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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贞面色倏变，一个翻身躲在路边石摊后边。
“厉绥洲！我可不是钟子濠他们这些人！”
孔贞冷声喝道，“如果我死在你们手里，帝盟定会灭了厉家，一个都不会放过！”
“随便你。”厉绥洲浑不在意，拿过枪扫射那边。
“小姐先走！”水蜂猛地掀翻一个桌子过来挡住红烟，对孔贞大喊。
“这笔仇我记下了！”孔贞咬牙，转身就跑。
叶桑一眯眼，就在她要动时，厉绥洲先一步闪身过去，拦住了孔贞去路。
叶桑挑了下眉，双手环臂地靠在一边，冷眼观看。
孔贞双拳紧握，“厉绥洲，你真要为了叶桑杀我吗？”
厉绥洲扣动扳机，“我想杀你，跟她无关。”
“那你知道叶桑是谁吗！”孔贞深呼吸，语气急速，“她根本就不叫什么叶桑，她甚至都不是人！她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活了快两百年的不死的怪物！”
厉绥洲微顿，看了眼叶桑，毫不犹豫开枪。
孔贞飞快躲开，语速更快，“叶桑她就是个怪物！她以前杀过很多很多人！她还吃人！”
红烟面色微变，闪身来到叶桑身边，“桑爷？”
叶桑神情不变，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们。
厉绥洲脸上始终冷漠，一点变化都没有，满身的杀意，要致孔贞于死地。
看他不为所动，孔贞已经退到墙边无处可躲，干脆也不再躲，赤手空拳打上去。
厉绥洲手中枪里没了子弹，他把枪扔掉，手心浮起一丝异芒，挟裹着无尽煞气狠厉地迎向孔贞。
毁天灭地一样，孔贞被他一拳砸出好远。
孔贞吐出一口血，没想到他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面色发白，狠狠一咬牙，双手间有蓝色光芒浮现，周围瞬间风声鹤唳。
“玄术……”红烟有些意外，看向叶桑。
叶桑眼睛微眯，依旧只看着没说话。
厉绥洲看着她这术法，眼底依旧冷冽如冰，一个闪身就冲出孔贞结下的术阵，来到她面前，重重地一脚踹过去。
孔贞倒飞出好远，靠在墙上，又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可能……”
她的玄控术，怎么可能会对厉绥洲没用？
除非……
他的玄术力量，在她之上！
但这怎么可能？
孔贞面色苍白。
厉绥洲已经又到近前，一掌拍向她脑袋。
“小姐！”
在最后时刻，水蜂飞身而来，抱住厉绥洲的胳膊，咬牙大喊，“小姐快走！”
厉绥洲掐住他脖子。
“水蜂……”
“走！”
水蜂死抱着厉绥洲胳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孔贞带来的其他几人，刚才都已经死了。
孔贞看着水蜂，狠狠看了叶桑和厉绥洲一眼，擦了下嘴角的血，扔出几颗烟雾弹。
厉绥洲掐断水蜂的脖子，转身之际，孔贞已经消失不见。
厉绥洲目光阴鸷，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叶桑，把自己身上染血了的外套脱掉擦了擦手扔出去，才抬脚朝叶桑走过来。
他黑沉的眸看着叶桑良久，抿唇开口。
“我会把她处理的干干净净，不会留任何牵扯和后患。”
即使没有叶桑，他也不会和孔贞有任何牵扯。
惹了他，他也会杀她。
但现在，牵扯到叶桑，他更会自己处理干净，不会给叶桑带去一点的麻烦。
可他看不透叶桑一点心思。
哪怕是奴隶，他也怕叶桑因此把他抛弃，再去找新的奴隶。
不管叶桑活了多久，她以前又是怎样的，那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他管不着。
而如果他死了，以后的事，他也管不着。
但现在他活着，他待在叶桑的身边，他无法接受，叶桑抛弃他，再去找其他的男人，像现在对自己一样，被她这样依赖对待。
“我很洁身自好，我会做饭，做一个忠诚的奴隶，会……”
叶桑伸手捂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话说完。
“你表现得很好。”
她眉眼微挑，伸着懒腰，对他表示夸奖。
“你也不是奴隶。”她又一次说这句话。
厉绥洲微怔，吐了口气，提着的一颗心放下，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温柔笑意，“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权司鸣看着厉绥洲和叶桑的目光，极其复杂。
他见过厉绥洲杀人不眨眼，屠杀的冷血。
见过厉绥洲矜贵在上，高不可攀的模样。
也见过，厉绥洲如神一般，主宰世界的模样。
他见过厉绥洲很多面。
可他第一次，见到厉绥洲如此的卑微。
叶桑那句话，就像一个主人，对奴隶，或者小狗的夸奖。
可厉绥洲却浑不在意，反而还很安心接受。
甚至有点开心。
这一刻，权司鸣正式地断定，厉绥洲彻底完了。
他这辈子，都要彻底地栽在叶桑身上了。
从拍卖会那次开始，他就被叶桑捏死了。
而今天这一幕，也让权司鸣重新认识了叶桑。
这个看起来身娇体弱的女孩，内里是个疯子。
就连她身边的人，比如红烟，也是疯子。
比他还疯。
但那又如何呢？
反正，厉绥洲也是个疯子。
他们都不是好人。
都是疯子。
一群疯子成为自己人……
挺好的。
权司鸣吐出一口气，坦然接受这一切。
项庆杰收到达瓦的信息立刻就跑过来，是怕石凯同他们伤害厉绥洲和叶桑。
结果跑来后，一点忙都没帮上不说，还目睹了一出如此血腥的现场。
惊得此时才回神。
“桑爷，厉……厉少……”他颤颤巍巍地开口，“你们还逛吗……”
厉绥洲看向叶桑。
叶桑拍着身上灰尘，往里边内街走去，“再看看。”
厉绥洲走过去，牵着她的手。
叶桑没有挣扎。
厉绥洲眼睛微弯。
“少爷……”达瓦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眼神询问。
都这样了，还能咋办？
石凯同也是自找的。
而且，他早就想弄死他了。
现在死了，也挺好。
至于钟家那俩兄妹……
得罪叶桑，死也就死了。
他们还以为自己机灵，在那里用激将法提出跟叶桑他们赌石，可叶桑他们哪有那耐心和脾气？
实力可以直接杀，谁还跟他们废那功夫？
项庆杰啧叹一声，“收尸，给他们送回家。”
连续三天，厉三经历了亲眼目睹叶桑一人灭了蓝家，目睹叶桑碾压玉国几大家族，又目睹叶桑和她的属下这狂狠劲儿。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该用什么词汇表达自己心情，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废物了。
他默默跟在叶桑和厉绥洲身后，干苦力。
权司鸣眼睛转了转，凑到了红烟身边，“你说送我枪是真的吧？”
红烟瞥他一眼，咬了根烟，“考虑一下。”
权司鸣：“……”
他没好气，“不就上个色吗，小爷自己也会染。”
红烟嗤笑，扛着红色的枪，大摇大摆走过去。
这里是玉国，几大家族整天打来打去的，战火几乎每天都有，持枪杀人也不是奇事。
玉石街上的人，因刚才那一幕吓得四散躲开，此时项庆杰带人清扫了场地，又都回到自己摊上，收拾着继续摆摊。
一些来这里赌石，或者旅游的纷纷侥幸自己逃过一劫，见到了史诗大世面。
叶桑在内街转了一圈，挑了三块石头。
这玉石街上的石头都不算上好的坑种矿石，不管明标还是暗标，都不算太贵，三块石头共花了一百二十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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