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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像是被鸟啄坏的！”
这一刻，杨建国凌乱了。
他倒不是怀疑消防员同志的专业性，可是这件事怎么听怎么诡异。
难不成凶手可以训练鸟，让鸟将所有摄像头的线路全部破坏不成？这不扯蛋吗！
不过不管是怎么破坏的，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所有现代的侦破方法基本都失效了。
监控被人破坏，现场被大火烧毁，接下来能用的手段只剩下调查受害人的人际关系，以此来找出有可能的嫌疑人，然后再一个个传唤。
虽然办法很笨，但那也没别的方法可用，就是不知道现在局里那些小年轻，离开了这些高科技的帮助，还能不能塌下心来用这个“笨办法”。
不过，想到此，杨建国又抬头看了看被烧毁的店铺，以及那隐约还能看清的“博古斋”三个字，内心就感到深深的无力。
用屁股想就知道，像这种古董店的老板，那身份背景和人际关系得复杂到何种程度，甚至运气不好还有可能牵扯出一些不应该出现的人来。
而就在杨建国愁眉苦脸的时候，廖凡却已经坐上了飞往大理的飞机。
廖凡在行动之前，就已经与张婷婷联系过了，他们现在就在大理。
而廖凡现在过去，也是为了与他们会合，虽然这并不能为其提供不在场证明，但是也好过一个人在家待着。
至少他远在云南的话，警方如果没有合理理由的话，是不能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回来的。
更何况这件案子很有可能会被要求限期破案。
下飞机后，廖凡坐在荀昭租来的雷克萨斯上，一边聊着他们这段时间的游玩经历，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之前是他们自己玩，所以想去哪都是大家伙商量着来，可现在老板来了，那接下来去哪就得听老板安排了。
“你们既然已经逛过大理，丽江，昆明了，那咱们接下来玩点不一样的怎么样？”
“您是说？”
“你知道佤族吗？”
“您说的是那个给诸葛亮世代守边的那个佤族？”
“额，差不多吧，我之前刷短视频看到的，听说挺有意思的，怎么样？去那转转？”
“额，老板，佤族的村寨可是在十万大山里，不好通车吧。”
“这个好办，大理肯定有去那边的旅游线路，咱们可以找个旅游团看看有没有这条线的自驾游，实在不行就找个当地的少数民族当向导呗。”
“嗯。。。那行，那就先回去休息一天，我让小鱼，马进和老谢他们去问问。”
听到自家老板如此不靠谱的提议，荀昭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想去，但看在那每个月丰厚的薪资面子上，还是不情不愿的应允了。
廖凡提出这个建议其实是有私心的，如果上海那边真的找到他的话，佤族的村寨距离边境很近，到时候他可以想办法逃出去。
从缅甸边境偷渡这种事，哪怕没有向导，廖凡还是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是能做到的。
很快，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这两天廖凡一直关注着自己的手机，好消息是一直没有人来找过他，坏消息是他已经在网上看到了相关的视频。
虽然网上只是对外报道说，古玩街发生失火，但廖凡可不敢赌警方将这件事定性成什么，毕竟到现在都没有官方的正式通告。
走在佤族村寨的小路上，一伙人基本都在拍照留念，唯独廖凡像是不合群一样的拒绝队伍里其他人的邀请。
这次进山，原本小鱼找了一个大理当地的旅行社报了个自驾游的项目，可当看到那名导游时，廖凡却发现那名导游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队里的两名女同志。
原本廖凡以为对方只是觉得张婷婷和宁珍珍长得漂亮，忍不住多看几眼，可在确定出发时间和线路后，廖凡却发现对方在偷偷的用手机给别人发着消息。
担心路上遇到什么问题，廖凡果断拒绝了对方的自驾项目，甚至连交给旅行社的订金都没有要。
这出操作着实给队里其他人看懵了，可廖凡却也没办法去解释什么。
说那个导游很可能有问题？他又拿不出证据。
说十万大山很危险，每年都有很多游客在其中失踪，其中大部分还是女人？把这些人吓坏了，直接不去了廖凡怎么办。
最后没办法，廖凡只能自己去大理的大学附近，搭讪了一个傣族妹子来当向导。
反正傣族自治区距离佤族的村寨也不远，至少带个路，这对于人家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姑娘来说轻而易举。
不过说实话，这少数民族的姑娘，颜值真的是两极分化的严重。
原本以为应该是俊男靓女遍地走，可事实却是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
这一路走来，廖凡几人是先去的傣族和景颇族的村寨参观的，随后才在那名叫玉罗的傣族姑娘带领下来到了佤族村寨。
而在傣族和景颇族的村寨内，廖凡见到的最年轻的女人，估摸着都得有四五十岁了。
那经受了多年风霜侵蚀的皮肤，褶皱多的都快要赶上成年大树的年轮了。
可再看走在前面的玉罗，皮肤却细腻的像水一样。
不说别的，反正廖凡这两天，好几次看到老谢因为看玉罗被宁珍珍教训。
每次看道那纤细的手指，掐在老谢的后腰时，廖凡都感觉自己后腰也传来隐隐的疼痛。
不过，就在众人一路参观佤族村寨的牛头骨桩时，原本的好心情，却被一通来自上海的电话打断了。
“喂，您好，请问是廖凡，廖先生吗？”
“是的，您哪位？”
“我这边是，上海市公安局，警号是*********，我这边有一些问题需要您配合下，请问您可以来市局一趟吗？”
“额，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在云南旅游，而且我现在还不是在云南的市区，而是在傣族自治区附近，如果要我回上海的话，可能得明...不对，最快得后天了。
不知道您这边需要问我什么？如果不复杂的话可不可以在电话中回答？”
在听到廖凡现在在云南时，坐在电话旁的杨建国以及其他专案组的成员都是眉头一跳。
前几天他们陆续走访了很多跟黄志文有关的人，不管是认识的，还是有矛盾的，甚至是在圈子里传闻有仇的都一一见过面。
但是这些人几乎都有不在场证明，毕竟现在虽然已经过了春节假期，但是这些人大部分都还在家中休息。
而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也都是基本不存在作案动机的。
可为什么这个廖凡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了云南？
就在刚才说话间，身边的同事就已经从网上调出了廖凡的购票记录。
通过电脑上的信息可以看到，廖凡是事发当天夜里坐飞机去的云南，大晚上的为什么要这么赶着往云南跑？
因此在听到廖凡的话后，这些人全部都提高了警惕心，打电话的那名警员，更是直接开启了免提和录音。
“是这样的先生，我能问下您，去云南的原因吗？还有，您是哪天去的云南？”
“额，我记得是29号的夜里吧，对，是29号夜里的航班，来云南是因为跟朋友在这边旅游。”
“那他们是和您一起去的吗？”
“不是，我们是除夕的前一天先到的昆明，完后初一那天我和其中一个朋友先回的上海，然后29号我再回来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还不知道您是想问我什么？”
“是这样的，29号，在古玩街的博古斋发生一起火灾。这件事您知道吗？”
“火灾？我去的时候还好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您是几点去的？”
“五点前后吧，具体的记不清了。”
“您去博古斋是要做什么？”
听到廖凡5点钟去过古玩街，专案组几乎所有人都立刻精神了起来，这可是迄今为止他们找到的唯一一个当天去过古玩街的人。
可唯独杨建国却是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嫌疑人的话，躲还躲不开呢，怎么会主动暴露自己去过案发地。
果然，紧接着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廖凡的声音：“我去退货，我刚回上海的时候，在他们店里花了2万块钱来了个鼻烟壶，想送朋友当个伴手礼，结果，发现是个假的。
后来因为工作方面有些忙，所以一直没得空，那天刚忙完就立刻找了过去，结果还是去晚了，我到的时候那家店就关门了。完后我就走了。”
还不死心的众人，接着问到：“那您在23号，24号，27号这几天去古玩街是去做什么？”
听到对方这么问，廖凡立刻反映到应该是自己踩点的时候不小心被监控拍到了，不过廖凡立刻想到了借口回答道：“就是随便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27号去就是想着退货，结果那天忘了带收据，所以就没进去。”
听到廖凡这么说，原本那些打起精神的警员，全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了回去，包括杨建国也是如此。
而那名打电话的警员也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古董店卖假货这种事太正常了，廖凡的理由非常合理，接下来，又问了廖凡一下无关痛痒的问题便挂断了电话。
只不过，办公室里的气氛再次变的低迷了起来。
原本大家以为找到了突破口，结果发现白高兴一场。
想到上级限定的日期，所有人都有些丧气。
因为刨除廖凡，和已经问过的人，剩下那些没有联系过的人，都是属于凑数的，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跟这次杀人纵火案有关。
不过此时的杨建国，倒是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但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起来。
和专案组的人低沉的情绪不同的是，此时远在云南大山里的廖凡，却面露严肃的神情。
对方果然注意到他了，虽然只是例行询问，但按照正常逻辑和事态发展，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关注到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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