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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换了他的药？”
“是啊，差点啊，差一点啊！”
顾巍到现在想起都觉得惋惜：“我那时就应该多带些人，信息素压制住他，当时就能弄死他！”
卓越大致听明白了，顾时不愿意说的事情，他今天自己找到答案了：“原来是这样进医院的……”
卓越闭上眼睛浑身疼痛，身体在发热，周围混杂的信息素慢慢在空气中混入，他的耳边传来别人裤子落地声。
顾巍厌恶：“你和顾时真恶心，你说，我拍个视频发给顾时，顾时以后还会不会要你？”
卓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顾巍甩了甩手中钞票，对那群人说：“一次一万！”
那些人传出恶心的笑声，雪魄香越来越浓，那些才脱衣服的Alpha，只是一眨眼便寸步难移。
顾魏猛然退后，却已经晚了！
他在顾时身上吃过亏，有些慌张：“你不是S级Alpha？”
卓越脸色苍白，双眼赤红，他是S级Alpha，可李树杰说过，雪魄肆意疯长的时候，他可以抵挡Enigma！
“强弩之末！你以为你的信息素能压制多久？”
“压制多久？！”卓越渐渐浑身的痛觉已经不明显了，他阴森一笑：“你的腺体是不是还没有摘除？”
顾巍内心突然咯噔一下，五年前，顾时也是这样要跟自己拼死一搏。
“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拿信息素拼生路简直就是找死！”
“生路？你以为顾时喜欢的人是怎样的？柔弱？娇惯？好欺负？！”
“你，你放了我，我们可以商量。”
“商量？顾巍，现在的你，无非就是动不了顾时所以才找我，可我这人，脾气比顾时更差！”
雪魄侵袭而去，地上所有人瞬间昏迷！
卓越脖子处密密麻麻全是红疹，红疹连着手背处无一幸免。
卓越艰难撑起身子走向顾魏，一把薅住他头发，浑身信息素像漏气的气球一样控制不住：“我今天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那，废了你，算不算给顾时，清了道路！”
顾魏艰难喘息：“你怎么……”
卓越眼里怒意全盛：“你以为我是什么好拿捏的人！”
顾魏昏迷过去。
卓越无力的坐在地上，他已经控制不住信息素肆溢了，没有小球也没有梅麟……
李树杰说过，身体若被无法控制的信息素耗尽，他就会死。
卓越身体渐渐……渐渐……倒了下去……
他快死了，他想爸爸，妈妈，默默，多多，还有……还有……顾时，怎么办啊……
顾时上次说，他死了，他就跟着一起死，他是疯子，他真的会一起死吧……
“卓越！卓越！卓越！”
顾时着声音越来越近，卓越意识却慢慢模糊不清。
“顾时～我要是死了，你不许想不开……”
“我不会让你死！”顾时抱着卓越快速往车走。
卓越已经没有力气去勾顾时的脖子了，模糊间他见一颗颗水滴从顾时下颚滚落，他想抬手去擦，但手臂动也动不了。
“顾时～我有一个小秘密，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我～生病了，信息素，过敏！”
顾时脚步顿了顿，瞬间依旧匆匆往车里去。
“除了梅麟，都过敏……”
“我不想告诉你，然后让你可怜我，留在我身边………”
“早知道现在就要死了，我一定早早跟你说，让你可怜可怜我，多陪我几年……”
“不许胡说！”
卓越看不清顾时的脸了，可他听见顾时声音颤抖，水珠一滴滴滚落在他脸颊上。
“再不说……”卓越吃力的喘着：“你永远都要不知道了……”
“顾时～”
顾时拉开车门把人放进车里系好安全带，一边上车一边给医院打电话。
汽车突然的推背感让卓越恨不得吐出点什么，他还在心里庆幸今天太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吃，不然自己死前连面子都没了。
他无力侧过脸，还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看看顾时，顾时模糊的影子目视前方，好像车开得特别认真。
卓越心里小抱怨，偶像剧里这时候男主不应该认真听女主说话吗？
不应该等救护车来吗？
怎么到他们，最后的时间都耗在路上了！
“顾时，我二次分化了…………”
顾时知道，卓默说过，他知道……
“我二次分化的时候，希望自己可以分化成Omega，这样，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
顾时声音哽咽，卓越却生怕自己来不及说了。
“可是……顾时，我还是Alpha，我还是…………”
卓越的声音慢慢没有了……
汽车飞一样在医院门口停住，“卓越！卓越别睡！卓越！”
卓越什么也听不见了……
所有人推着病床飞速进手术室，门关上那刻，顾时重重摔倒在地上，一身狼狈……
——卓越，是你先动手的，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卓越，失去的五年，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应该追着负责！
——卓越，遇见的那次，你缠着我要梅麟香，还是你，先朝我走来了！
——卓越，原来你早就认定了我，在反复跟我确认，我却姗姗来迟了！
——卓越，别丢下我，好不好………
顾时抬头，脱力得望向那扇沉重的门。
卓家人赶到医院，顾时身上浑身是血，吓得卓多多抱住卓默不敢看。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方佩佩着急质问顾时，顾时失神看着手术室门：“方姨，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人到底得罪了谁，还被刺伤了？”
“妈，你冷静点。”
“怎么冷静，你哥二次分化的时候就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怎么出这种事。”
顾时赤红着眼，眼泪翻滚：“因为我，因为我是私生子，才会……”
顾时低头，他慢慢得，慢慢把所有人事情从头到尾都一一道来。
方佩佩又气又心疼，她擦擦眼泪，忍着怒气：“顾时，有些话，我想问一问，你和卓越是不是………是不是……”
方佩佩不忍问出口，她做了无数心理建设，依旧觉得自己儿子不应该……
“是！”顾时低头没有看方佩佩，他朝卓家父母双膝跪下，语气却十分肯定：“我和卓越相爱着！”
‘啪
巴掌声在安静的手术门口响起，方佩佩咬着牙：“我们家卓越是Alpha！”
卓默和卓多多吓得僵硬躲在一旁。
A和O的歧视没那么大了，但A在生活里的优势是O天生就没有的，这从骨子里改变不了。
这像别人看Enigma和Alpha在一起一样，嘴上说着没关系，可是背地里又有多少闲言碎语。
“我们有夫妻之实！”
‘啪巴掌声再次穿过整个手术室外的走廊。
顾时浑身戾气，他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什么都不管。
“呜哇哇哇哇～～”
卓多多突然哭喊起来，他挣扎着从卓默身上下来，摇摇晃晃走到顾时跟前，短小的手臂抱住那个跪在地上，快破碎的人。
“奶奶，奶奶，卓爸爸说，说他很爱很爱顾爸爸，呜呜呜呜～～”
顾时任眼泪不止，他抬头：“卓越所有三长两短，我愿意去陪他，请方姨成全，我们埋一起。”
方佩佩后退两步，她不知道该怎么怪顾时。
李树杰匆匆忙忙跑到手术室门口：“里面有人出来吗？卓越信息素过敏的事，里面的医生知不知道。”
“什么过敏？”卓定华这才开口，他看着李树杰满是着急。
“信息素，二次分化后，他除了梅麟香任何信息素都过敏，浑身皮疹，呼吸困难，没有梅麟安抚，信息素会控制不住肆溢。”李树杰着急看向顾时。
顾时点头，缓缓开口：“医生知道，越越进去的时候……信息素在消散。”
“消散？”李树杰着急了：“信息素在损耗他的身体，你没用梅麟安抚吗？”
“安抚了，没用，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一路上顾时都在用梅麟安抚，想让卓越控制住信息素释放，完全没用……完全没用……
李树杰沉默了，如果腺体受损，卓越还活着出来可能就是Beat了。
可是只要人活着是什么都行，只要活着……
方佩佩第一次瘫软在卓定华怀里………
走廊里有来人来人往走路声，机器呼叫声，护士小声讨论声………
手术室外，从一开始质问到现在大家安静下来。
顾时被卓默扶到旁椅子上坐着，卓多多小脑袋靠着顾时不哭也不闹。
手术室灯灭，所有一下子围住了门，医生出门恭恭敬敬：“顾总。”
“怎么样？”顾时脸色苍白，声音发抖。
医生叹气：“人是救回来了，只是腺体受损严重，具体要等他醒了再说，刀伤还好没伤着器官，缝合处以后估计会留疤痕，麻药劲还没过，先进病房吧。”
“好。”卓定华现在是人群里最稳重的：“人大概什么会醒？”
“四小时左右。”
护工把人推出来，“哥。”卓默不禁喊一声。
卓多多够不着床，他扒拉卓默让他抱自己，“爸爸～”
病床慢慢往病房推，主治医生拉住顾时，低声：“送进医院之前被人灌了助兴的药，所以信息素才会收不住肆溢。”
会场破坏，刀伤，灌药……
他都记着，会一件一件还回去！
顾时进房间，方佩佩转身：“顾时，卓越是我儿子，你们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也没办法不管，先不说你们的关系，他今天受这么多罪是不是因为你？”
“是！”
方佩佩语气不善：“你承认就好，我作为卓越的母亲，有权利反对你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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