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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是晚上,万幸是冬天,路上的行人不多,没有太多的人去在意他怪异的走路姿势!好不容易寻找到一个厕所,才把问题给解决掉,倾盆而下的感觉,让他如释重负,畅快淋漓!
吃完饭,就躺在床上,僵硬的身体躺在床板上,发出舒坦的呻吟声!这一刻,这副身体才终心属于他!
睡到十一点,阎解成被李瑞华给叫醒了,吃了窝窝头,喝口热水,不敢多喝水,窝窝头是没有多的,这是他午饭的没吃给留下的,不然是没有的,阎埠贵的分配制度是很严格的!
穿上带着味道的棉裤,没办法,就这一条棉裤,没的换,只能穿,要不然,晚上扛不住!
检查完自己要带的东西,阎解成信心满满的就出发了,等他走到自己排队的位置的时候,就发现阎埠贵蹲在地上,而自己的位置站着一个小胖子!
“M
的抢我位置!”阎解成怒了,握紧拳头就往前冲,还没等到他扑到胖子的前面,就被阎埠贵给拉住了,“解成,别打了,咱没理!”
“怎么没理了,这是我站的队,他抢了,还有理了啊!”阎解成简直就要疯了,排了一天的队,居然被人给抢了!
小胖子斜着眼睛看着,但是没说话,他是占便宜了,这时候就不想火上浇油了,老老实实排队才是正理!
阎解成一把甩开阎埠贵拉他的手臂,冲到小胖子的面前,指着小胖子的鼻子说,“给我让开,这是我的位置!”
“不好意思,这位置是我买下来的,刚才轧钢厂保卫科的同志都说了,是你爹的错,不赖我!是你爹把位置给卖掉的!他这是非法倒卖!”
小胖子的话,让阎解成的心如临深渊,被击打的支离破碎的,自己就离开了几个小时,辛辛苦苦排了一天的队就没了?还是被自己亲爹给卖掉的,这让阎解成怎么能接受,阎解成对着阎埠贵愤怒的嘶吼着,
“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啊!”
“解成,要不我们回家说吧!”阎埠贵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阎解成,
“回家,回家,我还怎么报名啊?我这一辈子都被你给毁了!”阎解成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解成,咱不哭了,现在排队还来得及,我数了,队伍还不长!赶紧去排队吧!
“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在说,反正已经这样了,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阎解成睁着血红的眼睛对着阎埠贵,
阎埠贵低头不说话了,“你快说啊,怎么就把我的位置给卖了的?卖多少钱啊?”
“卖了五十!”阎埠贵低声的说道,
“咱把钱退回去不行吗?咱不卖了不行吗?爸,这是我一辈子的事情啊!”阎解成拉着阎埠贵,使劲的摇晃着,
“那个人跑了,他不是在我手上买的!”
“那你给我买回来!”阎解成死死的盯着阎埠贵,如果不是他的爸爸,阎解成早就上去跟他拼命了!
“人家不卖!”阎埠贵缩着头,
“那咱报警去!”
“我报了,轧钢厂保卫科过来处理的,派出所说这里归他们管!”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我这是非法倒卖,五十块钱给没收了,”提到钱,阎埠贵的心又开疼了起来,至于阎解成现在撕心裂肺的疼,他似乎没感觉到一样!
“那他怎么站在这里,他怎么不受处罚?”
“保卫科的人说了,他不是从我手里买的,他是受害者!我的位置既然卖了,就不是我的了,是他的了!”
阎解成天旋地转的,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上!阎埠贵又贪小便宜了,直接把自己的一辈子给毁了!“爸!你给我仔细的说一遍!”
阎埠贵看事情已经这样了,该说的也说了,不说清楚,阎解成今晚也不会放过自己,于是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阎埠贵看见小胖子不让位置,就自己跑去报警了,等他跑到派出所,值班民警告诉他,这件事应该去找轧钢厂的保卫科处理,在他们厂区的,他们有执法权!
没办法,阎埠贵又跑回头,轧钢厂保卫科值班的同志,跟着他到了现场,小胖子这才说了实话,自己是花了一百块钱从一个大胖子手里买的!
自己来的晚,排在队伍的后面,大胖子上前搭话说,自家弟弟非要独立生活,自己跑来排的队,但是家里已经给他安排了更好的工作了,可是小弟排了一天了,又不想浪费掉!于是,就想把他给卖掉!小胖子心动了,就花钱给买了下来!等大胖子做完小弟的思想工作以后,就把位置让给了他!
这时候事情已经清楚了,保卫科的同志也做出了判决,小胖子是被骗了,但是他是受害者,可以继续排队!阎埠贵是属于非法倒卖,破坏秩序,不仅五十块钱被没收了,还要罚阎埠贵的款,阎埠贵是苦苦哀求,又是掉眼泪的,又是卖惨的,这才让保卫科的同志不罚钱!原来的位置那是想都不要想了,再闹的话,就把阎解成的名字给登记上,就是名字报上了,也不给录用!
阎解成听完以后,如五雷轰顶,彻底的呆住了,这个坑儿子的老爸啊,我就请他帮忙站会队,就这样,五十块钱,就把自己的一生给卖掉了,给毁掉了!
阎解成失魂落魄的走了,犹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沿着队伍往后走,一直走到了队伍的最后端,默默的站立着!
阎埠贵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排上了队,看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看见阎解成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就是站着,阎埠贵才耷拉着头回了家!
今天轧钢厂上班的人看到了奇观了,单位扩招,职工们都清楚,但是就只招收五百名工人,过来排队的就有七八千人,长长的队伍蜿蜒曲折,排出好几里地来,就着还有知道消息晚的,匆匆赶过来的,队伍是越来越长!
说是五百名,但是内部消化就有一百五十名之多,剩下的还有各个部门有关系的,要求帮帮忙的,去掉这些,直接招收才两百多人,负责报名表的人事科的同志,非常的清楚,但是他很聪明,只要户口,学历,年龄,性别都合适的,谁来报名都给填单子,但是只有一上午的时间,到来中午下班的时间就截止!
于是,保卫科的同志们,不停的劝说,后面的别排了,等排到你,也都是晚上了,但是谁都是抱着一丝的希望,如果呢?万一呢?
阎解成就很不幸,他是半夜重新排的队,在他前面还有几十名的时候,前面的就出现大喇叭在喊话了,“报名截止!报名截止!”
阎解成不像其他人一样,愤愤不平的骂着,他一声不吭,低着头就走回了家,倒头就睡!整个阎家,充满了高压气体,压抑,沉闷,寂静!
阎解成不吃不喝的躺到了第二天的清晨,“解成,不要伤心了,咱们不是还可以去买吗?”
阎解成听到这话,眼睛出现了希望,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翻出陈志国给他留着字条,上面有人名,住址!
“走,爸,我们去买工作去!”
“解成,哪有现在就去买工作的,报名刚结束,你就急匆匆的去买,这不是给人家涨价的机会吗?等等再去,显示咱们不是那么着急,可以谈谈价格!”阎埠贵又在卖弄他的经验了!
“听我的没错,你爸我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可是,万一人家要卖了怎么办?”阎解成心是悬着的额,他恨不得立刻,马上的就去把工作指标买到手!但是,钱在阎埠贵手里,没有他拿钱,自己拿什么去买!阎解成想要要钱先去谈谈价格,但是阎埠贵坚决不同意,涉及到了钱,他一定要经手!
“放心吧!不会的,谁做买卖都需要货比三家的,既然给了你条子,人家肯定会等你报价的,在从中选一个价格高的!”阎埠贵安慰道,
“那我们没去,万一人家给的价格高了怎么办?不是要卖给他吗?”
“不会的,咱们也给同样的价格就是了!”阎埠贵不以为意的说,
就这样,阎解成心急如焚的等了一个白天,等到晚上,才和阎埠贵去了那个地址,谁知道,去了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你来晚了,指标卖了!”
阎埠贵拿着纸条说吗“不是说好的吗?怎么会卖掉的呢?“
“当时,说好了给你留一天的时间,方便你凑钱什么的,这个价格都是透明公开的!但是你一直都没来,我又多等了一个白天,你还是没来,我以为你名字报上了,不需要了,我不卖还留着干什么?”人家也很不满意,被放鸽子,谁心里能高兴?
看到阎埠贵拿着纸条还想说什么,被那人一把拿了过去,”看没看,上面写着,保留到几号?“
阎埠贵,阎解成低头一看,地址的下面,写着保留到报名那一天,也就是说,如果不来买,就说明自己选择了去报名了,而且是确定名字能报上了,指标不要了,人家还专门留了一个白天,已经是够意思了,如果今天早上,阎埠贵不阻止的话,那么阎解成还是可以买到的!
阎解成是彻底的崩溃了,他夺门而出,一路狂奔而去,阎埠贵紧跟着也追不上,只能看见阎解成跑远了,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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