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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见,沾风惹草倒是真,不然不会有肾水不盈之前兆,可浪荡恣睢却不实。
且不说他为了替百姓出气就敢刺杀皇子,就说这次帮自己改社评,正家风,虽称不上君子,但绝对是个重情义的男子。
只是这性格跳脱了些,一时间自己还有点不适应。
杨炯见她不说话,急切道:“可有什么顾虑?”
“那倒没有!不过你得拜我为师,家学不可轻传,唯子弟可授!”潘简若认真道。
杨炯闻言一愣,担忧道:“明日我就要北上从军,恐怕无法跟你学拳了!”
潘简若沉默良久,认真道:“我跟你一起去,路上教你拳法!”
“啊?可别,你爹要是知道我把你拐跑了,岂能饶我?”
杨炯赶紧打断她疯狂的想法。
潘仲询这人,十足的女儿奴,为了潘简若学武,珍稀药材,红肉生鲜,不要钱的往家里送。就因为他家练的是外家硬功夫,平时消耗巨大,食物补给不足,好几次被人弹劾他偷杀耕牛,可见其宠爱之极。
这次潘简若来参评秀女,据说是宗室求了潘仲询好几年,才松口答应。若不是为了家族前途,他绝对舍不得自己的爱女去当什么秀女。
潘简若见他推脱,潇洒道:“你刚才说的有道理!既然皇家看不上我潘家,那我就自谋前程。和你北上,家族荣耀,我潘简若马上自取!”
“要不和你爹商量一下?”
“不用!我爹肯定不放心我北上,明日我偷偷和你走,等行到远处,再遣人送信!”潘简若谋划道。
杨炯心中打鼓,这怎么搞的好像我拐你私奔一样。
“走!”
杨炯见她拉着自己就跑,有些心虚的问道:“去哪?”
“你不是说喝酒吗?正好给为师敬酒,也算是你的拜师礼!”潘简若微笑道。
杨炯人都麻了,暗道糟糕。
看这姑娘眼睛,神采奕奕,华光流转,明显是冲破牢笼的喜悦。
潘简若常年以君子礼要求自己,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今日和自己一起马踏京兆府。看她那激动模样,显然是心中的小魔鬼被自己释放出来了。
完啦!大家闺秀,将门之花要被我带坏了!
想来潘简若性子中也有跳脱的一面,可复兴家族的重任一直压得她喘不过气。今日纵马闯衙,对于她来说可能过于刺激,一时间有了逃出牢笼之感,所以才有了要和自己北上的想法。
艹,我成黄毛了?
二人行在长安街道,日薄西山,看潘简若的样子,还真在认真寻找酒馆。
行到廊桥。
“嘿!林庚白,还不收摊呀!”
老道见杨炯身边又换了个姑娘,翻了个白眼:“杨少卿,节宣之和方可长久,若水枯木朽,悔则晚矣!”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杨炯跳脚怒骂。
林庚白心中腹诽,你这身边姑娘比我签筒里的卦签都多。还盼你好,你早晚死在女人手上!
“卜一卦!”杨炯甩下一张50两银票,没好气道。
林庚白双眸一亮,谄媚道:“好嘞!”
说着拿出古朴花钱,口里念念有词,手中道印翻飞,不多时将花钱送到杨炯手上,示意他掷爻。
杨炯接过,连续掷了六次,阴阳相交,构成一卦。
林庚白看着卦布上的花钱,眉毛一凝:“革卦!”
“己日乃孚,元亨,利贞,悔亡!”杨炯接话,道出革卦的卦辞。
见李庚白抚须不语,杨炯疑惑出声:“何解?”
“杨少卿又要北上?”
“恩!”
林庚白见他肯定,拿出签筒递给他:“抽一签!”
杨炯不知他何意,随便抽了一根扔给了林庚白。
“君子豹变,小人革面,征凶,居贞吉!中签。”
林庚白高声念出签文。
“你换签了?”
“贫道签筒49签,从未更换!”
杨炯皱眉,签筒抽出革卦上六爻,真这么巧?
林庚白抚须,看着杨炯的眼睛认真道:“激进有险,静则贞吉!”
“中签本意五五分!既然是君子豹变,不进怎能变?”一旁的潘简若插话道。
林庚白看向说话女子,扫过她面容,笑道:“姑娘毕宿端方,朱雀朝阳,实乃桃花面泛相,然则奎宿高耸,紫气颓中,恐难入中呀!”
“呵!让我潘简若委身,先打赢我再说吧!”潘简若翻了白眼,心中暗骂这老道乌鸦嘴。
杨炯翻了白眼:“你不是一天只算三卦吗?怎么见人就相面?也不怕泄露天机遭雷劈!”
“哈哈哈!我清微派修的是大道,讲究的是缘法。那些小把戏糊弄些愚人而已,杨少卿哪次来了贫道没给你卜卦?”
杨炯不理会李庚白的自吹自擂,凝眉解卦:“革卦,革故鼎新,水上下浇,火下上升,火旺水干、水大火熄,二者相生亦相克,是为“革”。君子豹变,机险相交,掌机则变,失机则毁!”
林庚白闻言一愣,笑道:“杨少卿可有求仙之心?贫道看你和我清微派颇有渊缘!不修道可惜了这根骨!”
杨炯无语,拿着卦签走下了廊桥。
“杨少卿!离火凶煞,祸劫无涯;坎水静伏,生机暗化;待时艮止,坤德载嘉;北方玄武,天女披霞;星耀天玑,福佑迩遐。”
林更白见杨炯离去,悠悠道出谶语,感叹大人虎变易,君子豹变难呀!。
潘简若见杨炯沉思不语,劝慰道:“信命者,亡寿夭;信理者,亡是非;信心者,亡逆顺;信性者,亡安危。
莫要听那老道胡言乱语!他还咒我做人小妾呢,我要是信他的话岂不是要砸了那破摊子!”
杨炯也被她的话逗笑了,暗道你们怎么都想砸他摊子。看来这老道确实烦人,说话总是云山雾罩,让人摸不着头脑。
天色渐晚,抬头见一名为‘天之美禄的酒馆,于是邀请潘简若一同走了进去。
掌柜见来人衣着不凡,躬身上前,引着二人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询问饮何。
杨炯抬眼看向墙壁的酒牌,惊奇道:“掌柜有梨花春?”
“贵人好眼力!这可是咱们店的陈酿招牌,每年梨花开时酿造,糅加梨桃双花,风味独特,甘冽醇香,三年一开窖,一年售30,现在剩得可不多了,要不尝尝?”掌柜见杨炯识货,如数家珍的介绍起来。
“不用!我看你这有烧刀子!先给我们上个两坛!”潘简若打断掌柜的介绍,直接点起了烧刀子。
杨炯翻了白眼:“大晚上,你一个女儿家,喝什么烧刀子?”
“什么话?女儿家不能喝烈酒?怎么,怕喝不过我?”潘简若眉眼上挑,挑衅出声。
杨炯心下腹诽,咱俩到底谁是黄毛?
“潘姑娘,弦张箭速,弦弛箭落,张弛有度乃良弓!”杨炯委婉的劝诫她不要从极恪礼节走向离经叛道。
对于这种姑娘杨炯前世见多了,平时压抑得太过,一旦遇到巨大挫折,心中的那根弦崩断,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这种转变谈不上好坏,但是在这个时代,社会评价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子来说,至关重要,杨炯不希望看到一个好姑娘遭受非议。
“你怕我学坏?”
杨炯耸肩:“不是!我怕你爹赖上我!”
“你都没见过我爹,为什么这么怕他?”
杨炯喝了一口烧刀子,酒香入喉,辛辣如刀,不愧烧刀子之名。
“你父亲出了名的爱女,我可不敢惹他!”
潘简若冷哼:“说了半天,你就是不想带我去西北!”
“你出过远门吗?东线荒漠戈壁,飞沙走石。这次征讨西夏,搞不好就要拖到入冬。到那时大雪封山,你一个女儿家混在行伍,一旦出事,我怎么和殿前司交代?”杨炯语重心长,陈明利害,希望她知难而退。
潘简若听他这么说,提起酒坛,一仰头灌了一口烧刀子。如此辛辣的酒她可能也是第一次喝,没个轻重,辣得她俏脸通红,又不想被杨炯瞧不起,就这么忍着,对着杨炯怒目而视。
杨炯被她的样子气笑了,没好气的背过身去,假装整理衣衫。
“嘶
——!咳咳咳~~!”
估摸着她差多缓过了辣劲,转过身调笑道:“喝不了就别喝,明明是个大家闺秀,非装什么江湖豪杰!”
“你少瞧不起人!你年龄没我大,武功没我高!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是去打西夏蛮子,你当我游学呀!”
“我也跟你去建功立业!”潘简若笃定道。
杨炯见她提起酒坛又喝了一口,这次学乖了,知道小口吞咽,再不敢鲸吞。摇摇头不去理她,盘算着等她喝醉直接给抬回去。
潘简若见他不说话,赌气出声:“你不想治病了?”
“回来再治一样!”
“回来就晚了,到时候你肾水枯竭,神仙难救!”
杨炯看她眸光闪动,语气坚定,似乎是怕自己不信,又嘀咕了一次神仙难救。
“不会说谎就别硬编,你这种行为叫语言重复。你内心不想说谎,可外在的表达却说了谎,为了应对这种冲突,也为了说服自己,所以不断重复一句话,以求心安!”杨炯直接拆穿她的小心思。
“哼!你给我敬酒,我要当你师傅!”潘简若恼羞成怒,提起酒坛塞给杨炯,示意他拜师。
杨炯无语,还能这样的吗?抱着酒坛愣愣看着这个平时端庄大方,行动有礼的将门女,现在怎么成这样了,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潘姑娘!为家族计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非要上战场!”
“立战功是最快的方法!”
杨炯看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看来今天她是跟自己杠上了。得,早晚都得拜师,最起码潘简若武功高强,也算是个良师。
看她醉态初现,先哄她回家再说。
打定主意的杨炯站起身,将身前酒碗斟满,端起递到她面前:“先生,敬此杯,以求传道,以谢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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