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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只能顺着人的话,适当露出忧心忡忡的样子。
总不能人家把台阶与后路都给她递铺好了,她偏生还要不知好歹,逞能跳出来,非要去为人偿命吧。
安夫人略挑了下眉,乐得人的识趣儿,面有关切:“也是难为你了,这些日子,吓着了吧?”
她把热水注入进茶杯里,盖上盖子,略焖泡了半刻钟,揭开瞬间从杯中蹿腾出一股子白雾袅袅,混着浓郁的茶香。
“喝口茶吧。”
安夫人在几个小茶杯里头,分好了茶,递给人。
姜安宁轻笑着谢过。
两个人看起来倒真有几分亲热熟稔的样子。
“我瞧这些日子,都有些瘦了,想来照顾病人,也实在是辛苦。”
安夫人和气自然的跟人说着关切的话:“这会子不凑巧,饭食上少不得要将就几分,不如晚上,我做东,请你到山居客吃炙羊肉吧?他家的羊肉地道,听说是在城外,专门圈了块地方种草场养的羊,每只羊的大小、斤数,都控制在了最肥美的时候,最是适合烤着吃了。”
“还有他妻子的娘家兄弟,家里头养了几百只的大鹅,在城东那边,开了家酱鹅店,别看铺面不大,可每天都是爆满的,寻常去的晚了,排队都买不上半只呢。”
姜安宁捉摸不透人的意思,委婉拒绝了。
“医馆那边儿,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还离不得人。”
这便是不答应的意思了。
安夫人也没有强求,只说回头买到了山居客老板妻弟家的烧鹅,便给她送去半只尝尝味道。
简单的在绣坊用过饭后,安夫人喊了女先生过来说书,还真有几分拿绣坊,当成是自家后院的般舒适自在了。
连姜安宁起身跟人告辞的时候,她也像是正经主家一样,客套了几句,便吩咐小丫鬟去送人。
姜安宁:……
她偏头瞥了眼自己在朝凰绣坊时,所住的那间房。
一时有些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客居了。
正要走时,安夫人忽地又喊住了她。
“等等!”
姜安宁面露困惑的转过去,不解的看向人。
“我女儿的生辰就要到了,那约定好的四扇屏……”
安夫人声音微微顿了顿:“虽说事出意外,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是咱们谁都不想看见的。”
“可定好的事情,就是定好了的,我也不是不想通人情……”
姜安宁笑着打断了人:“安夫人尽管放心就是。”
“答应下来的事情,我自然会全力以赴做到。”
“若真做不到了,咱们到时候一码归一码,该怎样赔偿就怎样赔偿,我绝无二话。”
安夫人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似是完全没有想到,临到此时,这丫头还是如此硬气,可真是……
她目光不由得在人脸上多停留了会儿,眼底隐隐浮现几分追思。
姜安宁察觉到人的视线,略略有些不适。
她抬头望过去,与人毫无意外的对视,不免微微蹙起了眉,总觉得,安夫人像是在她脸上,去看其他的什么人。
好生奇怪。
似乎是感受到人怀疑的打量,安夫人轻笑着挪开视线:“既然如此,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她神色如常,大大方方的任由人打量。
姜安宁瞧不出来什么,遂轻“嗯”了一声:“安夫人若是没有什么别的吩咐,我便先回去医馆那边。”
“好。”
安夫人笑吟吟的看着人,姜安宁却越发觉得不适。
总有种像是被盯上,不太好的感觉。
她微笑着施了个礼,扭头离开时,目光与在厨房中盯着这边看的段青山碰撞片刻。
等出了朝凰绣坊,她抬头看了看正当空的日头,提脚走到旁边的街巷里头。
段青山拿起抹布,擦了擦菜刀上水痕,将磨的锋利、光亮的菜刀,搁置回刀架子上,解下围裙叠好,放到旁边的柜子,看也没看在院子里的安夫人,面无表情的出了绣坊。
紫苏瞧着人大步离去的背影,微拧了眉心,轻手轻脚的走到正在插花的安夫人身边,低声询问:“夫人就这么由着他出去?”
安夫人剪掉一截花枝,偏过脑袋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刚刚那丫头临走前,与人交换的眼神,虽然隐秘,却还是被她给瞧见了。
“腿是长在他身上,他想出去,你还能拦着不成?”
况且,也没有必要。
紫苏犹豫了片刻,觉得就算不拦着,也该派个人过去盯着些。
可瞧着自家夫人满不在乎又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安夫人似是瞧出她的纠结来,轻笑了声:“你若是闲心,不如去查查,这男人是为何在此处。”
“我瞧着,他对姜安宁,似乎有些不一样。”
紫苏忙道:“奴婢之前查了,这段青山,父亲早逝,是他娘一个人将他给拉扯大的。”
“前不久,他娘过世,他无处可去,便主动找到了牙人五大娘做中间人,介绍他来这朝凰绣坊做了长工。”
“奴婢打听了,之前那赵海在衙门前公开挨板子时,就是这段青山,与媒婆周一唱一和的,鼓动着围观的百姓,施压江家小少爷那个村里的人,将赵海一家子,给从族谱上除名并驱逐出村。”
紫苏:“奴婢猜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姜安宁安排的,她与段青山,大抵在此之前,就认识了。”
“之所以会找了牙人五大娘帮着做中间人,无外乎是因为姜安宁而来,不过,拒五大娘说,宋尧是不清楚二人相识的,想来,是段青山或者姜安宁,亦或者两个人合谋好了,联手隐瞒了宋尧,她二人相识之事。”
安夫人“嗯”了一声,微皱了下眉,将其中一支花取出来,丢到一旁:“他娘的死因可知道?”
紫苏微愣片刻:“据被他请过去看诊的大夫说,是早就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段青山当时,似乎完全不知情。”
她略有犹豫:“且奴婢也去打听了,的确有住在段青山家附近的邻居,说在人去世前一天,还看见过人出来泼水,还打招呼了呢!”
“可那大夫又说,人至少是已经死了三天以上了。”
安夫人“哦?”了一声:“那倒是奇了。”
紫苏:“奴婢也觉得,可如今人已经死了,又无法验尸求证,兴许,是那邻居记错了也说不定。”
安夫人挑了挑眉:“找到那妇人的下葬之处,开棺了?”
“开了的……”紫苏声音微一犹豫:“且,当时,段青山好像是发现了。”
安夫人诧异的“嗯?”了一声,目光朝紫苏看了过去。
“当时,过去掘坟开棺的人说,有个人,不知道是一开始就跟着他们还是恰巧路过,总之,在一旁看了许久。”
紫苏噙着小心道:“奴婢听着描述,觉得十分像是段青山。”
她说着,不觉皱起了眉:“可要真是段青山的话,他怎么会看着自己母亲的坟茔被毁而无动于衷的?”
街巷里。
姜安宁看着冷面而来的段青山,嘴角微微抽动了下。
【段青山黑化进度51%】
这男人,怎么还在黑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在街巷的无人角落里,站了好久。
眼瞅着这男人跟石雕似的,仍旧没什么开口的意图,姜安宁更加无语。
她深吸了一口气,主动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话一出口,带着些许她自己都有些意外的生硬与威严。
“安夫人给了我和县令、周捕头每人各五十两的金锭子。”
段青山微抿了抿嘴:“安夫人身边那个丫头,前天早晨,使了人去找到我母亲安葬的地方,掘开了她的坟,将棺木抬了出来。”
姜安宁听到“掘坟”时,脸色就已经不好了。
“他们怎能如此?!”
死者为大,他们怎么能去打扰亡者的安宁!
姜安宁当即就要回去朝凰绣坊同人理论理论。
段青山似是有些意外,呆愣了会儿,方才伸手去拦下了人:“我并不介意!”
?
姜安宁满是震惊的看着他。
【段青山黑化进度48%】
【段青山黑化进度42%】
【段青山黑化进度36%】
她看着眼前接连不断飘过去的弹幕提示,脑子一时有些不够用起来。
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男人的黑化进度,又重新倒退回去了?
她们刚刚说的,是他母亲被掘坟,打扰了死后安宁的事儿,没错吧?
怎么不见他生怒,反而还好像是兴奋了一样,连黑化进度都弱了大半?
姜安宁看着眼前弹幕滚动的提示字眼,一直到【段青山黑化进度22%】才停下来,更加的不解。
难不成她是做了什么,比安夫人派出去的那些人,挖他娘的坟,还要更为恶劣的事情?
不应该啊……
姜安宁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想不通这男人之前,是为什么突然间黑化严重,如今这会儿又是为什么不黑化了。
“我娘的尸体,早就已经被我焚毁,收成骨灰,存到独山寺的佛塔里了。”
姜安宁瞪大了眼睛。
独山寺……
她声音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好、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把你娘的尸体焚了,还存到了独山寺去。”
独山寺,也不是别的地方,就是姜安宁存放她爹娘骨灰的那处,无人维护打理,破败的不成样子的荒山旧寺。
“他们都说我娘早就已经死了,我不信。”
段青山五官冷硬:“明明那天出门前,我娘还跟我说,晌午要给我做酥骨鸡,让我早点回去!”
“那天,我在厨房里,分明看见了我娘做的酥骨鸡。”
“更何况,他们说,我娘死了好多天。”
“可街坊邻居都瞧见了,我娘每天都会出门,到菜市场是买新鲜的肉蛋菜,回来给我做好吃的。”
“如果我娘真的早就死了,那么些天,我与街坊四邻看到的,还能是具会喘气儿的尸体不成?”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姜安宁神色难掩惊讶,如果是段青山一个人看到,倒是还可以解释说,是他割舍不下与母亲的感情,不愿意接受现实,生了癔症。
可要是,按着段青山说的那样,除了他之外,街坊四邻们也都看见了,那就很难解释说,是他心中接受不了现实,生了幻觉。
总不可能是所有人同时出现了幻觉吧?
那跟闹鬼了有什么区别?
实在是太难以说通了。
只是……
姜安宁不由得想到了王尚,那个每次,都以新面目示人的男人。
除非,段青山的娘,也是这种情况。
人确实早就已经死了,被段青山跟街坊四邻们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本人。喜欢被家暴致死,我靠弹幕杀疯了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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