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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两人已朝夕相处了大半年,但直到上次严季初在大帐内剖白心意之前,两人还是互看不上眼的同僚。
平日里,不是黎安拿他找乐子,就是严季初被气得黑脸,也只有谈及正事,上了战场,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融洽些。
黎安不管怎么回想,都觉得严季初对自己的好感来得突然。
“不是不喜欢,是不敢喜欢。”
面对黎安的困惑,严季初同他解释,“殿下如此佳人,同我朝夕相处,沙场上为我抗敌掠阵,甚至不惜改变自己一贯冷眼旁观之态,为我调兵遣将,布局谋划,谁人能不动心思?”
“只是因你我身份立场之别,我不懂你到底想将这山河如何,不敢将那喜欢表露。”
黎安将人推开,理正衣衫,“那为何现在敢了?”
“想通了。”
严季初在他身边坐下,为他斟了茶,“你允我西征,又助我取胜,可见并非要覆灭这万里山河。虽不知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你我之间并无绝对的冲突。或者说,我若想扭转当下局面,还需得借你的力。”
“便是你真是心有不轨的奸贼,若我能哄得你的真心,结为连理,待我根基稳固,设法将你禁于府中,只与我一人接触。如何又不算惩奸除恶?”
听着严季初这吃了软饭还砸碗的盘算,黎安气乐了,“哄我?你当本王蠢的不成!”
“哪儿能呢?我家殿下才思敏捷,计谋无双,天下诸事,皆操纵于股掌之间。我只是殿下手中一柄利刃,惟愿为殿下扫清异己,整肃朝堂。”
严季初眨了眨眼,“只是奸贼难做,不愿殿下担那骂名。于是只好行此愚策,以美色诱之,借殿下的纵容,强囚您于府中,以防您走那无法回头的路。”
黎安斜了他一眼,“谁人是会同你一般,将算计人的事,当着要算计的人当面说的?”
“自是因为,我算计的不只是你这人,更是你的心。”
严季初定定看着他,眸色深沉,“我以真心为网,请君,心甘情愿地入瓮。”
黎安嗤笑,“狂妄。”
“不也是你惯的?”
舍了脸皮后,严季初越发的没个正形。
他不仅自己话说得直白,更是要强行拆穿那不够坦诚的人,“以你的脾气,若非你有意放纵,我如何能在你面前这般放肆?”
凑身逼近,严季初压低了声音,“殿下可是,早对末将有所图谋?”
黎安笑了笑,眸中带了三分嘲,尾音微扬,“你确是一把不错的刀。”
眸光微闪,严季初轻声叹了口气,退回去坐直了身子,灼灼盯着对面的人,“便知你没这样好哄。如此也好,否则我还得担心,若是自己不在你身边,会有人趁虚而入,轻易将你哄走了。”
黎安嗤了一声,垂眸饮了茶水,“管好你自己。今晚的事,出了这个门,就都给本王忘了。人前人后,你是你的大将军,我当我的摄政王。本王需要你办什么事,自会给你去信。”
说着,黎安抬睫扫了他一眼,“无事,少来寻本王。”
话音落,黎安将斟好的茶推到他面前,“眼下最要紧的,莫过于同乌兹拉图鲁合作,远征辽金国的事。你且忙你的去,国内的事无需你操心。该你办事的时候,本王会让人支会你。”
严季初沉眸饮了茶,还不待说什么,黎安已经拂袖起身,“本王乏了,退下吧。”
盯着黎安背影,严季初眸色沉沉。
结果,还是什么保证都没能要到。
狡猾得很。
严季初心里嘀咕着,却没往门边走,转身去翻窗。
黎安眉心一跳,“这又是做什么?”
跨上窗框,严季初回头朝他哼了一声,“你不是说,出了这门,就忘了今晚的话?我偏要记着,也不可能忘得掉。如此,走门岂不是意味着要对你有所欺瞒?自然该翻窗。”
听了这解释,黎安有些哭笑不得。
不等他再说什么,严季初拉上面巾,已是翻身下了窗台,借着夜色远去。
待人走后,独自一人的屋内,黎安静站了片刻,轻叹一声。
真是有够乱七八糟的。
虽说他不排斥跟严季初谈婚论嫁,但这也太突然了,便是有着过往的滤镜,还是让黎安有些不知所措。
最主要的是,他这闹的,真应了他,主线剧情就全乱套了!
按了按眉心,黎安叫了弦影进来,安排后续之事。
眼下跟乌姆尔的决战结束,自己也该回京了。
督军的职责已了,剩下的,便是身为摄政王该做的事了。
剧情因他的心血来潮而有了变化,这支远征的军队要保证纯度,还是需要处理不少的事。
恰好秋闱结束,各地上榜的学子已开始收拾行囊往京城赶,只等来年三月春日宴后,能在春闱上一展身手,博一个锦绣前程。
也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好苗子,能塞去翰林院藏个几年,免得被其他人抢了先,又给自己添些麻烦。
……
归京的事定在了半个月后,严季初留在边疆整顿边防。
湖州、岳州的兵马,会跟黎安一道回到各自的驻地。
离开之前,黎安跟乌兹拉图鲁见了一面,所谈不过是两国合作的具体事项。
那天严季初忙着城防的事,没能过来,消息是黎安让弦影给他带去的,有关跟乌兹拉图鲁的合作详情。
严季初不咸不淡地应下了,没什么表示。
为黎安饯行的前一天夜里,他却是又翻了黎安墙头。
在处理过几批刺客,加强了城主府的护卫后,翻黎安墙头的人比从前少了很多。
弦影甚至有功夫将严季初当贼抓。
严季初暗道一声失策,表明了身份,可弦影却是不将他放过。
“谁知你是什么人假扮的?”
弦影的理由充分,“大将军若有事同主上谈,大可白日里光明正大的来。夜里翻墙,居心不良。”
这话严季初还真没法反驳,他夜里来,自然是居心不良。
只是能不能得逞,得看那人心情。
但来都来了,至少也该能亲近亲近吧?
平常在人前,他都不让自己沾边。
想起这事,严季初心里就一阵憋闷。
他跟乌兹拉图鲁都能单独谈话,自己却是不能。
严季初更郁闷了,也不跟弦影纠缠,揪着他的空当将人逼退后,就翻窗进了屋,顺手还将窗给关上了。喜欢主神每个世界都在哄宿主结婚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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