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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七天过去了。
腊月十五这一天,花长曦照常将清洗好的药材上交到了第二署,然后就准备回房修炼了。
可在经过沟渠的时,看到第六局的杂役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都围着各自的三管事站着,三管事们好像在分派什么任务。
花长曦见杜若也在跟陆青萝等人说着什么,想了想,快步走了过去。
杜若见花长曦过来,也没说什么,继续说着:“第一署有一批药材要赶在过年之前炮制好,现在他们人手不够,需要从我们这边调派一些杂役过去帮忙,你们谁愿意去?”
花长曦一听是这事,立马积极的举手:“杜管事,我愿意去!”
王云初呵了一声:“这种事,谁不愿意去啊,又能学到炮制药材的技术,还能多一笔收入。”
进入十二月,押送到医药司的药材比前几个月少了一大半,她们每天只要清洗200株药材就可以了。
虽然活计轻松了,可月例也会跟着减少。
去第一署帮忙,也不是白帮,每年年底第一署第二署都会找第三署的杂役帮忙,去帮忙的杂役都能得到一笔补助。
这种好事,谁都会心动。
时嫂也跟着道:“是啊,我也愿意去。”
林嫂、赵婶立马跟上:“我们也愿意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杜若:“每个组只有两个名额。”
一听这话,众人立马议论了起来。
王云初首先开口:“杜管事,青萝的姐姐是学徒堂的学徒,教了青萝好些药理,她去炮制药材肯定是没问题的。”
杜若面露认同:“青萝为人稳重,去第一署帮忙算她一个,那另一个谁去呢?”
花长曦再次开口:“杜管事,我也懂药理,也会炮制药材。”
杜若听了,却没什么反应,而是继续看着其他人。
王云初等人相互看了看,最后林嫂笑着开口:“让云初去吧,云初虽然嘴巴有些不饶人,可却没少为咱们出头,人也机灵,她和青萝一起,一定不会给咱们组丢脸的。”
杜若看了一眼花长曦,点头同意了:“好,咱们组就是青萝和云初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管事一走,其他人也纷纷去清洗药材了,独留花长曦在原地站着。
“呼~”
花长曦站了一会儿,呼出一口浊气,转身回寝房去了。
看她远去,王云初立马朝着陆青萝挤眉弄眼起来:“青菱姐说得没错,花长曦这样的人是没法在医药司立足的。”
“我承认,她是很厉害,如今杂役堂估计也没什么人敢惹她,可同样的,也没人敢亲近她。”
陆青萝点着头:“长曦的性子是太独了一些。”单打独斗,不管在哪里都是行不通的。
......
回到寝房后,花长曦努力不让自己去回想刚刚被排挤的那一幕,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修炼,可是灵气运转却始终不顺畅。
花长曦不得不停下了修炼,她到底还是会受他人影响的。
她自问,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外人对她的敌意怎么就这么大呢?
“我,做错了吗?”
在家里,除了六哥,她和其他兄弟姊妹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如今到了杂役堂,她也是不受欢迎的。
家里兄弟姐妹多,矛盾在所难免,这就先不说了。
花长曦认真回想了一下她进入杂役堂后的经历。
没有帮王云初洗药材,没有和时嫂调休,她只是在守护自己的边界,即便她能力强,也没理由任由他人压榨自己吧。
错了吗?
当然没错,她要不这么做,那才是大错特错呢。
至于主动结交于桧,以及与于公公合作炼药,那就更没错了。
“我没错!”
她不该自我怀疑的,不就是不被人喜欢吗。
她进杂役堂的目的是为了升级数据获得传承,以及提升修为的。
如今这些目的都在逐步达成,至于扩宽人脉什么的,有固然好,没有也用不着强求嘛。
花长曦自我安慰了一番,心情好多了,再次修炼也能静下心来了。
陆青萝和王云初第二天就去了第一署帮忙,晚上回来,两人都高兴的讲着她们在第一署的见闻。
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如此,可到了第四天,花长曦刚将清洗好的药材交到第二署回来,就看到两人回来了。
不仅她们,第六局的二十个去帮忙的女杂役都回来了。
每个人都面色苍白,神情隐忍。
花长曦扫了一眼她们的面色,都不用上去询问,她就猜到了,肯定是炮制药材的时候出了问题。
她们就像报考学徒的那天,她碰到的那些清洗火晶草沾染了火毒的杂役一样。
见杜若等三管事将冷管事请了过来,花长曦就没再多看了,她想以冷管事和禄公公的关系,医治陆青萝这些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的。
冷管事也确实没有不管陆青萝这些人,去求了禄公公,拿了一瓶药丸回来,给陆青萝那二十个去帮忙的女杂役服下了。
之后,陆青萝和王云初就回房休息了。
大家都以为服用了禄公公给的药丸后,陆青萝等人就会好了,谁知,半夜时分,宿舍里响起了陆青萝和王云初痛苦的呻吟声。
“青萝!”
“云初!”
“你们怎么了?”
时嫂等人点燃了油灯,看到痛得满头大汗的陆青萝和王云初,都吓了一大跳。
“她们怎么浑身冰冷?”
“快看,她们还在打摆子呢。”
“青萝和云初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啊,得去告诉杜管事。”
很快,宿舍里的人就把杜若找来了。
杜若看了陆青萝和王云初的情况,二话没说就跑去找冷管事了。
“冷管事脾气可不是很好,这么晚去打扰她,也不知她会不会不高兴?”
“现在哪还管得了这个,青萝和云初这情况一看就耽搁不得呀。”
“希望杜管事能快点回来吧。”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杜若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包药:“快去把药熬了,然后给青萝和云初服下。”
服下药后,陆青萝和王云初情况好转,人也安静了。
见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人又开始冒冷汗打摆子了。
“咋还没好呢?”
时嫂等人又把杜若找来了,杜若见陆青萝和王云初病情反复发作,只得硬着头皮再去找冷管事。
杜若到的时候,冷管事的屋子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三管事了,都是来求药的。
冷管事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好,脸色有些差:“你们不要着急,我问过禄公公了,禄公公说了,那些女杂役没事,只是这几天要吃点苦头,忍忍也就过去了。”
杜若急道:“可是她们在打摆子,这真的没事吗?”
冷管事看了一眼杜若:“禄公公说没事,那就是没事,若真有什么事,那也是她们自己身体的问题。”
杜若沉默了,半晌后,再次鼓起勇气道:“冷管事,昨晚你给的药很有效果,能不能再给......”
冷管事直接打断杜若的话:“没有了,你们知不知道,那些药是我找禄公公好说歹说才要到的,一剂就得好几两银子,我也算是对得起那些杂役了。”
“好了,我头晕着呢,你们都回去吧。”
“那些女杂役,能忍的就让她们在寝房里休息,不能忍的,就让她们回家,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杜若和其他几个三管事对视了一眼,满脸无奈的离开了。
......
陆青萝和王云初的问题,在花长曦看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早上结束修炼后,见杜若又去找冷管事了,就去吃早饭了。
吃过早饭,花长曦走出饭堂时,看到时嫂将陆青萝的姐姐陆青菱叫来了。
“青萝!”
陆青菱满脸急切,但也没因心急而失了分寸,立马开始检查陆青萝的情况,等检查完后,请求时嫂等人帮忙照看一下陆青萝,然后就快步离开了第六局。
花长曦看着她的样子,应该是回学徒堂求药去了。
没有继续关注,花长曦去了库房领药材。
“长曦妹子。”
花长曦一到库房,于桧就朝她招了招手。
“长曦妹子,我干爹又弄了一些废弃药材囤放在岐黄馆那边,今天干完差事后记得过去啊。”
花长曦‘嗯了一声,推着药材回去清洗了,清洗好后,就直接去了岐黄馆。
等到她从岐黄馆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一进第六局,就听到后院传来哀求的哭泣声。
“凌管事,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能没有这份差事。”
“没有人要赶你走,只是让你回家休养,养好了还让你回杂役堂的。”
“我不回去,我就在第六局呆着。”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一点小伤小痛就哼哼唧唧的,晚上别人还要休息呢,你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听我的话,回家养好了身体再来吧。”
“可我回去了,家里也不会给我请大夫的。凌管事,我会忍着的,保证晚上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不会影响其他人的。”
花长曦走进后院,就看到一个女杂役忍着痛跪在凌霄管事面前,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
隔远一些的寝房,也有几处类似的情况在发生。
而她住的寝房里,也有人在哭。
“青萝,要不你再去找找你姐,看她能不能帮帮云初?云初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她要是病着回家,她那后娘肯定要磋磨她的。”
陆青萝此时虽还很虚弱,但到底没在冒冷汗,面色也已经好了很多。
显然,早上陆青菱从学徒堂求到了药,减轻了陆青萝的痛苦。
陆青萝面露难色:“杜管事,我姐和云初是认识的,她但凡能帮忙,肯定不会不管她的。”
杜若叹了口气,看着房里的其他人:“今晚你们多担待一些,云初要是不想回家,你们别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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