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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老傅的葬礼,虽说出现了意外,可好在抢救还算及时,宾客到齐之前重修整了灵堂,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至于葬礼前一晚就来的,要么是比较相近的亲友,要么是傅家门出去的学生,要么就是些小生意人,这三类无论哪一个都是知晓是非的,自然也不会在这时候给自己惹事。
二叔似乎对老傅的葬礼尤其上心,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在老傅去世那个晚上带了那么多人来,其实是怕威廉狗急跳墙,被我撞破了他伤害老傅,就急于杀我灭口,而小叔和我大抵都误会了他,二叔那一晚上所有的眩晕和难过都是真的,这些天家里医生进进出出,我也显然能察觉到,二叔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可尽管如此,老傅的葬礼他依然坚定一手操持,我反倒闲下了。
至于老傅葬礼上的火灾,我们没多久确实找到了凶手,是个司机,偷了家里车油箱里的汽油,抓住的时候还满脸不服,说老傅年轻时候没道理的罚过他,管他私事,调过档案,发现是他在排房多次偷窃,家中其他人看不下去了,纷纷举报,老傅也是为了公平。
我多少还有疑虑,因为那人是个药罐子,抓到的时候细查,从其他管事口中才得知,他早已缠绵病榻许久了,就是吊着一口气硬撑着耗家里的医药费,实际上他又不去医院,只买止痛片而已,要钱是为了身下的一双儿女和半残的妻子。
生重病,没几年活头,妻子残疾,有儿有女年纪尚小,亡命之徒的所有属性真是让他占全了,只是他行凶也确实不是没有可能的,据其他管事说,他一向脾气差,对儿女也不见得有多好,妻子也是被他打残的,尤其睚眦必报,这要死了,报复一趟老傅也并非多诧异的事,他未必为钱,且不说他并非好夫好父,就算是说到外边,老傅的仇人也不算多,也大概没谁会这么无聊。
火灾的事情到底是家丑,于是也没往外声张,那人是傅家门里带了小二十年的,可以说,他所有的势力都在傅家里了,剩下一堆老弱妇孺,捏死他自然就像碾死一只蚂蚁,当夜便悄悄摸摸的埋了,虽然我不想让他死的那么容易,可惜现在外宾在家,可不好一不留神让他溜出去,到外面去乱讲。
这些事处理完之后,我就真的赋闲下来,上午去客院里转转、见见客,下午被哥哥拉出去散心,讲道理,为此还跟嫂子有了不少共同话题,她说结婚这几天,我哥老管她,她总有种感觉,她不是嫁了个老公,而是给自己找了个爹,不过,好在这个爹给自己带来衣食无忧,还有一家上下管事几百人,人人见了她都要称一声少夫人,有种俗世的快乐感。
除此之外,我剩下的时间就被高辛辞堆满了。
仿佛自打第一次过后就打通了他任督二脉,粘我更紧了点,每晚非要先逼着我看完他一整天的行程,而后便扯着我发泄,有时候我实在受不了,又潮又热黏腻的慌,难受的要命,却推都推不开他,勉强推开了,他可怜巴巴的坐在那儿一点一点的戳着我身上被他弄出青红紫的痕迹自责,我又过意不去,也只能随他去了。
无非是次日吃优思明之后,又将向阳之前给我的浓缩的补药剖开捻一点点泡水喝了,精神好一点再习惯两天,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我安安生生的过了七天,直到最后一夜的守灵完了,我揉了揉跪肿的双腿,望了望灵堂外渐渐清明的天空,我很快就不是长房的女儿了。
为了省事,丧礼过后紧跟上就是过继礼,也就是今天晚上,因为过继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准备也简单,晚上大家伙收拾了白摊子,除了长房门下的地方要留着,嫡系子孙守孝三年、旁系守孝一年之外,二房三房的都撤了。
我苦笑笑,守孝并不是什么好熬的好事,只是我作为老傅的亲生女儿,过继到二房,按规矩做二房的女儿我就不用着素了,不对,不是不用,而是不能,我甚至还要为了过继的喜事张扬几日,我没法不难堪的,但也无可奈何。
二房要热闹几天,嫡系的长子长女对于傅家来说是重要的,而今二房同时得了长子长女,确实不得不欢愉,比起次子女一类,长子女会得到更多来自家中的特权和财产的管理权,且长子女是三房一并算的。
就例如澄澄,他是老傅的长子,勉强也算嫡系,可却并非傅家的长子,所以他上位的难度就比哥哥大得多,且老傅曾并入傅家公产的所有权也大多会在哥哥手上却并不给澄澄,亦或是泽宁,是小叔的长女也是最疼爱的女儿,她所有的一切却基本都不能压过我,财产的事之外,如果我嫁的不好,泽宁照规矩也是不可以过盛的联姻的。
想到联姻,我忽然又想起澄澄的婚事,要不是二叔发了话,以及哥哥的联姻头婚算在陈家上,宣家只算续弦,恐怕澄澄过高的婚事也要告吹。
在长房所有的子孙都哭完离开之后,我也从灵堂出来,二房早拨了两个人过来照顾我,我一出门便来扶着我,怕我不适应,二叔干脆把先前在长房照顾我的也都带来,多急促似的,还在灵堂门口呢,就带着我晚上要穿的礼服让我看了。
我瞪了一眼,那人才意识到出错,悻悻的收了,我原来屋里的刘姨才忿忿的把她撞开,自己来搀扶我,才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剧烈的响动,我回过头,灵堂拆了。
驻足凝望了许久,我稍稍回神,或许从那一刻起,我才真正接受了老傅已经离开我的事实,以后万事都只能靠自己了。
我再没回头,鼻尖处烫的难受,我抹了抹,手心便湿哒哒的,哭并不是错事,若发泄出来或许还会好一点,可惜这种时候,没人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我回房间之后还是懂事的试了礼服,并选出一件较为得当的冰山蓝礼服递出去,二房留在门口的人走了,我以为结束了,谁知没多久黎浠又进门来说,宋斐来了。
我本无心见她,可人家找上门来,我也不好了当的关了大门,而且辛辞早先就跟我说过,他和宋斐并不熟悉也彼此无意,我相信他,所以我总还是要抽个空跟宋斐说清楚的,如果她当真像辛辞说的那样,那我不该对一个无辜的陌生女孩抱有敌意,但她若真有跟我争抢的心思,我也不能当软柿子。
我摆摆手,黎浠便又出去了,不多久之后宋斐便进来,客套的打了个招呼,她便坐在沙发侧面,张姨递上一杯雨前龙井,她喝茶的功夫,我已将她浑身都打量了一遍,果然还同记忆中的一样,朱唇粉面、仙姿玉貌,一身黑衣半面素容也丝毫阻碍不了她的惊艳,反观我,我就自愧不如了。
我裹着毯子,轻声咳了咳才开口:“宋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斐放下茶杯,没急着说话,而是也上下打探了我一番,随后才笑眯眯的点头:“我在外听说过傅小姐的名号,知道傅小姐是个爽快人,所以有些话我也不绕圈子了,客套一类呢,想必这些天傅小姐听得够多,耳朵也快起茧子了,应当也不用我说了。”
我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
宋斐很满意,便微微眯了眯她那清亮的眸子:“我本来没打算来的,但前些日子,傅小姐一见我就跑,想必还是因为某些误会,我这人不希望无缘无故的和一个陌生人结仇,省的哪天被人报复算计了都不知道,所以今天专程过来、就是想跟你解释清楚。”
我怔了怔,自然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却不曾想她会这么直接。
宋斐见我没反驳,于是便端正了开口:“傅小姐,辛辞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很好的选择,我很喜欢,但我对已婚的男人不感兴趣。我现在的处境确实需要联姻,但我也不是全没底线的。”
宋斐顿了顿,我却觉得她的神色并非只是解释那么简单,她一直微微笑着,是一种令人难受的笑,而且,她分明说了对已婚男人没兴趣,前面却偏偏还要加上一句喜欢。
哦,也是了,辛辞如今只是订婚,算不上已婚男人,她的底线自然不包括这个。
我依旧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许久才慢悠悠的吐出一句:“所以,宋小姐是希望我和辛辞分手吗?”
“如果傅小姐对他没有感情,那我自然是希望的,如果你跟他分手,那我就有竞争的资格,辛辞各方面都超过我择偶的标准。”
我嘲讽都懒得用力似的闭上眼,如果她后面就只是想仗势欺人的劝我,那我也不想听,干脆就打出去,只是我刚要叫人动手,宋斐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但我更希望,这世上有情人都终成眷属。”
“什么意思?”我略微抬起了一点兴趣。
“辛辞跟我说,除了你,他绝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他对你,少见一分一秒都会想念到茶不思饭不想,多见一分一面都会欣喜到欢呼雀跃笑逐颜开,你既是他的一见钟情,也是他的日久生情,这样的情分是很难改变的,我曾经也有喜欢的人,所以我理解辛辞这一点,但我希望他能比我更幸运一点,希望他爱着的人也爱着他。”
“我不会拿婚姻作为我向上的武器,如果不爱他,我是不会嫁给他的。”我一字一顿清晰道。
“那我的解释就是有意义的了。”宋斐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也不再顾那么多礼仪,坐姿都轻松了些,不再假笑面对我:“衣服上的口红印,辛辞跟我说了,确实是我的,不过是宋穿杨推我的,你也争过家产,想必其中道理许多明白,我的竞争比起你是更加艰难的,我要拿到的是我姑姑的财产,姑姑并不偏向我,宋穿杨是她已逝姐姐的儿子,她更关爱一些,只是瞧着我能力尚可,才能有和宋穿杨竞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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