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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田狎妓巧遇黑记 慕容良一心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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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计划着如果小田已经完事了,那就按照他喝醉了乱闯房间的方式把钥匙还回去,如果他睡着了那是再好不过了,神不知鬼不觉把钥匙放回去。

    他悄悄推门进去,看到小田的衣服还是原来他走时候的原样,他蹑手蹑脚走过去,里屋传来女人哼哼叽叽的喘气声,接着是男人急促的呼吸声。他知道机会难得,轻轻地抓起小田的裤子…..”

    “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向旁边一闪。

    只听见里面的妓女嗲声嗲气的说:“爷,你可真会侍候人……啊!……”妓女一声高过一声的哼哼着。

    他赶紧把钥匙放回口袋,转身要走。里屋发出的声音与气味经过屋内空气的充分融合变成了一种化学反应,就像发情期的母狗发出的气味,任凭什么品种的公狗都会循着味儿跑来不由自主的爬在母狗身上。这就是动物之间微妙的化学反应,人本身就是高级动物,当然绕不开这个亘古不变的自然现象,何况慕容良是一个发育成熟正当激情澎湃时期的小伙子。他悄悄掀起里屋的门帘一角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掀帘子的手再没有放下来......

    慕容良哪受得了这刺激,刚才说喝酒明明是装出来的,此刻头脑却真的不清醒了,他的心脏急速跳动起来,腰部往下胀得难受,喉咙干得像一年没有喝水一样直冒火,他咽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口水解开脖子上的纽扣,因为浑身血液开始喷张,手不自觉地松了一下腰带,“啪!”头昏脑涨的他竟然把纯牛皮做的皮带抽出来一截打在了柜子上。他一愣神,清醒了。

    正在上下其手的小田一骨碌从女人的肚皮上翻下去躺在床上直喘气。

    这个妓女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扰,她懒散的问道:“小红?是你吗?给我倒杯茶进来。”说这话时她的姿势丝毫没变,就像被暴雨拍死的青蛙一样躺在那里。

    外面没人应声,这妓女坐起来赤着光溜溜的身体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前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间没人。她返身回来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烟盒,左手拿着烟盒,右手中指在烟盒底下弹了两下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着了递给小田。

    小田没有接过香烟,他猛地坐起来,大战了几回合自己倒是玩儿痛快了,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慕容翻译让自己装哑巴,又不能开口询问,于是他跳下床跑到外间。衣服就在进来时脱下的位置,他匆忙穿好裤子,一边系上衣扣子一边往外走。

    慕容翻译的房间就在一拐弯的第一间,他走到门口看见门虚掩着,心想是不是慕容翻译走了?怎么门没有插上?岂不知他也忽略了刚刚颠鸾倒凤时,那个房门也是开着的。

    这个在入伍前每天开车卖鱼的渔民哪里知道开门做爱是妓女的惯用伎俩。正在做爱时有人从门前经过,她们会更刺激,会发出更加放荡的叫床声来吸引回头客,这就是妓女喜欢住在楼上最靠楼梯位置的原因。

    他轻轻地把门推开一道缝却不敢进去,这间屋子和刚才那间的布局一模一样,门里还有一个里间,如果不进去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喘息声就能说明情况。他正要把门拉上,另一个房间的门开了,没见人出来先伸出一条猩红旗袍下的大腿,接着就是女人酥麻的声音:“小红!小红!给黑爷提一壶茶上来!”随着声音一个妖娆的女人整个身子出来走到栏杆前冲楼下喊了一声。

    小田慌忙推开房门进去,日本人对性的开放文化使得他们对性的求知欲很强。虽然他刚刚下床,但丝毫不影响他窥探别人做爱的兴趣。况且这个房间的内帘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竟然是一颗颗珠子串成的珠帘。

    刚才藏好一块大洋的妓女和衣趴在桌子上等慕容良,没有客人的允许妓女是不敢先睡下的。她爬着爬着睡着了,直到慕容良醉醺醺的倒在床边把她惊醒,她才吓得没了睡意。当她正准备宽衣解带为他服务时,他却东倒西歪的又出去了。这妓女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听这位客人说要走,心里暗暗欢喜,这位客人付的是包夜银子,他既然说要走,正好便宜了自己早点休息。于是她喝了口茶水坐在镜子前解开精心挽起的发髻准备睡觉。自己睡觉是不需要漂亮发髻的,只有客人喜欢梳着漂亮发髻的女人,尤其是做爱之前还是一丝不乱的发髻,被客人蹂躏后乱蓬蓬的样子,更能让变态的客人有一种征服感。

    取下所有的簪子,一头乌发松散的披在肩上,她站起身正要走到床边脱衣服,门一下被推开了,慕容良三两步跨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倒在床上,接着他疯了一样扒开她的衣服......

    妓女一般是点灯干活的,为的是让嫖客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男人是视觉动物,只要看到女人脸上陶醉放荡的表情,就会情不自禁,这是妓女们言传身教的经验。

    小田身子躲在用柜子做成的隔断墙后,探出脸真真切切看了个够。当他看到他们完事了,一切安静下来时才醒悟到会不会被慕容翻译发现?他赶紧悄悄拉门出来。

    这一切慕容良都能感觉到,他非常了解佐佐木的狡诈,既然来了就要实打实让他们放心,留有口实才能消除佐佐木的猜疑。

    他紧张的思索着那个尸体会不会被发现,他觉得必须离开了,时间很紧张。

    小田缩着脑袋嘿嘿的笑着,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迈腿。他突然想到刚才一身红旗袍的女人,也许还能赶上看另一场好戏。于是他装成找人的嫖客,大摇大摆走过去,这样不至于让楼下人来人往的人看出毛病。他走到那个房间门口,假装在门口抽烟,耳朵却极力捕捉着里面的动静。

    “黑哥,你可真变了不少,以前大哥在的时候,也没见你少来翠香楼,怎么突然就没影儿了?”是那个一身大红的妖娆妓女在说话。

    “参军了!管得严!不能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小田的耳膜。

    “哈哈哈哈,参军了?参什么军了还不让逛窑子了?”那女人倒茶的声音。

    “这个不能说,你也别问。”

    “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个你也别问,还是问问我想不想你吧……”接着听到床板的咯吱声。

    小田懂不了几句中国话,但是叫床的声音全世界都一样。为了听的更清楚些,他走到门口把身子紧紧的贴到门上。

    “噔噔蹬……”“咣当!”

    隔壁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冲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姑娘,她慌里慌张的冲出来一下撞到小田身上,来不及躲闪的他一下子被撞进门向里开的房间仰面躺在地上。

    “谁?”巫山云雨正浓时的黑记跳下床掀开帘子看见一个男人正从地上爬起来,他气不打一处来,过去一把揪住小田的衣领挥拳就打。

    不敢开口的小田鼻梁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他“啊!啊!”的叫唤起来。这一叫唤惊动了在楼上的人们,几个没客人的妓女嘴里磕着瓜子边走边围拢过来,同时慕容良也赶过来了。

    黑记一看来人了,赶紧转身进去穿衣服。就这一转身的瞬间,走廊上挂着的大红灯笼照进屋里那淡红色的光照在黑记身上,他的肩膀赫然出现一片黑记。小田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盯着他的后背却不敢叫喊,他知道就是肩膀有黑记的男人杀了山本队长,就是这个打自己的男人。他万幸听了慕容翻译的话没穿军装,也没有开口说话,否则刚才就不是一拳,估计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了。

    他看见慕容良进来,急忙爬起来抓住慕容良的衣服往外拉。黑记刚才那一拳打得够狠,一股血水从小田鼻孔流出遇到一小撮胡子遮挡了一下,然后绕过胡子直接流进嘴里,以至于他张开的嘴里满嘴血红。

    慕容良要进去理论,小田一声不吭往外推。这时老鸨也上来了,她一边走一边骂刚才那个莽撞的小姑娘:“你个给老娘惹祸的小蹄子!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吗?你以为韩老爷真要收了你呀?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她看见慕容良和小田站在门外,边走边满脸陪笑的说:“哟!真对不起两位爷,这打杂的小丫头经不住玩笑,从姐姐房里跑出来撞到了这位爷,真是对不起了…哟!怎么的?还挨打了?谁干的?……”她咋咋呼呼的吆喝着。

    “爷干的!”

    穿好衣服的黑记从里屋出来了,他乜斜着眼睛看着老鸨,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哟!黑爷!真是误会呀!这件事完全怨小红这个死丫头,是她把这位爷撞进来的,真不怨这位爷呀!”老鸨息事宁人的和着稀泥。

    “他如果不爬在门上听叫床声,撞一下就能倒进来?”黑记低头系上最后一个扣子,抬起脸来看着小田。

    小田吓得一哆嗦低下头不敢看他。黑记抬起来脸来的一刹那和慕容良四目相对,慕容良认出来他就是在铁路工地替刘吉昌出头的那个男人,却不知道身上有黑记的就是他。

    黑记却认出来他就是那个汉奸翻译官。本来这是个锄奸的好机会,但是他今天不能再闯祸了。由于他的莽撞,让几十个无辜的男人挨了打,还死了两个,当他知道还有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到现在还没有放回来时,他决定先不回部队,想办法救回那个被自己连累的人再说。由于实在没地方可去,他只好先躲到翠香楼来。这里的桂花香原来是大哥王世飞的女人,大哥在世时就赎身了,她是自由身,大哥死后没有了依靠才重新返回来。他来到这里老鸨不敢收他的钱,还得好吃好喝侍候着,他不反过来向老鸨要钱就烧高香了。老鸨想的是只要黑记不要钱,他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哟!黑爷!你可冤枉这位爷了,这位爷是个哑巴,十聋九哑,他的耳朵就是个摆设,听什么房啊!算啦!算啦!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放过这位爷吧!”老鸨走过去扯了扯慕容良的衣角,意思是让他说句好话。

    慕容良对黑记拱了拱手说:“这位大哥,我觉得很面熟,我们在哪里见过?”

    “我没见过你!”

    慕容良没想到黑记想不起来了,他想提醒他在工地的事,突然他觉得这比穿着军服还明显的让人知道小田是日本人。他只好笑笑说:“哦!看来我认错人了。大哥,既然是误会,我们交个朋友,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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