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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母妃,在生下你后不久便撒手人寰。然而,她并非死于难产,而是……」皇帝说到此处,顿了顿,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而是死于后宫之中的明争暗斗。」
宁辰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从未想过,自己母妃的死,竟然另有隐情。
「是谁?是谁害死了母妃?」宁辰风咬牙切齿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皇帝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再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朕当年已查清楚,是李斯年,是他一手策划了这一切。」
「李斯年?」宁辰风眉头紧锁,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不错,当年,李斯年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扶持自己的外甥女上位,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惜残害皇嗣。」皇帝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你母妃生性善良,不谙世事,却因此遭了毒手。」
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朕当时年少,根基未稳,为了保护你,只能忍痛将你送出宫外,交由你外祖抚养。」
「那为何又将我改名换姓?」宁辰风不解地问道。
「朕怕他们想要赶尽杀绝。」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隐姓埋名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让你远离朝堂纷争。」
「原来如此……」宁辰风喃喃自语,心中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答。
「风儿,这些年来,朕一直活在悔恨和自责之中。」皇帝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朕对不起你母妃,也对不起你……」
「父皇不必自责,儿臣都明白。」宁辰风单膝跪地,他声音坚定的说道:「儿臣定会竭尽全力,助父皇铲除奸佞,还朝堂一片清明,告慰母妃在天之灵!」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英姿勃发的儿子,心中充满了欣慰和希望。他扶起宁辰风,语重心长地说道:「风儿,你记住,你是朕的儿子,你的身后有朕,有整个大周王朝!你无需畏惧任何人,放手去做吧!」
「儿臣明白!」
皇帝沉浸在往事的悲痛中,眼角泛起泪光,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挥了挥手,示意宁辰风退下,自己则无力地靠在龙椅上,像一只受伤的雄狮,独自舔舐着旧日的伤口。
「父皇……」宁辰风欲言又止,心中还盘旋着一个巨大的疑问。
皇帝疲惫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宁辰风想问什么,便长叹一口气,说道:「你是想问你四皇兄的事吧?」
宁辰风猛地抬头,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皇帝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李斯年的外甥女,就是如今的皇后。」
「什么?!」宁辰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皇后,那个看似端庄贤淑的女人,竟然是害他母妃、陷害慕容轩的元凶之一?
「不错,正是她!」
皇帝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年,正是他们二人合谋,害死了你母妃,并将一切罪责推到了难产之上!他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朕早已洞悉一切!」
「风儿,轩儿之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朕与你四皇兄并非毫无作为。」皇帝看出了宁辰风心中的愤怒,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四皇兄早已洞悉一切,他如今在大理寺,是为了麻痹李斯年和皇后,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将他们扳倒!」
「原来如此!」宁辰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父皇和皇兄早有谋划。
「朕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接下来的计划,需要你的帮助。」皇帝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朕老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处理这些事情了。风儿,你是朕的儿子,朕希望你能助你四皇兄一臂之力,重振朝纲!」
宁辰风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眼神坚定地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为大周扫清奸佞!」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宁辰风有能力也有魄力,定能不负他的期望。
「风儿,朕老了,以后这天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皇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向宁辰风,眼中满是慈爱,「朕意已决,待时机成熟,便会立你四皇兄为储君。你可愿意做个忠臣,辅佐他治理好这大周江山?」
宁辰风抬头看着皇帝,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坚定和决绝。「儿臣愿意!为了大周,为了父皇,为了母妃,儿臣愿付出一切!」
皇帝欣慰地笑了,他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宁辰风面前,将他扶起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朕相信,你们兄弟二人,一定能够完成朕未完成的心愿!」
御书房内,父子二人,就着未来的计划,促膝长谈。窗外,夜色渐深,一轮明月高悬空中,仿佛在默默见证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而此时,皇后的寝宫内,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姑母,您就放心吧,那慕容风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足为惧。」
他们口中的慕容风就是宁辰风,说话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眉宇间与李斯年有几分相似,正是李斯年的独子,李承乾。
皇后优雅地品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承乾啊,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慕容风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如今又得了陛下的青睐,我们不得不防啊。」
「姑母多虑了,那慕容风自幼长在乡野,不懂朝堂规矩,更不懂人心险恶,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只要他敢阻拦我们的计划,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精致的茶杯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斜睨了李承乾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陛下老了,心也软了,竟然到现在还未对靖王动手!本宫看,这储君之位,怕是要落到旁人手里了!」
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语气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姑母何必担心,这后宫之中,朝堂之上,可都是咱们的人。那慕容风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真要动起真格的,他可玩不过咱们!」
皇后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承乾,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什么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李承乾心领神会,他起身行礼道:「姑母放心,侄儿明白该怎么做。」
李承乾走后,皇后唤来心腹宫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宫女领命而去,很快,皇宫内便开始了一场悄无声息的人事变动。
几日后,宁辰风陪同皇帝在御花园散步。春日暖阳,御花园百花盛放,本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象,可皇帝却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心事。
「风儿,」
皇帝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宫里有些不太对劲?」
宁辰风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答道:「父皇何出此言?儿臣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皇帝叹了口气,「或许是朕老了,变得多疑了吧。只是,最近朕总觉得身边的人,有些陌生……」
他环顾四周,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和疏离。那些宫女太监,看似恭敬顺从,眼神却总是躲躲闪闪,不敢与他对视。
宁辰风心中了然,父皇的感觉没有错,宫里确实变了。自从那日父皇与他谈话之后,皇后便开始频繁地以探望的名义出入御书房,而父皇身边的人,也悄然换了一批。
「父皇不必多虑,」
宁辰风握住皇帝的手,语气坚定,「无论发生什么,儿臣都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
皇帝欣慰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
与此同时,在大理寺牢房内,慕容轩正与萧暮雨密谈。
「殿下,皇后那边已经有所行动,我们是否要……」
萧暮雨欲言又止,他知道慕容轩一直在等待时机,但如今皇后已经按耐不住,他们是否还要继续观望?
慕容轩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眼神深邃如夜空,「不急,让他们先蹦?几天,等时机成熟,本王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李斯年和皇后,你们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却不知,你们的所作所为,早已落入他人眼中……
梦泽城中,苏梦璃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烦躁在她心头蔓延。连日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无从得知。
「小姐,您已经盯着这封信看了快半个时辰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环端着一碗冰糖燕窝,担忧地看着苏梦璃。
苏梦璃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信笺放下。这封信是宁辰风派人送来的,信上说京城一切安好,让她不必挂心。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宁辰风的字里行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
「兴许是最近太过劳累了,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苏梦璃接过小环手中的燕窝,轻轻抿了一口。
「小姐为了家族生意四处奔波,的确辛苦了。依小环看,不如今日就歇息一日,也好让身心放松放松。」小环心疼地看着苏梦璃,
苏梦璃沉吟片刻,道:「也好,今日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府里陪陪父亲。」
……
京城,权臣当道的李府,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李斯年焦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华贵的长袍随着他的步伐翻滚,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他锐利的眼神扫过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籍,却无法集中注意力。
「还没消息吗?」他猛地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云澈寒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回大人,派去的人回报说,苏梦璃身边守卫森严,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废物!一群饭桶!」李斯年怒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上好的瓷器瞬间碎裂成无数碎片,茶水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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