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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豆小说 > 大医女横行天下 > 第128章 宿仇昭雪 新禧臻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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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俊生仿若遭了晴天霹雳,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嘴唇止不住地哆嗦,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怎么如此让人毫无防备啊。”

    彼时的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就像那铁面无私的判官,冷冷地凝视着一切。

    苏俊生双手被铐在椅子上,双脚也被禁锢得动弹不得,不光身体失去了自由,连灵魂仿佛都被囚禁在了这方寸之间。

    警察把证据一一摊开,行贿的明细账目上,那些数字像一条条火蛇,噬咬着他的心。

    通信记录里的字句,好似恶毒的咒语,将他缠得死死的。

    事故卷宗呢,仿佛满是冤魂的声声低语。

    审讯员目光锐利如电,直勾勾地盯着他,大声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狡辩吗?”

    苏俊生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喃喃说道:“我认罪,我认罪,实在是悔不当初,我罪大恶极,无可饶恕啊……”

    听到苏俊生被审讯、认罪的消息时,我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各种复杂情绪瞬间炸开。

    起初,是一种纯粹的解恨之感,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愤与委屈,仿若找到了宣泄的闸口,汹涌奔涌而出。

    往昔的惨痛回忆,如被点燃的旧胶片,一帧帧在脑海中疯狂闪现——家宅在熊熊烈火中倾塌,那刺鼻的焦糊味仿佛再次萦绕鼻尖,命格被夺后大雨滂沱中奄奄一息的我,每一个靠八卦养命阵苟活的日子……

    那些漫长黑夜中惊恐难眠的时刻,都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此刻,听闻苏俊生的落魄,我真想对着苍天畅快大笑,笑这恶贯满盈之人终尝恶果,笑命运的轮盘总算转出了一丝公正。

    “妈,你听到了吗?他终于遭报应了。”我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眶中涌动着滚烫的泪花,可那泪水中,除了恨意得偿的畅快,又隐隐杂糅着些别的东西。

    妈妈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温柔又略带沧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洛书,老天有眼啊,因果轮回,善恶有报,可是即使是别人受罚,我咋还觉着空落落的。”她的目光望向远方,像是穿透岁月,看到了那些被改写得支离破碎的过往日常,满是唏嘘。

    爱错一个人,却赔上了一辈子,代价实在太大了。

    对妈妈来说,这肯定是她心底最过不去的坎,最没法原谅自己的事了,恐怕时常在懊悔中煎熬。

    是啊,待那阵快意稍稍褪去,接踵而至的便是五味杂陈。曾经的苏俊生,宛如站在云端的“霸主”,操控着黑暗棋局,每一步落下,都碾碎无数人的安宁,如今却成了阶下囚,颓败落魄,满脸写尽悔恨。

    这般悬殊落差,让我不禁咂摸出命运无常的酸涩。

    我时常忍不住遐想,若他未曾被贪婪迷心窍,我和家人是否能在平凡琐碎里尽享天伦,那些被暴力与阴谋生生截断的人生轨迹,本应满是温馨寻常的烟火气息,而非满是血泪斑驳、风雨飘摇。

    这念头像一根细线,轻轻一扯,便牵出丝丝怅惘。

    只是,理智的警钟很快敲响,将那不该有的心软苗头狠狠按下,他双手沾染的血腥、铸就的罪孽,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对他的仁慈,便是对往昔受害者的二次伤害,是对正义的亵渎。

    而陈风,那个被黄君泽暂时关在地道里的“麻烦精”,也搅得我心绪难宁。

    那地道,本是黄君泽出于安全考量挖掘的隐秘之所,如今却成了陈风的“临时牢笼”。

    偶尔靠近地道口,便能听见里头传来他时断时续的嘟囔与咒骂,声声透着不甘与怨愤,活脱脱还是那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混不吝模样。

    “洛书,你给我等着!你没权把我关在这儿,等我出去,定要扒了你一层皮!”陈风在里头咆哮着,拳头捶打着地道石壁,发出沉闷回响。

    腊月29日的午后,我带着些吃食再度来到地道。

    还没凑近,就听见里头动静异常,细听之下,竟是陈风带着哭腔的哀求,全然没了往日嚣张气焰。

    原来,地道里不知何时溜进几只耗子,在暗处??乱窜,把他折磨得不轻。

    见我现身,他眼里闪过一丝窘迫,旋即又别过头去,试图佯装镇定。

    我蹲下身子,将食物从地道口递进去,目光冰冷地直视他:“陈风,你也有怕的时候?这耗子可比你有人性,至少它们只图口食,不害人命、不毁人生活。”

    他撇了撇嘴,嘟囔道:“洛书,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儿,天天反思,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吧,快过年了,我想回家。”

    我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角沾的尘土:“家?你作孽时可曾想过别人回不了家?这地道现在就是你的‘家,你好好悔过,等我信你了,再说出去的事儿。你不是叫嚷我没权囚禁你?那我可以把你送到牢房里,让法律来评判你的‘无辜,你觉得如何?”

    陈风闻言,身子一僵,脸色瞬间煞白,嗫嚅着嘴却再吐不出狠话,只剩满眼的惊惶。

    我不敢多待,生怕心底那点善良作祟,一念之差就把他放走了,于是急忙转身离开。

    医堂中,辛鑫主动担起值班之责,夏若曦则早早踏上归乡路途,回老家欢喜过年去了。

    而我呢,这些日子便安心窝在家里,忙碌操持着各项过年事宜,满心盼着新春到来。

    看完陈风,我坐在院子里喝着妈妈送的古树茶,回想起与母亲相认的时候,她就是给我泡的这款茶。往昔缺失的亲情拼图终得圆满,那滋味至今仍暖在心头。

    初见母亲时,她眼中涌动的慈爱与愧疚,像春日暖阳,又似细密春雨,无形的亲切感把我冷硬的外壳悄然融化。

    那是血脉相连的本能牵引,即便岁月横亘、苦难相隔,相拥的一刻,往昔分离的酸涩尽散,只余满溢的温情。

    而今年,是我和母亲真正意义上共度的第一个新年,我充满了期待和欢喜。

    黄君泽早几日便来商量,要接知悦妈妈一同来家里团聚,让这个新年更添几分热闹温馨。

    “洛书,知悦妈妈一个人过年多冷清,咱们把她接过来,人多也喜庆些。”黄君泽笑着提议,眼中满是热忱与善意。

    我自是欣然应允,筹备的日子里,家中满是忙碌欢腾。

    除夕这天一大早,晨曦才刚怯生生地在天边撕开一道口子,将微弱的光亮洒向沉睡的街巷,我却早已毫无困意,满心都被雀跃与期待填满,在房间里踱步不停。

    今儿个可不一般,是我与母亲相认后的第一个除夕,是多年漂泊孤苦后,终于能迎来阖家团圆的大日子。

    “洛书,准备好了没呀,咱得趁早去接妈嘞!”黄君泽在楼下扬声喊道,话语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劲儿。

    “来啦来啦!”我匆匆整了整衣衫,奔下楼去,脚步轻飘又急切。

    车子缓缓驶出庭院,黄君泽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又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欣喜,时不时转头瞧瞧坐在副驾驶的我,嘴角噙着笑:“洛书,今天这一路啊,感觉都铺满了年味儿,你瞧街边那些红彤彤的灯笼,挂得比往年都密,看着就喜庆!”

    我顺着车窗向外望去,果不其然,街道两旁的树木像是被施了魔法,一夜之间挂满了大红灯笼,它们随风轻晃,恰似一串串熟透的红果,“是啊,看着这些,心里头暖乎乎的,盼着接了妈,咱这年味儿就更浓了。”我应和着,可思绪早已飘向妈妈那儿,脑海中尽是想象中她见到我们时的温馨模样,心也像被小猫轻挠,痒痒的,满是憧憬。

    不多时,车子稳稳停在了母亲那独具韵味的茶空间门口。

    这茶空间,平日里就透着股静谧雅致的气息,门头上积着薄薄一层霜,像是披了层素纱,可今儿个,门前那一对大红春联、高悬的福字,还有玻璃窗上俏皮的彩带,硬生生将这里的素雅装点得年味四溢。

    推开门,“叮当”一声,门上挂着的小铃铛清脆作响,屋内暖烘烘的,茶香袅袅,炭火正旺,妈妈正坐在茶案前,精心摆弄着几盒茶礼,见我们进来,她眉眼瞬间弯成了月牙,眼角细纹里都蓄满了笑意:“哎呀,你们来啦,可巧了,我正想着再拾掇拾掇就出门呢。”

    妈妈起身,拍拍衣角,拉着我的手,目光在我脸上细细打量,满是慈爱与关切:“洛书,昨晚睡得好不好?这大过年的,可不许有黑眼圈,得精神抖擞迎新春呐。”

    我望着妈妈,眼眶忽而就热了,喉咙像被什么哽住,半晌才憋出一句:“妈,睡得好着呢,就盼着接您回家过年啦,我把家里布置得可漂亮了,就差您去坐镇,年夜饭才够味儿呀。”

    那一声“妈”喊出口,心中涌动的不仅是亲昵,更是多年缺失终得圆满的酸涩与甜蜜,只觉得周身被暖意裹紧,幸福得有些恍惚。

    黄君泽在一旁帮忙提溜着母亲早已备好的包包,里头装着云南古树普洱茶、特制

    的茶点,还有些她平日里惯用的茶具,他打趣道:“妈,您这是把‘茶世界都打包带上啦,不过也好,年夜饭吃腻了,咱还能沏上一壶好茶,解解腻、唠唠嗑,那才舒坦。”

    我们说说笑笑,锁好茶空间的门,鱼贯钻进车里。

    车子返程途中,街道愈发热闹起来,街边的年货集市上

    有孩童穿着新衣,在路边嬉笑追逐,手里攥着五彩的糖果,大人们则忙着张贴最后的春联,或是购置些遗漏的年货,吆喝声、欢笑声交织一片,奏响了除夕的“市井乐章”。喜欢大医女横行天下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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