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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楚意瑶微微颔首。
她又看了戚宁一眼，见戚宁不说话，只好继续说：“那殿下随意，本宫和宁昭仪先走一步了。”
当着楚意瑶的面，萧?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也不能阻拦，只是她们离开的时候，萧?仍看着戚宁，希望她能懂得自己的意思。
楚意瑶和戚宁一起回到云夕阁，她见没了外人，小声说：“姐姐有没有觉得奇怪，?王殿下怎么会去那个水榭，那里虽然不是女眷居住的地方，但和云夕阁离得不算远，按理来说，他不该到这些地方来才是。”
戚宁笑了笑，语气不甚在意地说：“也许他是无意的，不知道云夕阁这么偏僻的地方住着人吧。”
“姐姐说的也有道理……”楚意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楚意瑶还想说，方才遇见?王的时候，他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看戚宁。
但戚宁却没什么反应。
楚意瑶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把这些话说出来。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王殿下和戚宁怎么会有关系呢？
天色不早了，楚意瑶没有久留，和戚宁说了几句话，催着她快点做香囊，便带着人离开了。
戚宁自然是满口应下。
直到把楚意瑶送走之后，戚宁才叫来秋露，附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一些事情，又写了一张药方单子给她。
云夕阁里除了秋露，还有她们从宫里带出来的宫人，以及行宫里宫人伺候，人多眼杂的，秋露一直等到天黑下来才悄悄出门。
她偷摸来到水榭，萧?果然还在水榭廊下等着。
萧?听见脚步声，连忙回过头，看到只有秋露一个人的时候，他眼里刚刚亮起的光又暗淡了下去。
“?王殿下。”秋露福身行了个礼。
“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她呢？”萧?直接问道。
秋露看向萧?：“娘娘派奴婢过来，就是告诉殿下，请殿下不必等了，我们娘娘不会过来的。”
“另外，娘娘有一件事情请殿下帮忙。”
原本听到前一句话，萧?情绪低落，然而听到后一句话，他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一丝丝希望。
“她让我做什么？”
“娘娘想请殿下，从外面带些药材进来。”
“药材？”萧?着急地问，“她生病了？”
“不是，娘娘只是最近有些失眠，睡得不好，想找些安眠宁神的药材。”
说着，秋露把戚宁交给她的那张药方单子递给萧?。
萧?接过药方单子看了一眼，上面写了些药材的名称。
最近失眠？是因为和他的事情，才导致的吧。
萧?紧拧着眉头问：“为何不请太医开药？”
“娘娘说了，这只是点小毛病，她想寻些药材制成香囊，放在枕边助眠罢了，若是请了太医，难免兴师动众，也怕让太医看出些其他的问题来。”
秋露这是话里有话。
萧?听清了她话中隐藏的深意，戚宁之所以不愿意请太医，是怕被太医察觉她的身体情况，进而有可能泄露他们之间的事情。
萧?心中内疚，他握紧了那张药方单子，说：“你可否转告她，让她和我见一面。”
顿了顿，他又说：“若她实在不愿意和我见面，就告诉她，我并没有要娶妻的想法，那是我母妃和陛下的意思，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另外，你问问她，是否愿意离开皇宫……”
秋露听到“离开皇宫”四个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有些生气地反问：“什么离开皇宫？我们娘娘是陛下的妃嫔，如何能够离开皇宫呢？况且，我们娘娘是戚家全族好不容易送进宫的，她身上承载着家族的希望，娘娘必定是不愿意离开的。”
“再者说，就算我们娘娘愿意离开，殿下打算怎么让她安全离开，离开之后呢？是不是要让娘娘从此隐姓埋名、无名无分地跟着殿下？”
秋露这番话把萧?问得哑口无言。
“娘娘说了，她与殿下的身份终究是没有将来的，那晚的事情就是个错误，她让殿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买药材这件事情是娘娘唯一求殿下帮忙的事情，若殿下不愿帮忙也罢。”
“娘娘还说，她祝福殿下和未来的王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萧?只感觉那些话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进了他的心脏，听得他的心一阵刺痛。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才闭了闭眼，说：“我明白了，替我转告娘娘，让她放心，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也尽管开口。”
秋露见萧?答应下来，总算是松了口气，很快便匆匆离开了。
只剩萧?还站在水榭廊下，吹着萧瑟的寒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露回到云夕阁后，把方才的事情都对戚宁说了一遍。
戚宁听完勾了勾唇：“你做的很好，去休息吧。”
看着秋露出去了，系统忍不住说：“宿主，萧?现在还在水榭待着没走呢，看着还挺可怜的。”
系统觉得萧?有种被用完就扔的感觉啊。
只是刚说完这句话，系统又惊喜地叫道：“天呐，现在萧?的爱意值怎么增长的这么快！”
戚宁觉得系统这是大惊小怪，她淡淡地说：“你难道不知道，一段感情太过平淡顺利了，就不会显得弥足珍贵，只有受些波折，才会显得刻骨铭心吗。”
说到底，如今萧?对戚宁，只是有一些浅薄的心动和喜欢，再加上他们发生了亲密关系，他出于责任心想要对她负责而已。
真正想要他的心，这样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系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宿主，你这是故意想让萧?吃一点爱情的苦啊！”
不过现在系统看着蹭蹭增长的爱意值，只有兴奋，也没空去心疼在吹冷风的萧?了。
戚宁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柔婉动人的脸，脸上却没有什么情绪，看起来颇为冰冷无情。
其实，萧?没有因为林修仪的事情而退缩畏惧，甚至因为她而抗拒娶妻，这点确实让戚宁满意。
戚宁甚至觉得，萧?这正直有责任心的性子，和周旬安挺像的，也不知是萧?的本性，还是周旬安的灵魂赋予的。
但萧?想让戚宁出宫，这一点就和她的计划不符了，她自然不可能顺着他的意思来。
除了让他买药材，戚宁后面要做的事情暂时不需要他的参与。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最好和戚宁没有联系。
对于萧?来说，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娶王妃，也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这件事情。
萧?从水榭回去之后，让人看过那份药方，确认都是些安心宁神、可以助眠的药材后，这才让人去购买。
第二天，他就让方平把药材放去水榭，再由秋露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
而萧?这两天都待在自己院子里，一个人默默地喝着闷酒，连老王妃叫他过去他都没去。
老王妃见叫不动萧?，急得主动来找他。
她一进门，还在门口就质问道：“萧?，我都叫不动你了是吗，还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来找你？”
萧?正靠坐在窗前，听见老王妃的声音，他看过来：“母妃，您怎么来了？”
“你还问我怎么来了？我还想问问你呢，听说那天你遇上了忆柔，她要摔倒了你都不扶一把？”
萧?闻言，不冷不热地说：“男女授受不亲，秦小姐身边跟着那么多伺候的丫鬟，哪里用得着我去扶。更何况，她平地都能摔跤，也许该请个太医看看。”
“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老王妃气不打一处来，她刚想继续训斥，却发现萧?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老王妃朝着萧?走近几步，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儿，你喝酒了？”
萧?不想让老王妃担忧，只轻描淡写地说：“就喝了一点，您放心吧，我没醉。”
萧?倒是想喝醉，可又怕万一真的喝醉了，会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情出来。
连醉都不敢醉，他的心憋得更难受了。
老王妃看萧?这副憔悴不堪的模样，哪里像是只喝了一点的样子。
她猜测道：“儿啊，你是不是因为娶妻的事情烦忧？”
萧?没有回应。
他这副模样，让老王妃想到四个字，那就是‘为情所困”。
她倒是好奇了，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自己儿子变成这个样子。
私底下老王妃找伺候萧?的方平问过了，也不知是那奴才嘴太严还是真不知道，竟然一点都没问出来。
此刻当着萧?的面，她直接问道：“上次你说心里有人了，到底是谁家的姑娘，你说说看。”
老王妃到底是心疼儿子，话语中带着妥协之意：“就算她不是陛下提出的那三个人选之一，就算她身份低微，母妃也尽量替你想办法。”
萧?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母妃帮不了我。”
“你还没说她是谁，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
听萧?这口风，倒不像是那女子身份低微，而是身份过于高了？
否则他又怎么会说“帮不了”呢。
实际上，以萧?如今的身份，满城未婚的世家女子中，除了皇帝看中的，又有谁是萧?配不上的？
只不过之前老王妃一直有所顾忌，不想引起陛下猜疑，想着找个门当户对又没什么实权的人家，如今看着萧?这副神态，她心都软了，哪里还管什么会不会引起陛下猜疑。
老王妃飞快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下定决心道：“你说出来，她到底是谁，无论是什么高贵门第的世家小姐，只要不是陛下的女人，母妃就算豁出去这张老脸，也去陛下面前为你求来。”
萧?听到这句话，彻底沉默下来，神情欲言又止。
老王妃看着他这个反应，心中渐渐浮起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
“你？！”老王妃手中转动的佛珠骤然一停，“儿啊，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萧?却说：“若我已经犯了糊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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