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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人小声一句:“娘亲,那赶紧给舒舒生个弟弟妹妹吧!”
季娘子轰得闹了个满脸通红,一口气岔在喉咙里,“咳咳咳”,弯下腰咳个不停,“好啊,你…拿娘亲…来取笑呢!”
止住了咳咳,看着仍是一脸坏笑扒着自己肩膀的女儿,季母用了点力气,打了好几下她的屁股。“囡囡,前天把老子气得直跳脚,今儿轮到娘亲了是不是!?”
望舒摇摇头,她没有开玩笑,“娘亲,你和爹爹不过堪堪三十五,身子康健,生儿育女见怪不怪啦!”
她这位娘亲癸水周期极为规矩,一手好手艺无须做重活,作息良好,身子康健,如今脸色红润,身姿袅袅,家里衣食无忧,和爹爹都有点珠圆玉润的发胖倾向了。反倒是她这个原身底子不行,来癸水卧床,动了气卧床,发育更是前前后后折腾到现在半年有余了,有种可能自己要走在前边,老爹老娘大概率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不妙。
失女肺腑之痛,届时若有幼儿承欢膝下,能欣慰许多。
“囡囡,你可真敢想啊!”季娘子抚抚胸口,平复呼吸,把人搂了搂,说自己年轻没留住伤了底子,这辈子就她一个孩儿了。“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觉得孤单,想要一个手足?”
不对,打小她这个女儿就喜静,不爱和别人相处,除了爹娘,别人多说句话嫌吵都捂着耳朵不听。
“哼!”孤单是什么玩意,最好就是只有她一个,吃喝不愁,静静待着,没人打扰,有爹娘的全部宠爱。
望舒不屑。
“娘的乖乖,可不兴这样鼻孔朝天倒眼白哦,怎么,有心事?”
“你和爹爹再生个,让爹爹满意的弟弟妹妹吧!反正女儿就是这脾气!”
季母哭笑不得,这小冤家!她老子都快把心肝脾肺都掏出来捧在她跟前了,被女儿一蹬碎了半颗心,夜里悻悻叹气辗转反侧,这倒好了,女儿还呕上气了。
默默为自己的相公流下一把辛酸泪。
从怀里拿出路上买的一对珍珠簪子,替掉原来的桃木素簪,端详片刻,往双环发髻间添了一对桃粉绢花,犹如画龙点睛,整个人添了三分娇艳。
轻薄的淡蓝色对襟曳足长褙子,同色抹胸和全褶齐腰襦裙,纯色无绣,“看看,铁匠家里无好铲,木工家里无好凳。绣娘绣娘,绣给百家精美,家人却穿素衣,连片祥云都无!”
“娘亲,今后就是女儿的专用绣娘了,可得多给女儿做漂亮衣服,刺绣图案,忍冬纹,如意纹,祥云纹,梅兰竹菊四公子统统安排上。剩下的布料缝接起来,给爹爹随便做两套。”
季娘子听得直乐,女儿用心哄着自己,寒碜夫君便由她去吧,哈哈。
大良朝一尺大概换算为23厘米,十尺为一丈,丈夫丈夫,一丈之夫,一丈高的男子,这偏差有点大。尺的标准在越变越长,从17厘米涨到如今23厘米,男人身高实在追不上啦!
“秦修远,你是八尺男儿。爹爹,你是矮他一尺的男人。”望舒收了线尺,看了看闻言敢怒不敢言的老爹,将鹅毛笔简图递给右边的秦修远。
粗略按照固定的比例尺简单画成的线条简图,望舒指了指图中间一道斜纹,“我打算在院子这里砌一道带着一扇联通门的墙,把一半的院子、西厢房,倒座房围在一块,专门从小门进出。围墙这一侧从大门进出,两两不打扰。在居灶君旁边的这一间空置房砌成卤肉专用间,专用灶台,专用大锅,如今的居灶君还是你们自用,不过得麻烦些,得经过这道镇日关上的联通门。阿棕最好在东厢房边这儿安置。”
七尺男儿挪步过来,扯了扯女儿的衣裳,悄咪咪和女儿说:“这样会隔断风水气运,东厢房以后是儿子的居住,哪能把马安置在一侧。”
秦修远看着细细的简笔图,笔画偷工减料,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明显字习练得少,下笔了只记得个大致轮廓,惊异之处竟是他能看懂……何况这个缩略图图和大致院子格局一致,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很有天赋,不过一根鹅毛蘸了墨,拿了根粗线,拉着线量几圈,和那??∩烫志釉罹拥牟季郑?厣夏米攀髦ψ隽似婀值乃惴ǎ?笾禄?嘶?咛酰?还?娇讨颖隳苄赜谐芍褡髁苏夥?萃迹??浼虻ァ
啥气运?!!“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爹爹,你不要过于死板嘛!你这么讲究,不也只有我一个不成器的女儿么,他这里再讲气运,如今不也只他一个嘛!所以换个方向,说不定以后否极泰来,女儿腰缠万贯,给爹爹也换座三进院呢!”
望舒把自己老爹的耳朵拉得绷直,踮脚说了一堆咬耳朵的悄悄话。
抢救回差点离家出走的耳朵,‘不成器的女儿?她可太成器了!无力回天,季父靠在矮榻上,“那爹爹就等着了。”在这之前保证不被气死。
听力过人的秦修远:……‘也,意思是挣了大钱,先给他买三进院咯?亦或是……新房?……咳言之有理,再循规蹈矩如今不过凋零一人,不如挣脱束缚,百无禁忌。
“爹爹,女儿这大饼是画的呢,你也能吃饱?”画大饼的望舒火上浇油,“这比望梅止渴更上一层楼。”
…秦修远:……哦,给他画的大饼管饱了一瞬。
季父两眼无神,生无可恋。
“可。”秦修远一字定音。
接下来唐伯找了三位泥瓦工定模打砖,院子里烟尘滚滚,泥浆满地,望舒用帕子捂着嘴盯着施工现场,让季守把路上买的幼竹推进来沿着东厢房一侧开始移栽。
三位泥瓦工第一天反对女人出现在围墙奠基现场,说女人不洁,会导致砌墙不顺利。
望舒没说别的,“穿衣吃饭不担心不洁,吃饱穿好在这里嫌弃老娘和娘子?我是花钱请你们来干活,给我干就行。要是忌讳这么多,我们付你半天工钱,再重新请人就是了。”
三人犹疑不决,从来没有娘们掺和砌墙盖房开工的,这家怎么回事,没个男人?
唐伯跟着进了书房,他家男人就在这呢,埋头苦读,没搭理他。一旁的娇娘子就说了:“爱干就干,不干拉倒,重新换脑子不进水的泥瓦匠。”
她一大早跑过来可不是来受气的,指着门外娇喝:“女人不洁,那几个脏臭瞎男人真不要脸!再让我听到这话,让他们滚!”
唐伯肩膀一缩,仿佛自己就是“那几个脏臭瞎男人”之一,准备硬着头皮说些啥,埋头苦读的人放弃用功,“安排吧。”
劝了劝:“未受教化之人,人云亦云,眼瞎心盲。”
“……哼,谁人背后不被说!就是无缘无故当着我的面污蔑我,还是个人吗!连旺财的指甲盖都不如!”
狗都不小看女人,那几个男人的心眼长屁眼上了!觉得自个都要气炸了,这书房不知何时添了张摇椅,半躺着摇了摇,气呼呼地撑起身回嘴。
“待会又难受。”看人又气得翘嘴,秦修远倒杯蜜水给她,“季老板,随时换人。”
有匪君子,美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低声劝她。美男子关切平和。
季老板,嘿嘿!学了那些买卖人,“知道啦!”凑嘴来喝,秦修远唯有低头喂她。
罢了,小姑娘愿意亲近自己是好事。
三个泥瓦工留下来继续做,僧多粥少,活儿可不好找,除了有个小娘们偶尔指指点点,这趟活工钱可不赖,这家男人仅一个要求:衣着整齐,口舌干净,干活用心。
不准光膀子,不准倒黄汤也不准说废话,尽心做事。
于是几天下来,三人闭紧嘴巴齐心协力埋头苦干,围墙砌起来了,望舒沿墙走过,路上洒了水,打扫得干干净净,砖块方方正正,错落有致,墙体平整,不拖泥。
手艺不错,便把新灶房的活说了说,三个大汉相视一眼,谁也也不说女人家不砌灶,灶君老爷会动怒后果很严重的话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灶神老爷有事你就找准人吧。
拿着图纸带着人进去,把各种要求详细具体说得一清二楚,秦修远下了值也跟着听了听,“……这三处火灶的尺寸要砌准了,这里的菜肉台子一高一低高度要准,池子里的排水下水畅通,屋子保证通风可以增窗户,烟囱要绝对通烟……”喜欢男人你听着,抢完山头站C位去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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