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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从我这里得知什么?”沉默良久后,墨文开口问道,现在的他只能顺从眼前之人的意思。
毕竟十四行诗还在他们手中,不可轻举妄动。
阿尔卡纳则没有着急回答,缓缓拿起桌上的红酒,摇晃着杯中那鲜红的酒精,慢悠悠的说道:“当然是和你的诞生有关的"自心计划"。”
“………”
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阿尔卡纳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
“墨文先生,你也不希望你的“朋友”再次受伤吧。”
阿尔卡纳刻意将朋友两字咬的很重,但墨文听后瞬间皱起眉头,沉声说道:
“既然我的朋友已经在你手上了,那我更是没有任何理由去隐瞒我所知道的一切。”
“但你口中的"自心计划",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阿尔卡纳听后皱起眉头,她是真没想到墨文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是被清除记忆了吗?
阿尔卡纳想到这,决定先试探一下墨文。
“九年前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多少?”
“那个时候我还在圣诺夫第一防线学校学习,阿尔卡娜小姐。”
面对阿尔卡纳的质问,墨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女人究竟要问什么?
九年前的自己刚被送往圣洛夫第一防线学校,想到这,墨文不由得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最敬爱的父亲,那个撑起这个家一片天的男人,就是在九年前自杀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没还没有过九岁生日。
“唉,原来如此嘛,已经被篡改过记忆了,看来是无法从你这里得到想要的情报了。”
面对阿尔卡纳无奈的叹气,看来是自己小看了基金会对于机密事件的保密工作了。
“所以你到底要问什么?”
墨文冷声问道他严重怀疑眼前的这个女人在戏耍他,记忆篡改?
太可笑了,想到这儿,墨文不由的笑出了声,曾经母亲离开时那纠结的表情,还有爸爸上吊自杀之时那双目圆瞪的可怕神色,他现在还记得尤为清晰。
而且他的记忆之中并没有任何不合理之处,他依稀记得那场雨天,雨水浸湿自己的小西装,顺着发丝划过自己脸颊时,那冰凉湿润的触感。
肃穆的葬礼上,没有一人吭声,他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缓缓的没入深坑之中,最后被泥土给掩埋。
冷笑,宛如对眼前之人的嘲讽,阿尔卡纳的神情不由得一沉,朝黑暗处的重塑信徒招了招手。
“我相信墨文先生应该不是那种不知餐桌礼仪的人。”
那名重塑信徒从黑暗中走出,长鞭与地板进行摩擦,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但在墨文耳中是那般的刺耳。
只见那名重塑信徒径直朝十四行诗所在的铁笼处走去,墨文注意到了那名重塑信徒的行动,连忙挣扎起来想要挣脱椅子的束缚,但都是无用功!
阿尔卡纳则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缓缓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冷意:“餐桌之上,请不要发出笑声,这样做无疑是对准备晚餐之人的一种嘲笑。”
啪——!!
呜——!!
十四行诗被身体上传来的剧痛所惊醒,连忙蜷缩身体死死护住身下的橘色围巾,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她死死的咬着牙,承受着伤口处传来着那钻心般的疼痛,微微的颤抖着。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什么都说!不要伤害她!”
墨文挣扎着,伺候着此刻的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如同一只被铁链束缚的疯狂野兽!
整个酒吧都随之震颤,阿尔卡纳见状挥手示意那名重塑信徒退下。
她可以看的出来,墨文是真急眼了,给他一点警告就行了,不能做的太过。
不然他也不确定后面能否将莫文拖入幻境之中,为她所用。
“很好,看样子,墨文先生应该是懂得如何遵守规矩了。”
阿尔卡纳单手扶着下巴,面带微笑的说道:“这一次是警告,我不确定下一次还会不会有同样的方式对待关在笼子中的那个小姑娘。”
“墨……文……你没……事吧?”
听着笼中十四行诗那断断续续的询问声,墨文心里面那是又心痛又愤怒。
“先前对你朋友造成的伤害,我深感抱歉。”
阿尔卡纳面带微笑的说道:“作为补偿,我将告诉你一部分的真相,一些你不曾知晓的真相。”
“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我的朋友!”
墨文怒吼着他才不关心什么所谓的真相,他现在只想带着十四行诗离开这里,将她带到一处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为她疗伤。
阿尔卡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愤怒神情。
“加入重塑之手,我会放了你的朋友,我们虽然是暴徒,但也是讲信仰的。”
“我加入。”
“不……要!”
十四行诗挣扎着朝墨文这里爬来,她不希望墨文为了她而深入虎穴,似乎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似乎自己就是一个累赘。
“真是果断。”
阿尔卡纳听后笑意更甚,忍不住鼓起了掌。
“相信我,这是你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墨文可不管这么多,低声问道:“你可以让我的朋友离开了吗。”
“不用着急,让你的朋友听到这些,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完,阿尔卡纳变直起了身子,缓缓说道:
“1971年,那时“暴雨”还未降临,“桑克·哈尔”向基金会上层提供了一个研究方案,该方案是将人体自身的精神力以某种形式具象化。”
“凝聚的方式五花八门,形成所拥有的能力也各不相同,如果这个实验成功的话,那么世界上将会多出一类新神秘学家派系。”
“让人吃惊的是,基金会的上层居然奇迹般的同意了这项方案,经过多年的研究和资金筹备,从1982年开始,正式实施“自心计划”。”
墨文听后,不由得冷笑一声。
“阿尔卡纳小姐,麻烦编故事,演编一个像样点的,先不说身为重塑之手掌权者的你是怎么得知基金会的机密情报的?”
“我虽然对基金会的内部没有多了解,但是他们在机密档案这一方面的管理可是十分严苛,没有一丝泄露,这一点你比我更为清楚。”
面对墨文的冷嘲热讽,阿尔卡纳只是笑了笑,说出了一句令他当场沉默的话。
“这一切还得多谢你的母亲,不应该是你的养母。”
“罗娜·马尔托。”
墨文听后当场愣住了。
“你……为什么知道我母亲的名字?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墨文的挣扎愈发激烈,困住他手脚的束缚,已经将他的手臂磨的血肉模糊了。
“嗯,看来基金会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无情呢,虽然只是将你的记忆稍微篡改一下,以另外一种较为缓和的形式让你的童年变得不那么令人绝望吗?”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墨文先生,“自心计划”的第三批胚胎孕育出来的实验体,将会以五人以管理的形式对你们进行监视和照看。”
“其中你那位可怜的母亲……真是当年那场实验之中,负责看守你和剩下四位孩子的监视者。”
这一句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墨文的内心,裂开了一道名为“怀疑”的裂缝。
“不,这不是真的,你在骗人,你在骗我!”
墨文的挣扎更加剧烈了,他下意识的去否定这一事实,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人生竟然都是虚构的。
抛弃自己的神秘学家母亲,上吊自杀的父亲,假的,都是假的!你让他如何相信那一天的绝望是多么的真实。
母亲离开的那一天,那时自己的懵懂无知,以为承担起家里的家务,认为这样就能让父亲轻松一些的单纯,难道都是假的吗?
但阿尔卡纳好像没看见般,继续说道:“他们利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培育出了你们这些特殊的胚胎,但是很可惜,1000枚胚胎当中最后存活下来的只有……”
“不超过200枚。”
“而最后成功成长到16岁的也只有70位,但其中能称的上是真正成功的实验体,数量也达不到两位数。”
“自心”的形成是依靠灵魂本身和情绪而凝聚出来的产物,再加上灵魂本身就稳定,稳定到容不下一丝东西。”
“若是再往里面加入一道新的物质就有可能破坏其灵魂本身的稳定性。”
被关在铁笼中的十四行诗今后不由得睁大双眼,此刻内心的震惊如同翻江倒海般,她缓缓看向墨文,回想起当时与他的见面,他所做出的过激反应。
将阿尔卡纳所说的一切与墨文的变化联系在一块,似乎一切都变得如此合理。
“原来他一直都在承受,承受痛苦面带微笑,将温柔留给我们。”
“原来面具下的轻松是化不开的苦痛吗?墨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自心”本身太不稳定了。”阿尔卡纳说完这句话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满脸平静。
“其本身有着极强的不可控因素和不稳定因素,其中“不稳定个体”站大半,而“稳定个体”数量差不多只有六分之一。”
“其实验体失控的情况经常出现,这就是为什么其存活率并不高,其中,本实验还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所以最终基金会在1999年之时终止了“自心计划”。”
“而其中大部分的不稳定个体则要进行安乐死计划。”
“而你的养母,养父为了保下你们那一批孩子,找上了重塑之手,与我们进行交易,他们所熟知的情报,请求得到重塑之手的庇护。”
“那很显然,我们并没有来得及救下他们。”
“当我们赶到之时,他们已经在1999年的最后一天,第一场“暴雨”降临了,他们被回溯了。”
阿尔卡纳说完静静的看向墨文,此刻墨文已经双眼无神。
什么都没说,静静的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没有露出任何神情,只有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原来以前的人生……都是假的啊……”
墨文只是平淡的说了这句话,并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
当听完阿尔卡纳的叙述后,墨文瞬间回想起了他与罗教的第一次相见。
他似乎明白了罗教当初说的那一句话的含义了。
……
实验室内昂贵的仪器被摧毁,各种各样的研究资料如同羽毛般散落在四周,墨文站在师傅的旁边,愣愣着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浑身赤裸,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似乎在抽离他的鲜血,少年将身上的管子全部拔下,一把扯下挂在脸上的面具看向墨文,面带微笑的说道。
“72号,我的兄弟,没想到还能再一次看到你。”喜欢重返未来,落魄的骑士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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