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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他才刚跟我说了,不要常常对人抱有愧疚之心,下一秒我的愧疚又到了他身上,我不明白他的处事思路,大概也永远没法理解,我认定这个世界不是冷冰冰的,我感受过最纯真的爱,所以才会用这样的爱去温暖每一个人,哪怕我能做的不多,我也相信很多人都爱我,他们又不是石头,谁就感受不到,谁就不会爱呢?
至于我对封适之,上一世没有那么深的印象,因为我虽然常年跟他相伴,可与我而言,我上一世并没有卷入这么多的是非,或是卷进去了也不知情,所以他这个掌事对我来说意义不大,跟他的相处最多就是回娘家他替我敲打敲打家里的人,我只是知晓他的性格,并不能看穿他心里在想什么,直到刚刚,我才猛然惊醒一般。
换位思考到他的角度,他两世都何其凄凉?没有父母,在进入傅家之前,他一直是孤儿院没人要的孩子,后来进了傅家好长一段时间也是躲在角落里的人,老宅是什么虎狼窝?就连云谨那样傅姓子孙也要看主家脸色过日子,更别说他这样收进家门却没有固定师父的学生,他打小只能自谋出路,经过十年如一日的刻苦,才被选中成为掌事候选,结果却是我这个未必能回家的小姐的掌事,被人诟病,说是掌家给的一个名头就敷衍过去了,好不容易又熬到我回家了,以为终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我又生生把本该属于他的权力剥夺了给旁人。
他成为掌事候选起就深深刻在骨子里的话,说我是他唯一要守护的亲人,按他现在的身份也成了恬不知耻的“攀亲戚”,即便我心里早有打算,但我也不敢给他承诺,保证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例如我没有成为掌家继承人,那我也不会有两个掌事的名额。
我想,如果封适之有自己选择的能力,恐怕也不会跟这么能惹事还辜负期望的我扯上关系,我怎么会不愧疚,除他之外的其他人,他们也有别的理由堆在我身上,我怎么会不愧疚。
总之我那天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我也实在说不清什么了,找理由别过封适之之后我去了前厅,本想打问一下甘孑审的怎么样了,迎面却撞上默读,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感情了,硬的也来过软的也来过,默读还是这个样子,加之他脖子上的吻痕,我只怕现在的问题已不止局限在我们两个人,好在他正要跟我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的骚动又打断了他的话,如今局面,能在这时候还声势浩大到打扰到我面前的也就只有高家自己人了。
婆婆来了,身后跟着高辛辞,看见他们我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一点,晚宴上出意外对于邀请来的客人那边也有舆论影响,高辛辞这大半天就是去解决这个事情。
“妈……阿姨,辛辞,你们怎么突然来了。”我躬了躬身低下头说。
婆婆怔了怔停在原地,辛辞倒是好点,慢慢的还是走到我身后两手搭在我肩上,默读知道场面尴尬就走到一边,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婆婆才颤颤开口:“时时,这儿又没外人,事情也都解决了,就别叫阿姨了……”
“什么事解决了。”我把问题返抛回去,好像还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似的,我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可到底在房间里撞来撞去,还是撞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妈,别说了。”这时候连高辛辞都可怜我,轻轻的拍了拍我肩膀叹了口气。
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婆婆想要我做什么,无非就是晚宴上出了岔子,导致原本要达成的目的没办好,她想让我家重新宣告外界,宣扬一番我和高辛辞的婚约牢不可破罢了。
老傅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大抵是预料到婆婆会来,所以也早就想好了对策,婆婆还来不及开口他便笑眯眯的堵了路道:“外面闹事儿嘛,什么目的大家心里门儿清,咱两家也不至于伤了和气,亲家今天过来,我们总也不会迷迷茫茫的不知道您什么意思,但您也知道,我家时时身体一直不大好,这突然出了这么多事,我看您要办的就缓一缓吧,不然这一来一回的,时时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老傅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跟着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这倒也是……”
瞎子看不出来我是装的,但老傅这态度也让婆婆说不出下一句来,我不在乎她,但我还爱着高辛辞,回头看看,他夹在中间肯定是比我更累,为了我安心还硬挤出一个笑,可家族利益在前,我没办法,只好先紧紧牵住他的手。
好在这个焦灼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出来活跃气氛的,虽然着实是吓人了点,但侯叔叔一双大手拍在老傅肩膀上的时候也确实是把气氛拉满了。
老傅吓了一跳回过头去,怼到眼前的就是侯叔叔抓着酒瓶醉醺醺的一句:“糟老头子!我来帮你啦!”
“你管谁叫糟老头!”
我一直觉得我老爹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平时也都很严肃的样子,只有哄我的时候幼稚了点,不得不说,他现在这副眉头皱的搞出抬头纹的样子我真是第一次见,看来侯叔叔之前跟我说的没错,我老爹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年龄,尤其是五十岁往后。
但是侯叔叔显然也很不地道,说好来帮忙的,喝的酩酊大醉怎么帮?不添乱就不错了,我家老傅真是怕他吐自己一身,连忙就往后退,侯叔叔扑了个空差点脸朝地摔下去,幸而向阳突然出现才扶住了,一面给周围人道歉一面死死的抓住了侯叔叔的衣袖。
“嗯!美女你谁?”侯叔叔猛地抬手一把捧起向阳的脸揉了揉问。
向阳尴尬的都快扣出三室一厅了,真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老爹塞进去,反手对着侯叔叔麻筋儿一掐:“你儿子很多吗?”
最后结果就是三家各自分散,我遵循老傅给我找的理由,回房间躲着装病去了,老傅去找白叔叔一起解决剩下的事,婆婆带着高辛辞离开,而侯叔叔就惨一点,要知道今天来帮忙的侯家人里面可是包括文素姨的,向阳后来有点不耐烦了,直接把自己老爹带到了老妈面前,侯叔叔一开始迷迷糊糊的没看清,在文素姨面前还敢作死,开口就是一句美女给个联系方式,据说挨了一顿揍之后才清醒,但逃跑也挺快的,看清是自己老婆的一瞬间就健步而飞,侯爷爷听说这件事之后,一个劲儿的夸赞文素姨真是华佗在世,治侯叔叔是一把好手。
这样平静偶尔又有点诙谐的日子过了三四天,这期间,甘孑审出来了,也不知道封适之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分明棍棒刀叉哪个都没用,甘孑出门的时候却神志不清了,转交到公家手里上了车差不多花了十几分钟,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突然哭爹喊娘的,哀嚎着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第二个就是那个侏儒凶手,连带着装成宝妈推他离开的女人也抓住了,陈叔叔传消息回来说正在联合公家查背后组织,估摸着会很快,事儿什么时候完什么时候他家闺女出阁。
我一直想去见见那个凶手,毕竟我也是那天看见他的目击证人之一,希望可以问出他点什么,只可以封适之原本没有阻拦,先去了一趟探路之后就不让我去了,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还是老傅回来了,我才多少套出点儿话来,好像是凶手不会说话,也不识字,他背后的组织除了杀人和逃跑意外什么都没教他,像野人一样,脑子好像天生就有点问题,审问的意义不大,有一点比较可怕,我也没大听明白,大概意思是说,他之前可能因为出任务被反击了,半边脸都是假体,有点儿吓人。
最后一件事就是梁森回来了,带着一份曾经和威廉有交集,现在还在老宅里做事的人员名单,查了一番却并没有什么结果,三十个人里面二十五个都是打杂的,最后剩下五个阶位算是高一点的管事,也都是旁支家里的,很难接触的到掌家几位,更别说窥探消息传给威廉,这就怪了,我想不明白。
这中间穿插着件小事,就是默读一直想见我,好像想要解释什么,可我脑子里实在太乱不想听,所以永远找理由避着,这一来二去的他大概也明白我的意思了,也就没再来找我,但还是从短信给我长篇大论的解释了一番,大致意思是:他没有女朋友,那天回去他好好看了看自己身上会让我误会的地方,他才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有个伤口,那是磕的,说不管我怎么想,他心里只喜欢我,没办法喜欢别人。
不是吻痕,而是“伤口”,可怎么会有伤口长成那个样子?
我捂着额头闷了好一阵儿,也真恨自己摇摆不定,纯粹的矛盾体,他喜欢别人我头疼,喜欢我更头疼,半个小时后才想起来抓重点,我想默读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如果真的跟谁有了什么,他不会不承认、还硬说是伤口,我只怕是有谁惦记他了欺负他了,默读是受了委屈,这可就关我的事儿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他老板,他现在做的事八成都是为我,受欺负也难免会和我有关,就像之前石濂那样。
于是在梁森在我房间吃完早饭、百无聊赖的捏了捏我肩膀之后,我转过头说了句:“梁森,你最近有去公司吗?你知不知道就最近,跟默读离得最近的员工都有谁?或者是接待的客户,他最近有接待客户吗?女的。”我提到性别忽然又想起石濂,虽然我心里很不想承认,但默读好像确实也很吸引……我于是低着头又补了一句:“男的信息也要。”
“干嘛,查二姑爷啊,他出轨了?”梁森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一面说一面没好意的笑我。
我顿时跟喝了二两酒似的浑身火烧,连忙堵上他的嘴:“你别胡说!瞎叫!什么就二姑爷了……”
“开玩笑开玩笑。”梁森点了点我脑袋,眯着眼又揪了下我宽松的衣袖:“你才瞎想呢,既然不是二姑爷,你管林默读那么多事儿干嘛啊,你先管好你自己才对,上个月才做的衣服又小了一圈,本来就没二两肉,又瘦五斤,你是喜欢白骨精原型那种长相吗?”
“我知道,我会管好我自己的……”我捂着额头趴下去,余光瞧着梁森起身示意了一番门口等着的裁缝进门,随后他便慢悠悠的挪到屏风后面去,一边走一边嘴还不消停:“放心吧,我会把二姑爷身边的狐狸精都抓走的,不过我觉得他本人才是最大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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