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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二次穿越,便落到了许憎的家中,拿到了一本记载着赵国当年粮食战的册子。
是她第二次穿越的开端,也是商归拿回一切的筹码。
“他原名高许增,是欢都前前任管事,也是丘澜的叔叔。”商归徐徐说道。
高许增便是许憎,姜楠在之前便有了这个猜想,但后半段“李丘澜的叔叔”,唯实让姜楠大吃一惊。
“这……那,那李丘澜来欢都是为了他?”
“更是为了他母亲枉死的案子。”商归神色微微变得悲凉,“姜楠应当也是知道,丘澜当年为何去到吴国为质吧。”
姜楠点了点头,“为了避难。”
商归加以解释,“他们都说,楚国沈妖妃为了上位,不惜闷死自己的孩子,用以嫁祸丘澜的母亲。而丘澜的父亲是个昏庸的君主,并未调查,便将他母亲处死。丘澜的母族昌永高氏,为了保护丘澜,将其送到吴国为质。”
“乍一听很合理啊。”姜楠看到昏暗中,商归微不可察地摇头。
她双手环胸,抬起手将一根食指轻轻地搭在唇边,开始深思。猛然间,她发现整件事,如果换一个视角看来,将是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她说道:“如果是李丘澜的母族昌永高氏自己动手陷害自己氏族里的孩子,与沈妃达成某种协定?但这样也不合理啊,毕竟没有正常的逻辑作为支点。你看,昌永高氏害死自家已经上位了的女人,朝中少了助力,李丘澜因此也要为了避祸逃到吴国为质,怎么想都是亏本的买卖。”
“如果说,杀死李丘澜的母亲,昌永高氏便能入欢都成为楚国管事人呢?”
商归说下这句话的时候是冷冷淡淡毫无情绪的,但这句话的恐怖程度不亚于在夜里看到鬼。
边境的一阵阴风穿过车帘落到车厢,惊得姜楠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
“可,这样值得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姜楠,你可知,欢都一年的红利有多少么?”
他见姜楠露出不解的神色,商归冷笑一声,转而看向被风吹拂的车窗外,即使他再生气,还是细心地伸手,掠过姜楠,轻轻地拽住被吹起的车帘,他说道:
“方才我似乎说过,魏国临渊城与奉鸣城合为一城,改名长安。因此如今的旧行宫在他们看来不够宏伟,三年前便开始筹备新行宫的建造。你看啊,我父君登基才五年,在他登基的第二年,便有了重新规划两城且建造一座新行宫的钱财。你说,这样的巨额钱财,靠姜氏商号几年内能做到?”
商归长长一顿,语气是无尽地悲哀,“单纯的依靠姜氏可做不到啊!”
姜楠还记得七年前刚来魏国,这个国家的一切都是蓄势待发差一个契机的模样,它穷得连筑坝都要硬挤出钱来,更别说现在的规划。
姜氏能赚钱。姜楠在七年前能猜到,但姜氏在几年里赚到可以让一个国家大兴土木的资金,它绝对做不到!
或者说,在现实社会中,任何一家正常合规的公司也都做不到!
“商归的意思,莫不是魏国线上的管事人,与你父亲有关?”
“多少是有些关系,甚至他还为那人隐瞒。”
姜楠不敢置信的反问:“就为了钱?”
“就是为了这些黄白之物!”
商归戚戚笑道:
“欢都之祸在几十年前便存在了,商州城地下的暗道,听说便是欢都创始人挖的。祖父为了不让魏国成别人谋取私利的地方,在当年便赶了那人离开。听祖父说,后来那人买下了赵国欢都的地下。这些年来,祖父一直以法治国,律法严谨。除了想让魏国越变越好之外,更是想用严厉的律法断绝那些想要加入欢都心思的世家。”
“欢都就像是一场疫病,它无声无息地遍布其余五国之内,潜移默化地腐蚀着那些国家。之前因祖父在世,他重律,将魏国守得固若金汤,把这场疫病强硬地隔绝在魏国国界之外。然而却在祖父薨逝之后,魏国内便再也无人能如此阻挡,它开始慢慢地蔓延至魏国上下。”
姜楠瞬间理清楚了,她逐一分析道:
“沈妃是欢都的楚国管事之一,昌永高氏在二十一年前为了钱财想入欢都,所以害死李丘澜母亲。李丘澜的母亲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交易的筹码,或者说‘敲门砖。后来他们怕事情被李丘澜知道,才选择送他去吴国,说是为他好让他去避难,实则是想方便行事不想李丘澜记恨。”
“魏国在几年前先王薨逝之后,便也入了欢都,才有了足够了钱财将两城合并,再建一座新行宫。半年前的温穗衣事情,又是魏国里的人,借欢都打压你。你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其实一直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温穗衣战败损害自身国运,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加害!”
“如今,你和李丘澜出现在欢都,实则是各取所需。”
“那…崔九呢?莫数先生是崔九的人,所以,崔九他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什么角色?”
商归注视着姜楠,双眸渐渐悲凉,“为,因欢都而死的亡魂,讨回一个公道!”
“施崔朋?”
商归摇了摇头,“不仅仅是施兄,更是为了十七年前因那场战役而死的百姓和士兵!”
……
……
“九郎,孤的九郎去哪了?!”
赵国京都的宫闱内。
身披斗篷的崔九,戴着青铜面具,跪在深秋叶落的宫殿门前。
傍晚时分落了一场小雨,因此这些一块块拼凑在一起的石砖缝隙里还沁着浓重的水汽。
他在十七年吴国火海之中活了下来,便因此落了一身的病灶。
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还跪在这样湿冷的地方。崔九从膝盖之处,便一直隐隐在作痛。
但面对宫殿紧闭的木门里,一直在咳嗽的君主,他没办法不听君主的指示。
毕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只要那人没说,他便不能起来。
这是这个世间的礼制伦理,也是崔九认为的为人之本。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匆匆的步伐声。
素日里端庄的赵后,此刻神色紧张,她来到崔九身前,若有所思地深深地瞧了他一眼。
紧接着,她往崔九身前逼近一步,向其质问道:
“你又做什么了!”
“做了一件无愧于心的事。”崔九回答。
“七年前也是如此,若不是你执意为之,十一郎又怎会被迫送到魏国为质,现在魏、赵战争不断,你,你可有担忧过十一郎如今在魏的处境?还是说,九郎你不甘,想要争抢这个位置?”
崔九听罢,眼眶里沁满泪水,他把头一歪,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夫人。
他带着病灶一直跪在这儿的病痛,都不及眼前夫人这席话让他痛苦的万分之一。
他梗着喉间,思虑半晌,就像是认命似的,用他满是灼伤的手,取下盖在脸上的青铜面具,接着拂下斗篷的连帽。
他将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这般,展现人前。
他唇畔勾着,就似鬼一样。
他说:“王后说笑了,崔九都这副模样了,还能与十一郎争什么呢?”喜欢苟住性命,远离男主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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