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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平听到游志华的话后,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如炬地看着游志华,严肃地问道:“你跟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
游志华听到吴三平这么问,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想自己真不该多嘴问的。但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如实说道:“我就是好奇,老板,这个案子怎么会牵扯到我呢?我和您一样都是外来的,顾不上他们本地的那些事情。何况这件案子还是市纪委内部的事儿?”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不自觉地扯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
吴三平听到这句话后,心里还算满意,不由得微微一笑道:“这件案子你尽量不要问,因为这件案子涉及的问题很多,这些问题可不是你能知晓的,记住一句话:好奇害死猫!”
游志华听到这句话后,额头上瞬间渗出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犹豫再三,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案子涉及到了自己的老师。最终,他只能强颜欢笑地说道:“老板,这件案子真的很大吗?”
“真的,涉及的面广得超乎你我的想象,中纪委可以直接下来办案,这种情况是不是很少见啊?”吴三平紧盯着模样怪异的游志华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审视,“这也代表这个案子早已在上面的桌子上出现过。”
“老板,我想求您一件事可以吗?”游志华听出了吴三平的意思,知道这件案子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看样子你是和这件案子有点牵连,但是不是主要责任在你,对吧?”吴三平意味深长地问道,目光犀利。
“是的,老板,这个案子可能牵连到我的老师。”游志华低着头,如实说道,脸上满是忧虑。
“嗯,你的老师?”吴三平微微挑眉问道。
“是的,老板。”游志华说着就赶紧为吴三平倒了点开水,接着说道:“老板,我的老师就是咱们市博物馆的前馆长黄庭续。”
“哦,是他啊?”吴三平听到这个名字,脸上也露出惊讶的神情,他着实没想到黄庭续是游志华的老师。他思考片刻说道:“这次他可能跑不了。”吴三平在昨天看了周永安的那份计划书,对黄庭续所犯的事情已经心中有数。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老板,您都说不上话?”游志华一脸狐疑,满脸的难以置信。
“是的,这个事情你也不要再问其他人,省得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吴三平说着就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不再理会游志华。
游志华静静地伫立在办公室一隅,双眼紧盯着吴三平手中翻动的文件,那纸张摩挲的“沙沙”声,此刻在他耳中却如同惊雷阵阵。他的一颗心,原本满怀着期待,盼着老师能得吴三平相助,此刻却似坠入了冰窖,寒意丝丝缕缕地渗进心底,神色也随之黯淡无光,仿若被抽去了脊骨一般,脚步拖沓又沉重,缓缓地朝门口退去,指尖轻颤着握住门把,最后还是轻轻地带上了门,那“咔哒”一声轻响,仿佛是希望彻底破碎的回音。
“你等一下,”吴三平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游志华身形猛地一僵,忙不迭转身,疾步走回办公桌前,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身前,微微弯着腰,脸上挤出一抹略显局促的笑,话语里满是恭敬:“老板,您还有什么工作安排?”
吴三平把手中的文件再次重重地撂在桌上,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钩子,直直地盯向游志华,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仿佛心底那些隐秘的心思都被一寸寸地揪了出来。“不是工作的事,我就问一下你老师黄庭续的事,他怎么会和张春生的案子扯到一块儿的?”
游志华心下“咯噔”一下,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知晓的不过是些皮毛,还是从老师那儿零星听来的,细节恰似一团迷雾,模糊不清。可瞧着吴三平这副架势,他哪敢隐瞒,嘴唇嗫嚅了几下,才磕磕绊绊地开口:“老板,这事儿是这样的,张春生家里有一套三品武将的铠甲……”
话还没说完,吴三平眉头一蹙,抬手猛地一挥,打断了他,脸上满是质疑与不满,声音拔高了几分质问:“真的是在张春生家里拿到的?”
游志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了却又无处可藏的番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汇聚成豆大的汗滴,顺着鬓角滑落。他眼里透着无奈与慌张,双手在身前无助地搓动着,嗫嚅着回答:“老板,这幅盔甲是在张春生家的祖墓里挖出来的,是青竹县文物局上报的,咱市博物馆才派人去发掘的。”
吴三平听到这儿,瞳孔微微一缩,嘴角不自觉地向下撇,脸上闪过一丝嫌恶。他双手抱胸,身子前倾,死死地盯着游志华,那目光里像是裹挟着一层寒霜,又透着深深的鄙夷。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牵扯到挖人祖坟,还被眼前这人说得这般轻巧,如此冠冕堂皇,他心底涌起一阵怒火,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
游志华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手背湿漉漉的,声音也因紧张而微微发颤,继续说道:“当时市里可都是大力支持的,可后来,也不知咋回事,张春生家的盔甲就跑到青竹县县委书记徐长江书记家里去了。”
吴三平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每一下都似敲在游志华的心尖上。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嗯,我知道了,你告诉你老师,让他做好准备去监狱里度过余生吧。”说罢,他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眼神里透着洞悉一切后的冷漠,“最后劝你一句,这事儿你别管,也管不了。”言罢,他随手抓起桌上一份文件,哗啦哗啦地翻着,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你去忙吧。”
游志华感觉双腿像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满心懊悔,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穿越回几分钟前,把自己那张嘴牢牢缝上,不让那些话脱口而出。他机械地应了句“好的,老板,我记住您的话了”,而后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退出办公室,那扇门在身后缓缓合拢,似是将他和这场灾祸彻底隔开,却又好似把他困在了无尽的惶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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