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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的天，你直接就跳入水里了。”
“钟哥儿，你水性真好，我就不通水性。”
“……”
“钟哥儿！”
“鲸卿！”
“鲸卿，今儿幸亏有你，幸亏有你！”
“钟哥儿，刚才我们看过凤姐姐了，凤姐姐已经醒了，已经无碍了，正在沐浴梳妆呢。”
“钟哥儿，若非你，今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谢天谢地，一切无碍。”
“钟哥儿，你的水性真好！”
“……”
“……”
好好冲洗了一下。
由着香菱她们的服侍，换了一身干燥轻便的暖和衣裳，稍稍束发，便是归于骑射场地的暖棚之地。
那里！
宝玉、林黛玉、贾环等都在那里待着，没有前往湖心亭，也没有前往其它地方。
未待所言，迎面便是一道道脆亮的杂乱之言，虽为杂乱，都含幸幸之意。
“我无碍的。”
“我身子还算康健，刚才热水冲洗了一下，又喝了一碗姜汤，换了身衣裳，已经无事了。”
“凤婶子那里……也无碍。”
“不必太担心。”
“只是，出了那件事……还是十分吓人的。”
“看来……接下来落霞园这里要配备多一些精通水性的人为上。”
“此外，姑娘们还是老实坐在船上吧，亲自体验一下划船……还真有不小的风险。”
“……”
秦钟拱手一礼，一同走向暖棚避风之所。
各自坐下，说道刚才发生的那件事，心中也有些后怕，幸而自己在旁边不远。
否则，凤姐还真出事了。
那可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无论什么缘由，在这里落水……非好事。
凤姐落水……只怕和她亲自操持船桨脱不了干系，如此，摇头笑语看向林黛玉等人。
她们待会也要老老实实的了。
还是不要体验为好。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女子更是如此。
安全为上！
安全为上！
等落霞园配备更完善的人员之时，可以再试试，起码……降低那些危险之事发生的几率。
“看到凤姐姐落水，我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到现在，想起那一幕……心中还是颤颤的。”
“……”
“多亏钟哥儿，幸而钟哥儿你水性极好，将凤姐姐及时救上来了。”
“嘻嘻，也幸亏钟哥儿是小神医，否则，更为麻烦了。”
“……”
“谢天谢地，凤姐姐无事。”
“……”
林黛玉双手合十，口中低语佛号，看向临近不远此刻的确无大碍的某人，一颗心也是放下。
如先前环哥儿所言，这么冷的天，钟哥儿直接跳入水中，又施为手段救凤姐姐。
肯定不容易的。
钟哥儿无碍，心安。
凤姐姐无碍，心安。
纵然心安，然……此刻提起落霞湖的那一幕，一颗心还是忍不住跳起来，还是有些揪心的感觉。
万幸！
万幸！
“鲸卿！”
“多亏你了。”
“真是多亏你了。”
“……”
“我若也通水性就好了，鲸卿，你的水性真好！”
宝玉也连忙点头，自己当时也吓的不知做什么为好，想要救凤姐姐，自己却不通水性。
万幸。
直接就看到鲸卿将凤姐姐从水中救起。
一颗心才缓缓。
刚才知道凤姐姐无碍了，一颗心才放下。
“哈哈，那是我应该做的。”
“切勿再说那些话。”
“今儿上午还有一些时间，待会咱们坐一艘船前往湖心亭，安全第一！”
“安全首要！”
“……”
秦钟笑道。
抬首看向远处虚空，观大日方位，应该在巳正有余，午时估计没有。
“如钟哥儿所言，咱们还是不折腾为好。”
“免得真出什么事情。”
宝钗秀首轻点，很是赞同。
钟哥儿所言，安全为上，诚挚之言。
凤姐姐落入水中的那一幕……现在想起来，浑身都有些发凉，当时自己的思绪也怔住了。
“……”
“也不一定，若是通水性就好了。”
“钟哥儿，你的水性怎么那般好，是如何习练的？”
“要不，也教教我？”
“以后，若是我也落水了，自己就可上来了。”
“贾琮，贾兰，你们说呢？”
“……”
诸事安稳，贾环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吃东西，手中拿着一只烤鸭的鸭腿，大口的吃着。
满嘴油光。
时而，又端起临近的茶水，喝了一口。
钟哥儿所言安全第一，不要再体验划船了，虽是那个道理，然则……如若自己也会水性。
就无惧那些危险了。
“通水性自然好事。”
“也非好事，书上有一言，溺水者多善泳，也是道理之一。”
“终究落水不是一件好事。”
“通水性……也的确可以预防一些危险。”
“环哥儿你们若是想学水性，待明岁夏日吧，天候十分炎热的时候，来落霞湖这里。”
“我抽空教你们，或者请善泳之人教你们。”
“若是学得快，一日可能就会了。”
“若是学得慢，三五日也不长！”
“……”
溺水者多善水！
当然。
贾环之意自己明白。
秦钟点点头，学水性并不难，很简单的，多多在水中熟悉熟悉水，就慢慢会了。
只要学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通水性之后，只要不是故意找死，落水的确不会轻易身死，会多了一些安全保障。
“明岁夏日？”
“嘿嘿，钟哥儿，这可就说好了。”
“到时候我们一块来。”
贾环兴奋的用力点了点脑袋。
自己就是那个意思，通水性之后，别的不说……就像刚才凤姐姐那般落水，自己就可上来了。
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
“……”
贾琮和贾环相视一眼，也觉通水性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一日就学会了。
……
……
“无碍的。”
“已经没有大碍了，唯心神还有些悸动，毕竟落水之后，不通水性的人，都是恐惧的！”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喝些安神汤，好好睡上几觉为好。”
“嗯，我意……接下来几夜，凤婶子你在东府歇息吧，和姐姐一处，说说话，聊聊天，一颗心就松开了。”
“那件事也会慢慢冲淡了。”
“看天色，接下来还要有雨雪，两府之事也非很多。”
“其余……正常饮食便可。”
“……”
“至于凤婶子你落水的缘由，则是你蹲下的时间太长，猛然起身，五脏六腑的气息不为瞬间通顺。”
“以至于眼前发黑，以至于身子不稳。”
“就是一个正常人，在地上蹲半天，猛然起身……也会头晕目眩，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日常调理一下身子就无碍的。”
“……”
因凤姐之事，一个个小姑娘不着急前往湖心亭，都在暖棚之地等着。
彼此说笑着。
吃着好吃的点心。
喝着各式茶水。
更为不怕冷的在骑射场地看那里的马儿，若非衣裙不方便，史湘云都要亲自试一试了。
一炷香多些的时间。
凤姐现身了，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裙，钗黛发饰也简单许多，添为素雅清丽。
姐姐和珠大奶奶李纨也一同归来。
宝玉、林黛玉等人忙又近前问安，又是一番杂乱之言，秦钟坐于椅子上，手掌落于凤姐伸出的右手手腕上。
感知脉络。
以察身子。
迎着诸人皆盯过来的关切、紧张目光，数十个呼吸之后，秦钟收回手掌。
将结果道出。
“唉！”
“刚才落水的时候，真真吓死我了，我觉都要……，都要去见先人了。”
“小秦相公。”
“多谢！”
“多谢！”
“……”
听着小秦相公之言，凤姐轻叹一声。
在落水之后，真觉要死了。
想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依稀的朦胧记忆中，好像在水中又有谁拉扯自己，以为是水中鬼怪之物。
自己还挣扎着。
后来……好像听到小秦相公的声音。
再后来，好像鼻息之间又有小秦相公的气息，连带口中都有小秦相公的气息。
因一番洗浴，因一番歇息，神容再现鲜艳明丽之色，凤姐粉面微红。
死！
自己可没想着死。
自己才多大。
好日子还没过呢。
谁想着死？
反正，自己不愿意死！
……
上天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自己没死。
活过来了。
听蓉大奶奶和珠大奶奶所言，是小秦相公将自己从水中救起来，又施展手段，让自己吐出喝下去的湖水。
自己就醒了。
小秦相公！
还真是自己的运道。
无论如何。
堪为救命之恩。
自椅子起身，便是福身一礼。
“婶子无需多礼。”
“无论如何，无碍就好。”
“那就是最好的事情！”
“……”
秦钟忙近前一步搀扶着。
“婶子。”
“钟儿说得对。”
“婶子你无碍就好，你若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现在一颗心还在害怕呢。”
“……”
“婶子，接下来咱们娘俩晚上一处吧，你安心，我也安心。”
“划船！”
“那件事还是算了，还是算了。”
“咱们会坐船就行了，划什么船。”
“不划船了。”
“……”
秦可卿也是起身，莲步近前，便是拉住婶子的手臂，细细一言，深深一语。
幽幽然，也是一叹。
自己也是后怕不已。
现在还是那般。
“……”
“如小秦相公所言，凤丫头你无碍便好。”
李纨也是起身。
幸而凤丫头命大，幸而有小秦相公在，幸而小秦相公通晓医道，幸而凤丫头无事。
果然没有那个运道，凤丫头……就危险了。
若那般，现在……自己不知道该如何了！
无事，就是天大的好事。
倒是……脑海中不住浮现先前进入抱厦厅堂上房深处的一幕，小秦相公替凤丫头诊治。
口对口？
渡气？
小秦相公的双手还在凤丫头胸腹处按压，稍稍有些……，嗯，李纨摇摇头，摒弃杂念。
治病救人，也许就需要那样。
凤丫头无碍。
就足够了。
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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