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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祝山的话,祝丹青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般,噌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老人,嘴唇紧抿着,一句话也不说。
祝丹青不敢翻脸,但是她听见这话真的很不舒服。
祝山见状,微微皱了皱眉,抬起手来摆了摆,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威严:“这么激动干什么,别这么毛躁,坐下。”
祝丹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的情绪,缓缓坐回蒲团上,但眼神依旧倔强地望着祝山。
祝山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后放下,接着说道:“丹青啊,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你得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不可。”
听到这句话,祝丹青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快要嵌入掌心之中。沉默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
“理由……理由就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然而,面对祝丹青如此直白的理由,祝山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喜欢就是顶不靠谱的东西。
他再次问道:“就算我帮你找到了他,那接下来呢?难道要我祝山的孙女去嫁给一个不知来历的野小子不成?”
“他不是野小子!”祝丹青忽然朝自己的爷爷喊道,喊完又低头给自己的爷爷道歉。
“没事。”祝山将手串丢到一旁。
尽管祝山说这番话时面毫无表情,但祝丹青心里清楚,爷爷此刻对她充满了不满与失望。可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想放弃心中那份执着的感情。
于是,祝丹青几乎是以一种哀求的口吻说道:“爷爷,我求求您了,只要您能帮我找到他,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祝丹青举起手:“我会悄无声息的和他结婚,过平常人的日子,没有人只知道你的孙女嫁人了。”
为了维护祝家的尊严,祝丹青可以舍弃掉自己的尊严。她甘愿什么都不要。
祝山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他很疲惫。
抛开事实不谈,现在的祝丹青真的很不听话。这让祝山有些伤感:“可是我就想看到我的孙女风风光光的嫁人,我时常想啊,我孙女的婚礼会办成什么样。又是什么样的婚礼才配得上我的孙女。”
“大抵是要让故宫关门办婚礼,要让太庙里铺满红玫瑰,要让各界的人都来给我的孙女送上祝福。”
说完祝山眼神深邃的看着祝丹青:“所以...你要是这么草草的解决自己的婚姻大事,爷爷我得多失望啊。”
祝山说着,苍老的手按在祝丹青的手上拍了拍。
由于身体原因,祝山在家休养。
活泼的小孙女的到来,为他的晚年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祝山一直将这个唯一的孙女当做掌上明珠。是最宠的那个孙子辈。
而祝丹青也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在爷爷怀里荡秋千的时候,其他孩子们看她的眼睛中流露出的羡慕。
祝丹青听着祝山的叙述,看着自己爷爷一脸感慨的模样,有些伤感。
看着爷爷的手,祝丹青知道爷爷还是老了,再过几年可能就要一直坐着轮椅行动了。
再也不能像年轻时候一样陪自己一整天了。
想到这,祝丹青的眼睛开始湿润了:“爷爷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按照你的期望长大。”
祝丹青才不在意自己的父母是否对自己失望,她已经做到了他们想要的样子对祝丹青来说这就足够了,但是她不愿意让自己的爷爷失望。
祝山望着眼前泪如雨下的孙女,心中满是不解和疼惜:“孙女啊,那臭小子压根儿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这般痴迷于他呢?”
想你前半辈子,对旁人向来都是不屑一顾、高高在上的姿态,怎地如今遇到这一人,竟甘愿舍弃自身的尊严,不顾颜面地去讨好迎合他?
祝丹青听着爷爷的话语,缓缓低下头来。
至此。
祝丹青低头,泪水滑落脸颊。
她彻底破防了。
憋了这么久的委屈,终究是被人点了出来。
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般顺着她白皙的面颊滚落而下。
只见祝丹青双肩不停地颤抖着,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坠落到她身上那件精美的水墨蓝色旗袍之上,瞬间便浸湿了一大片。
在泪水的浸润下变得愈发深沉浓郁,上面的花朵也因此显得更为明艳。
她双手紧紧交握,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呜咽声渐渐溢出,这些天所有的坚韧与伪装,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祝山眼见自己的孙女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心中着实不忍再多加责备,于是轻叹一声:“罢了罢了,不说也罢。”
接着,他伸手将桌上那一沓厚厚的资料轻轻推至祝丹青面前,缓声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抹去泪珠,祝丹青拿起来资料翻了翻,里面全都是关于崔礼的信息。
翻了祝丹青两页就放下了,没有什么好看的,她也知道自己爷爷一定会调查崔礼的。
“往后继续看。”
祝丹青不明白这些资料难道能看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吗,但她还是遵从爷爷的意思,继续往下看。
越往后看去,祝丹青那原本微微蹙起、眉眼中流露出淡淡伤感的面容,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那丝丝缕缕的忧伤仿佛被一阵轻风吹散,逐渐地淡去直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难以掩饰且肉眼可见的喜悦之情。
这种喜悦就像是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从她的心底悄然盛开,并迅速蔓延至整个面庞。
当祝丹青终于将手中的资料看完时,她满脸惊愕之色,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此刻的她,目光仍停留在刚刚所阅之物上,似乎还未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祝丹青才稍稍平复下心情,但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些许颤抖,轻声向身旁的爷爷问道。
“爷爷,这上面所记录的东西……都是真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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