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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戚宁一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更衣，我们去看看。”
“是。”
秋露连忙伺候戚宁更衣，带着人赶往了长乐宫。
戚宁到达长乐宫的时候，整个长乐宫灯火通明，寝殿的门关着，门外守着几个太医，一盆一盆的血水在往外端。
萧瑾正在寝殿外面徘徊，想要往里去，以吴公公为首的宫人挡在他面前：“陛下，陛下不能进去啊，产房污秽，您千万不能进去啊！”
萧瑾一脚踢在吴公公身上：“给朕滚开！”
吴公公被踢了个人仰马翻，但他很快爬了起来，又紧紧抱住萧瑾的腿：“陛下，不能进啊！”
戚宁快步上前：“陛下，让臣妾进去吧。”
听到这句话，萧瑾看向戚宁。
他犹豫片刻，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等到准许的戚宁只身进了楚意瑶的寝殿。
楚意瑶正躺在床上，临时找来的接生嬷嬷都守在床尾，春梅在床头替楚意瑶擦着头上的汗水。
戚宁上前握住楚意瑶的手：“意瑶？”
楚意瑶疼得满头大汗，看见戚宁的那一刻，她也反握住戚宁的手：“宁姐姐……”
春梅被戚宁挤开到了一边。
“意瑶，你怎么样了？”
“宁姐姐，我好疼，好疼啊……”
戚宁借着握手的姿势，在袖子下把住了楚意瑶的脉。
过了片刻，她回头对身边的春梅说：“春梅，重新去拿条热毛巾来，给你家娘娘擦汗。”
春梅有些迟疑。
戚宁语气加重了几分：“快去啊！”
“是……”
春梅这才不放心地离开了床边。
戚宁趁着这个时间，借着身体阻挡和抚摸楚意瑶脸颊的动作，快速往她口中喂了颗药。
她俯身凑在楚意瑶耳边，低声说：“意瑶，咽下这颗药，马上就不疼了。”
楚意瑶嗯了一声，把那颗药咽了下去。
这颗药丸是系统提供的，据说可以快速止疼止血，修复身体。
楚意瑶吃下药没多久，脸上痛苦的神情就渐渐减弱了不少。
待春梅拿着热毛巾回来时，床尾的嬷嬷惊呼道：“太好了太好了，娘娘的血止住了！”
戚宁松了口气，还好系统提供的药是真的有效。
萧瑾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外等了多久，接生嬷嬷才从里面出来。
“陛下，请节哀，娘娘腹中的皇嗣没保住。”
萧瑾脸色灰败：“瑶妃呢，她怎么样？”
“娘娘腹中的皇嗣已有三个多月，月份比较大了，因此娘娘小产后有些大出血，好在现下血已经止住了，只要好好调理身子，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萧瑾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没想到楚意瑶竟然有了身孕。
之前太医分明说过，她的身体要调养个三五年才能有孩子。
这个孩子就这样悄悄地来，又匆匆地走了。
是他，是他失手推了楚意瑶，才让她小产的。
不对，是曹汐儿，是曹汐儿造成的！
是整个曹国公府害了他和楚意瑶的孩子！
楚意瑶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她一睁开眼，就见皇帝守在她的床边。
“瑶儿，你醒了。”萧瑾声音沙哑，面色憔悴。
他握住楚意瑶的手，却被楚意瑶挣脱开。
“这次的事情，是朕的错，太医说你小月子里不能动气，你别气坏了身子，我们以后……以后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楚意瑶闭上眼睛，不想看他，只冷冷地笑了一声。
萧瑾却不在意她这个态度，自顾自继续说着：“你放心，朕会替我们的孩子报仇的，曹汐儿不会再进宫了，曹国公府也会尽快处置掉。”
说到底，萧瑾是能解决曹国公府的，只是他之前觉得没必要，不至于。
如今楚意瑶小产了，他又把错都怪在了曹国公府和曹汐儿头上。
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楚意瑶什么都没说。
她很清楚，根本原因不是曹汐儿，没了这个皇后，还会有另一个皇后。
楚意瑶小产过后这段时间，皇帝除了处理政事、处置曹国公府，其他时间都守在楚意瑶身边，夜夜和她一起共眠。
戚宁送给楚意瑶的那个香囊，就日日夜夜悬挂在床头，但萧瑾已经不再排斥了。
这天皇帝要去接见大臣，不得不从楚意瑶的寝殿离开。
他出来后，正好在门口遇见了等待的戚宁。
萧瑾不能守在楚意瑶身边的时候，他都让戚宁过来陪着楚意瑶，生怕她想不开。
“陛下。”戚宁福了福身。
萧瑾看了她一眼，对她说：“好好陪着她，朕去去就回。”
“是。”
交代完，萧瑾就要走，可戚宁却突然叫住他：“陛下。”
萧瑾顿住脚步：“还有事？”
“是，臣妾想求个恩典，想见一见臣妾的母亲。”
“你既然已是妃位，当然可以让女眷进宫见面，和内务府说一声就是。”
“谢陛下。”
戚宁得到同意，送走皇帝后，才进了楚意瑶的寝殿。
“今日怎么样了？”戚宁问道。
“好多了。”楚意瑶说，“姐姐那日让我服下的药，果然有效。”
“有效你也得好好卧床休养，坐好小月子，只有养好了身子，之后才能有力气赶路。”
“我明白。”
只有提起出宫这件事情，楚意瑶的心情才能好一些。
第二日，戚夫人就进宫了。
她来到永宁宫，见到戚宁的第一眼就要行礼：“臣妇给宁妃娘娘请安。”
“娘，使不得。”
戚宁快步上前扶住戚夫人。
“该遵守的规矩还是得守的，娘娘。”
戚宁扶着戚夫人一起坐下，让秋露带着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转眼屋内就剩下了她们母女二人。
戚宁往戚夫人手中塞了一个汤婆子：“娘，快暖暖手。”
戚夫人笑吟吟地说：“无碍，今日没有下雪，我穿的厚实，哪里会着凉。”
戚宁应了一声，问道：“这些日子，家里还好吗，爹爹娘亲、兄长和嫂嫂们身子可还好？”
“好好好，都好。”戚夫人连连点着头，“都是托娘娘的福。”
自从戚宁晋位升为宁妃，戚大人从户部郎中升职为户部侍郎后，如今戚家的日子确实是越来越好了，奉承讨好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娘娘呢，你在宫中可好？前段日子，娘娘突然得宠，家里还没来得及为你高兴太久，又听说宫中出了事，瑶妃娘娘小产了，如今陛下日日守着瑶妃娘娘，我和你父亲免不了担心你的情况。”
“娘放心吧，我好得很。”戚宁淡淡地说，“况且，君恩雨露本就是无常的。”
戚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你说的是，既然你看得开，我们也就放心了，只盼着你在宫里一切都好好的。”
寒暄了几句，戚宁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今日请娘亲进宫，其实是有几件事情想让娘亲转达给爹爹。”
戚夫人闻言，也正色问：“什么事？”
戚宁凑近戚夫人，细细和她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待戚宁把话说完，戚夫人脸色大变。
“宁儿，你这是……你为何要这样做？”
“娘不用问太多，你只要知道，女儿这样做自有这样做的道理。”
“可是，这些事情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没错，这些事情确实有风险，所以娘亲回去转告爹爹，风险越大，得利越大，这些事情一旦失败了，我会想法子保护戚家平安，可是一旦做成了，整个戚家的命运都会被改写。”
“如果爹爹不敢做，或者觉得自己做不好，就尽早给我送信进来说明。”
戚宁根据原主记忆，对原主那一家子也算是有所了解。
原主的父亲戚山海其实是个挺有才华和能力的人，只是苦于没有贵人帮衬，这仕途才一直不上不下。
他一直期待着一个可以大展拳脚的机会。
戚宁交代给他的那几件事情，对于戚山海来说难度不算特别大，关键是看他有没有那个胆量。
如今距离戚宁计划送楚意瑶出宫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如果戚山海做不好或者不敢做，戚宁还有时间可以调整计划，换人执行。
听见戚宁把话说的这么严重，戚夫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娘亲只管回去把女儿刚才所说的话，一一转达给爹爹。”
戚夫人这才迟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这日戚夫人回到戚府，便把戚大人叫回了房间，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戚大人不明所以：“今日不是进宫去见宁儿了吗，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戚夫人面色严肃，低声把戚宁说的话一一复述了一遍。
戚大人听完，坐着沉默了好半晌：“你确定宁儿是这样说的？”
“我确定，一字不差。”
“她可有说这样做的理由？”
“没有，她只说这件事情确实有风险，失败了可保戚家平安，可一旦办成了，整个戚家的命运都会被改写。”
戚夫人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忧：“老爷，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给宁儿去封信，让她不要冒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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