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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齐?聿。
戚宁听出来后，依旧不动声色地闭着眼睛装睡。
原主幼时胆小怕黑，就寝时习惯留一盏小灯，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她长大。
戚宁穿过来后，也依旧保持着原主的习惯没改。
此刻，她微微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一道影子在幽暗灯光的映照下，一步步朝着床榻边走近。
很快，床幔被轻轻掀开，那个人影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齐?聿看着侧躺着熟睡的戚宁，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一下戚宁的脸颊。
就在他的手刚刚碰到戚宁脸颊的时候，她便故作惊慌从床上坐起来，还作势要惊叫。
齐?聿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唇：“宁儿别怕，是我。”
戚宁睁大眼睛看着齐?聿，双手还抱着被子在胸前。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齐?聿说道。
戚宁把齐?聿捂着她唇的手拉了下来：“二哥哥？”
“嗯。”
“冬月……”
戚宁突然想起，冬月在外间的小榻上给她守夜。
“别担心，你的丫鬟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戚宁这才甩开齐?聿的手，她哼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语气里带着些兴师问罪的意味。
“我想见你。”齐?聿看着她回道。
齐?聿确实很忙，但越忙，他就越想戚宁。
他倒是想召戚宁去宫中，但似乎没有合适的理由。
今晚他批着奏折，实在忍受不了，把笔一扔就悄悄过来了。
他如今的身份，若是光明正大地来镇国公府，少不了要接受那些人的叩拜，麻烦得很，而且还不能和戚宁私下相处。
齐?聿知道，这样夜闯香闺不妥，对戚宁的名声不好。
但他想着，他和戚宁以前又不是没有共处一室过，在悬崖底下的小木屋时，他们还曾在同一个屋子共度过一晚呢。
他只是想偷偷来见戚宁一面，见她一面就走。
谁知道戚宁突然醒了。
但戚宁醒了之后，可以看到她睡意朦胧的眼睛，可以听到她叫他二哥哥，齐?聿却觉得醒了更好。
戚宁听了齐?聿说的“我想见你”四个字，阴阳怪气地说：“陛下日理万机，居然还记得我这种小人物，还特意来看我，真是臣女的荣幸。”
齐?聿哭笑不得。
“生我的气了？”
戚宁偏过头：“哪敢啊，我可不敢生陛下的气。”
齐?聿听着她一口一个“陛下”，实际上可一点都不怕他。
“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只是最近有点忙，我倒是想让你进宫，可是又不合规矩。”
毕竟戚宁已经不是他的妹妹了，而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齐?聿顾忌着她的声誉。
戚宁嘀咕着：“我知道陛下忙，哪里有空来和我见面。”
齐?聿伸手牵住戚宁的手：“都是我不好，你别叫我陛下了。”
戚宁挣了挣，没挣脱，反而被齐?聿握得更紧了。
“其实，我是想让你光明正大进宫的，但这得经过你的应允。”齐?聿话中有话地说道。
戚宁假装听不懂：“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宁儿可愿做我的皇后？”齐?聿不再掩饰，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他突然这么直接，戚宁都怔了一瞬。
齐?聿见她呆呆的模样，笑了。
“怎么样，若是宁儿成了我的皇后，就可以在宫里陪着我了。”
“谁想进宫陪你了啊？”戚宁嘟喃着。
齐?聿问她：“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戚宁含糊其辞：“我、我不知道。”
齐?聿的心情起起伏伏的。
他有些无奈，又拿戚宁没办法。
不过，她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他，但也没有拒绝他，看来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而且戚宁这姑娘，齐?聿对她也算是有些了解了，她向来嘴硬，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
“罢了，暂且不说这些。”
齐?聿垂眸，揉了揉她的掌心，便转移了话题，问她：“这几日在府中做什么了？”
“也没做什么啊。”戚宁回道，“回来之后，除了去看了看戚景林和杜氏，其他的都和平常一样。”
“你去看戚景林和杜氏了？”齐?聿微微皱眉，抬眼看向戚宁。
戚宁嗯了声，问他：“戚景林他的腿，是你动的手吧？”
“没错。”
“那日你那么忙，居然还记得这种事情。”
“答应过你的事情，我怎么会忘？”齐?聿说，“那日虽忙，却是最好下手的时机。”
而且齐?聿事先不知道他那日的行动会不会成功，若是失败，就没机会再完成对她的承诺了。
戚宁眨了眨眼说：“戚景林伤得很重，估计一辈子都不能下床了。”
“你觉得我下手太重了？”
“不是。”戚宁否认道。
“那便好。”齐?聿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顾忌着和他的兄妹之情，觉得我下手太重了。”
看在戚从明和戚宁的份上，齐?聿已经有所收敛了。
否则，戚景林可就不仅仅是瘫痪在床那么简单了。
“什么兄妹之情啊，他可从来没把我真的当妹妹对待，如今他变成这样，是他咎由自取。”戚宁靠在床角，抱着被子说道。
齐?聿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拉她：“宁儿，你过来些，别缩在角落。”
“过去做什么？”戚宁不解地问。
“你先过来。”
齐?聿又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哄骗的意味。
戚宁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她犹豫了片刻，松开被子，朝齐?聿那边挪了挪。
“我过来了，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就被齐?聿勾着腰抱进了怀里。
戚宁吓了一跳，她抵着齐?聿的胸口：“你做什么？”
齐?聿倒没有立即做什么，只是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问她：“你说，你对戚景林没有兄妹之情，那对我呢？”
“对你？”戚宁没想到他拉她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是。”
“对你当然有啊。”
“有什么？”
“兄妹之情啊。”
“只有兄妹之情吗？”齐?聿又问。
“那不然呢？”戚宁不答反问。
“只有兄妹之情，宁儿就默许让我与你单独共处一室？还默许我拉着你的手？也默许我抱着你？”
“那、那是因为……是你没经过我应允就擅自闯进了我的卧房，你还强行拉着我的手，你还骗我过来抱住我……”
“那你怎么不推开我？怎么不赶我出去？”
“我推了，没推动，而且你都把我的丫鬟弄晕了，我一个人，怎么赶你出去？”
“这样啊。”齐?聿若有所思。
“当然。”戚宁控诉道，“还有，你如今不一样了，你是皇帝，我哪敢叫人来赶你。”
“原来是这样，因为我是皇帝，可我记得我之前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在隐青阁的书房里，你也允许我抱着你。”
“那……”戚宁语结。
“那时候的皇帝不是我，庆王是你的未婚夫婿，你会允许庆王那样对你吗？”
“我……”
齐?聿看着戚宁的脸慢慢变红，眸中溢出笑意。
“你就不能承认，你也对我不一样吗？”
“什么不一样？”戚宁恼羞成怒，用力推他，“现在不可以了！”
齐?聿轻笑出声，手上一用力，又把戚宁给揽了回来。
他稍微一使劲，戚宁这小身板确实很难推开他。
“你放开我！”
“不放。”
“齐?聿！”
“嘘，小点声，小心把外间的冬月吵醒了。”
戚宁瞪着他，因为生气，唇微微抿紧。
齐?聿盯着她的唇看了一会儿，突然叫她。
“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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