模样看着莫耶斯,沉声说道:“你不是收获颇丰?交出来吧,我可以给你留下五分之一。”
听见保护人的话,周围的贫民顿时从各处围拢过来,似乎想要分一杯羹。莫耶斯的眉头越皱越紧,但还是下意识地想要讲理:“可是你们的保护费一般应该是五分之一,怎么到我这里就是五分之四了?”
但他似乎很快就知道有人是不能讲理的,保护人不耐烦地说道:“你收获的多,交的保护费也越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他像是驱散蚊蝇般地挥了挥手,说道,“你交不交,不交的话,我可要用强了。”
莫耶斯似乎心知自己不能退后,这只会让他们更为嚣张,而自己的背后,就是自己的妹妹,所以,绝不能退!他呲起牙来,像一只困在牢笼里的小兽,然后脚步一踏,猛地欺身向前,臂肘狠狠地像壮硕男子的腹部怼去!
砰地一声,手肘命中了肚子,让壮硕男子像蜷曲的虾一般,痛苦地弯下腰去。莫耶斯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和外敌战斗时的经验涌上心头,他一踏足,正踩在男子的脚上,让男子惨叫一声,然后被莫耶斯拽住了肩膀,猛地一拧,他的手臂就被卸了下来。
在保护人的痛苦的哀嚎中,莫耶斯从怀里抽出一个匕首,满脸狰狞地望着聚集起来的人群,像是一只小老虎在呲牙:“你们赶快离开,没有离开的人有一个死一个!”众人看见这是个硬茬子,轰然而散。喜欢拾荒在众神坟墓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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