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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顾宸之休沐,便亲自陪着陶蓁蓁在府中散步。夫妻两走的很慢,将就着陶蓁蓁的步子,慢悠悠的往老桃树的方向走。三月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顾宸之特地挡住风口,一手揽着陶蓁蓁的腰,一手牵着人,十指紧扣。
“蓁蓁,累不累?”
“蓁蓁,有没有哪里不适?要不要歇一歇?”
“腿酸吗?腰疼不疼?”
……
“顾宸之,你别念了。”陶蓁蓁哭笑不得,“我有事会说的!不用这么小心害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生孩子。”
顾宸之沉默的将掌心贴在陶蓁蓁肚子上,凤眼晦暗深沉,他哪能不怕?小妻子上个月才过十七的生辰,马上就要生孩子了。他怕意外,怕陶蓁蓁痛苦,而他无能为力。
“蓁蓁,生了这个孩子,不管是儿是女,你好好养几年身体。我们不急着生下一个,母亲和父亲那边我去解决。”
陶蓁蓁白了他一眼,她还没生,就在想下一个了?真要不生……陶蓁蓁抬手推开贴在自己身上,时刻抱着她,牵着她的男人,腹诽道:“那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不行。”顾宸之又粘了上来。不让他碰小妻子,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陶蓁蓁真想让外人看看,顾宸之这副不值钱的样子。肯定会吓傻一群人!里外不一,外面有多高冷,家里就有多火热黏人。陶蓁蓁其实不讨厌,火炉子一样的夫君,总比天天面对冰山好。但太热情,她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我闻到花香了!”桃花香飘来,陶蓁蓁眼前一亮,立马加快了步伐。顾宸之小心翼翼护着她,夫妻两站在老桃花树下,陶蓁蓁欣赏桃花,顾宸之专注望着她。
安静,和谐,美好。
亲密的氛围,没有人插的进来。
“咔”顾宸之伸手折断一支桃花,递给陶蓁蓁,哄人道:“蓁蓁,该回去了。”
“好。”陶蓁蓁满足了散步透风,赏桃花的意愿,心满意足的拿着桃花枝,慢慢走回去。预产期就这几天,白青黛叮嘱她多走走,有利于分娩。但这回走到半道上,陶蓁蓁发现不对劲。
肚子微微抽搐,腿上湿湿的……
“顾宸之!”陶蓁蓁停下来,抬手用力抓着顾宸之的胳膊,嗓音颤抖道:“我好像要生了!”
顾宸之瞳孔一缩,深呼吸,立刻将陶蓁蓁抱起来。一边往回赶,一边喊后面跟着的翠翠,奶娘等人:“去请白大夫,蓁蓁要生了!”
“快!快去请白大夫!”
“快通知侯夫人!”
“热水,剪子都准备好了吗?”
……
顾侯府一阵兵荒马乱,喧哗热闹的动静传到了客房。乔婉柔在客房住了这么多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静的几乎没存在感。外人只当她怯弱害羞,怕见生人。
听到外面动静,乔婉柔喊来丫鬟,“问问怎么了?”
丫鬟出去后,很快回来解释:“是三夫人要生孩子了!”
乔婉柔闻言,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貌美如花,眼角泪痣楚楚动人。乔婉柔起身,“这么大的事,我们也去瞧瞧。”
墨竹院人满为患。
顾宸之,侯夫人,顾侯爷,顾琼华都在门口守着。一张张脸激动、期待、紧张、忐忑,盯着大门挪不开眼。顾明武最后赶到,“三弟妹生了吗?”
“还没有。”顾宸之头也不回,俊脸凝重紧绷的,比朝堂议事还严肃焦急。
侯夫人正在求神拜佛,闻言扭头盯着他,“你咋过来了?二儿媳妇和孙女呢?”
“娘,媳妇让我来盯着。她和昭昭有奶娘丫鬟。”顾明武没说,要不是王玉姝还在坐月子,她肯定要亲自过来守着。
这个节骨眼,侯府上下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屋里。关心急切,翘首以盼。乔婉柔远远站在墨竹院对面,看着这边的热闹,她幽幽感叹道:“不过是生孩子,侯府竟如此重视珍爱她。”
“小姐,女子生产危险,当然要重视了!”丫鬟小荷嘟囔道:“听说侯府如今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若三夫人生下男孩,那就是嫡长孙!三夫人已经接管侯府的掌家大权,这要是再生下嫡长孙,不得了!小姐,咱们要小心讨好她才是!”
乔婉柔听着丫鬟小荷的话,一言不发。墨竹院的热闹,越看越刺眼,心底情绪狂风暴雨呼啸。乔婉柔转过身,“我是要当五皇子妃的,没必要讨好她。”
丫鬟小荷吃惊,没想到自家小姐这么大的志向!
外面发生的事,陶蓁蓁一概不知。她抱着悬挂屋里的木棍,双腿分开下蹲,在白青黛的指导下,“吸气!呼气!用力!”
陶蓁蓁憋的脸红,“呃!”
“休息,调整呼吸!用我教你的吐纳口诀。”白青黛一只手贴着她肚子,一只手掀开染血的裙摆看了眼……
“三夫人,我们再来一次!快了!”
“唔——”陶蓁蓁额头青筋鼓起,汗如雨下。她吃了白青黛给的药汤,痛楚感知不大,更多是麻木酸胀,有种肚子里塞了个气球,死活松不了气的折磨。
难受!
汗水落到眼睛里,刺痛的陶蓁蓁立即闭上眼。翠翠拿着帕子给她擦汗,紧张的加油打气,声音都在抖。
“吸气!呼气!用力!”
“哇——”瓜熟蒂落,婴儿哭啼声响彻云霄。
老天爷,总算生了!
陶蓁蓁累的昏天黑地,浑身酸麻无力,手上劲一松,立马仰头往后倒。昏睡前,她恍惚听到有人喊她,有人急切冲进来抱住了她,抚摸她的脸蛋。
别摸!
让我睡一觉!累死人了!
陶蓁蓁头一歪,彻底没了意识。顾宸之心跳都快停了,嗓子沙哑大喊:“白大夫!蓁蓁她怎么了?”
“累脱力了。”白青黛从容不迫的使唤他,“抱三夫人去床上躺下,我需要清理干净。”
“好!”得知陶蓁蓁是累的,顾宸之松了口气,立马把人抱到床上。摸摸陶蓁蓁汗淋淋的脸蛋,还有血红刺目的裙子,顾宸之心疼的说不出话。
白青黛打了水要清理时,顾宸之沉着脸伸出手,让他来……
等收拾干净,屋里的血腥气散干净了,顾宸之坐在床头紧握着陶蓁蓁的手。他这才想起来,问道:“孩子呢?男孩女孩?”
白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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