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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门外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锦瑟立刻打开了门，外边的黑影闪了进来，迅速关上了门，锦瑟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着距离。
他看了一眼锦瑟，便直接朝地上的人走了过去。面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包括鸭舌帽和口罩，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包。虽然不认识，但是他刚才看向自己一瞥而过的视线，却让锦瑟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过来帮忙。”男人转身看了她一眼，锦瑟立刻走了过去。
连身上的味道也有些熟悉。
男人递给她一双手套，一边收拾着，一边指导着锦瑟。
“之前来过这里没有？”
“来过。”
“这个地方经常有人来吗？”
“对，杂物间，谁都可以来。”
“周围的监控都熟悉吗？”
锦瑟点了点头。
她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已经完全熟悉了整栋楼的监控位置，并且也早已叫沈追忆将这里的监控位置都告诉过她，她都核实过，包括周边的。虽然没想过会发生什么事，这完全是出于本能，没想到，真的会用到。
“你一个吗？”
“嗯。”
“和你一起的人呢？”
锦瑟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些，我让他先回去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再说多余的话，快速的收拾。
“我出去看一下，随时准备走。”完全收拾好之后，男人站了起来。
“不，我去，你太显眼了。”锦瑟说着站了起来。
“等一下。”男人脱下外套，递给了她。
锦瑟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上面有些红色的血迹，“谢谢。”她立刻换上，拉上拉链。
大厦内很安静，基本已经没人了，外边的天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锦瑟避开着监控，查找着合适的路线，然后很快就走了回来。
男人将戴远的脖子做了掩盖处理，在他身上也穿上了带来的衣服，直接背在身上，跟在锦瑟身后，走出了大厦。
上车之后，锦瑟看着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双手，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的视线不时的看着他，那双眼睛，让她感觉越来越熟悉。车子开出了一段时间之后，男人才将帽子摘下，抓了抓头发，锦瑟的视线开始毫不避讳的看向他，然后嘴不自觉的张大了。
“苏已然？”锦瑟试探性的叫出了那个名字。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将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见，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啊。你的反应有些慢啊。”
锦瑟震惊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可能？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的附近吗？
但是，如果是他的话，之前的那些行为似乎又可以说的通了。
“怎么？很吃惊吗？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会是我吗？”
“怎么可能？”锦瑟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字。
“你应该找沈追忆调查过才对，应该什么都没找到吧？”
锦瑟点了点头，“是怀疑过，但是完全想过。”
“看来你的能力还是很有限啊。对每一个接近你的人都不够警惕。正常情况下，你早该怀疑我了才对。我还等着你拆穿我呢。”
锦瑟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没让简一弦帮你？你就让他那么离开了？他没有一点怀疑？”
“我说我临时有事，让他先走了。这不关他的事，不想让他参与。”
“你是在保护他吗？”
锦瑟没有回答。
“之前的每次行动都是，基本都是你在动手，他只是在旁边负责看着。你这么做，也是在保护他吗？”
锦瑟转过头，看向窗外。
“看来他对你很重要啊，你才会这么一直保护他，从小到大。”
锦瑟再次转过头看着他，“你竟然什么都知道。”
“就是因为你这么一直保护着他，他才会成长的如此缓慢。”苏已然缓缓的说着，“但是，你能一直保护他吗？”
锦瑟再次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你想让他尽可能干干净净的，有一天可以完全脱离我们，是吗？”
锦瑟依然沉默着。
“可是，他知道吗？他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吗？他知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吗？”
“他不需要知道。一个人下地狱就够了，没有必要再带一个人。”锦瑟的视线依旧看着窗外，平静的说着。她没想到一个看似远离他们的人，竟然比身边的任何人都了解自己。
“那你爱他这件事呢？”
“和你没有关系。”
“到时你真的能好好的放开他吗？”
“该放开的时候，自然会放开的。”
“其他的东西也许可以，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却很难说，你很难断干净的。”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他干净了就行。”
“可是，你觉得可能吗？你们已经牵扯了很深，即使现在开始断，也是连皮带肉的，你觉得他没了你的保护，又能走多远呢？”
锦瑟咬着手指，“所以，你才对我做出那些过激的行为吗？”她转过头，笑着问道。
“啊，不全是。”苏已然想了想。
“那还有什么？”
“因为我还真的挺喜欢你的。”
锦瑟看着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半真半假。
锦瑟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相信吗？”
“不知道。”
“一开始只是纯粹为了了解你而观察的，但是慢慢的就发现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所以，就想着以另一种身份靠近你。”
“所以，你说的那些话，也不全是谎言，是吗？”
“嗯，一半一半，才不会让你完全怀疑。”
“那我告诉你的故事，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是吗？”
“一点点，但是知道的没那么详细。毕竟这是很隐私的事情，也很难知道详情，毕竟，那个罪魁祸首也已经死了，不是吗？”
“你已经知道的很多了。”
“这些他知道吗？”
“知道。”
“那他知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吗？”
“我不知道。”锦瑟再次将视线看向窗外，“我没和他提过，也没必要。”
“你对他好的有点过分了，说实话，我有点嫉妒了。”
“呵呵。”锦瑟冷笑了两声。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这是我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不知道。习惯了吧。”锦瑟又开始咬着手指。
“我们要去哪里？感觉开了很久了。”锦瑟不想继续回答他的问题，便转移了话题，外边的风景越来越偏僻，并且开始下雨了。
“去可以藏尸体的地方。暂时他还不能被发现。”苏已然也停止了发问。
“抱歉，我不知道该找谁帮忙。”锦瑟突然想起了还没有感谢他，“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怕会有遗漏，谢谢你能来。”
“你为什么没能继续等下去，到时我自然会动手。”
锦瑟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虽然苏已然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下次别再这么冲动了，很危险。”
“我知道了。对不起。”
车子在一处偏僻处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事情吗？关于这个人的，有没有遗漏的？”他们将尸体放好之后，回到了车上，苏已然问道。
“应该没有了。”
“上次你救的那个女人，你之后要多注意一下她，注意她有没有异常。”
“我知道了。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我来处理。”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感谢的话还是别说了吧，不如用行动来得实际些。”
“你想要什么？”
“你觉得我缺什么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我以为会很明显的。”
“你直接说，我没那么聪明。”
“和我约会。”
锦瑟看着他，“我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那是你的意愿。”
锦瑟看着他，想了想，“除了这个呢？”
“我什么都不缺。”
“除了约会，还有其他要求吗？”
“我说了你就会答应吗？”
“不一定。”
“那不就行了。暂时就想和你约会。”
“约会你想做什么？去哪？”
“这个我得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可以，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不会和你做的。”
苏已然反应了一下，笑了，“行，我也还没那么趁人之危，感觉我好像威胁你似的。”
“那就等你好了，再联系我吧。”
“行，但是还有一件事。别把我的身份和其他人说。”
“为什么？”
“我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是为了他们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
“简一弦也不能知道。”
“知道了。”锦瑟看着他，“还有一个问题。”
“说。”
“陈玲，是你的作品吗？”
“嗯。我想你应该可以看出来的。”
“为什么？她不在计划之内的，没有必要杀她的，是因为他弄伤了你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她伤害了你。”
锦瑟看着他，“那郭凯呢？”
“他本来就在计划内，我不想给他机会了。”
“还是因为我？”
“对。”
“抱歉。”
“道什么歉？”
“我感动不起来。”
“我没让你感动。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而已，本来也没打算让你知道。如果你不问，我也不会说的。”
锦瑟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让你感到困扰了？还是让你心动了？那你要不要放弃他，重新考虑一下我？”
“你想多了。”
“反正你早晚会对他放手，还不如早点放手，在一切陷得太深之前。”
锦瑟看着他，没再说话，视线看向窗外，雨依然在下，看上去暂时不会停的。
“在这里将我放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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