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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无极
“可道,可道,有消息了”陈新薄走进张可道养伤的屋舍内,脸上充满了兴奋之色。
张可道“新薄兄,辛苦你了。是我堂兄他们也突围出来了吗?”可道从躺着的状态,赶紧坐起身。
陈新薄闻听一怔:并没有。无论我派出去的,还是道院方面消息,都证实观甫和堂姐他们为国尽忠了。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听到这个确切消息,张可道还是闭上双眼,嘴唇颤抖眼泪如流水般滑下。
“观甫兄德高望重,为众军士所敬仰。叛贼虽然暴虐,杀人无数,不敢做出特别的不敬之举。已经派人收敛了遗体,暂停棺于登州城隍庙。散出消息,允许家属前往领取。”
“那有没有婶娘和可度他们的消息?”
“我就是得知了消息,赶紧过来通知你的。陆监院的消息,根据宁海圣水观的反馈,可度他们已经突围出去,乘船从海路而去,业已到达天津。鹿安和利昭也还活着,向南突围的。因而派人去槎山,接到槎山延寿宫的通报,已经发现鹿安他们就在槎山山脚下的院夼。延寿宫已经派人去接他们,只是鹿安腿部受了点伤,行走不便,需要人抬着。但是毕竟没多远。明天应该也能够到了”。
张可道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陈新薄自言自语:鹿安这孩子受苦了,现在非常时期,天寒地冻的,路上应该会比较艰难,又要受一番磨难了……
文登城外。
多亏了院夼王村正(粮长)的帮助,给了一些盘缠。刚才走到文登城,张喜等人才有钱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
道教全真派在胶东势力庞大,槎山延寿宫得到昆嵛神清宫的通传后,也派了十名会武功的道士前来护送,领头的道士名叫丘无极。
一路上,百姓稀少,田间地头也多为荒芜状态,偶尔稀拉拉的麦苗长得东倒西歪,来春的收获可想而知。雨水稀少,除了比较大的河流还有涓涓细流在勉强流淌,踏足可过。河流两岸还可以取水浇灌,庄稼长势尚好,可是听当地百姓所说,这些地方都是归属鲁王长子,现封为鲁安王朱以派的田地,根本不用纳税;其余地方取水困难,土地多有开裂。很多山间小河早就干涸露出河床。
这让张鹿安百思不得其解:位置好收成高的地方归藩王所有,也可能是被藩王想办法霸占的,但不管怎样,还不用交税。要说那个朱以派的手还真是挺长的,鲁王的封地在兖州,怎么他儿子能把手给伸到登州了?老百姓们辛苦耕作,终归还是“宁添一斗,莫添一口”,靠着老天吃饭,可惜天公不作美,那就只能挨饿受冻。但是地方官府不管,催逼仍然不放松,土地稀少并且贫瘠的百姓,反而要承担超高的赋税。到哪里说理去?天理何在?
陈利昭等人见状纷纷摇头叹息,这里的老百姓苦啊。
可是上一世吃够了苦的张鹿安,转瞬间就将疑问抛在了脑后。既然人的命运都是天注定的,自己又何必去管他人的死活?记得上辈子的既得利益群体们不就是这么干的么?
既然这辈子有条件享受,张鹿安自然是摆足了谱。
刚从张喜的背上下来,躺在两个人抬着的担架上,抬着的人累的额头冒汗,张鹿安却盖着棉被,裹得严严实实。
“张捡,热的口渴,水。你这个仆人,竟然不会伺候人,当的可真失败”张鹿安一脸嫌弃。
“少爷,这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冷的慌,咱能别这样么”张捡一脸埋怨。
“那你陪少爷我说说话啊,一路上闷死了。你看看前面这几个道士,一脸的严肃,多么没趣啊。嗨,前面的道士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喊了好几声,对方终于碍不过脸面,回答道:
“丘无极”.
“哪三个字?”张鹿安问道。
“左丘明的丘。识无用之用,通无能之能。了无道之道,化无极之极。”
“何为无极?”张捡假装斯文的问道。。
“宇宙本原,无形无象,无声无色,无始无终,故曰无极”丘无极说罢,竟然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吧,这人多么无趣。都不会聊天的。年级轻轻的,搞得这么深沉。张捡,他估计比你大不了多少,看人家多拽。你觉得你能不能打的过他”。张鹿安对张捡说道。
“少爷,俺不是跟你吹牛,老家的那些人,都说俺是街坊邻居中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俺也就是吃了年龄的亏,等俺再过几年,长结实了,看他那副摸样,瘦的跟麻秸杆似得,俺一拳就能把他撂倒。你信不信?”。
“我不信”
“哎呦喂”一声,张捡被人一脚踹成了狗啃泥,赶紧爬起来,想骂人,扭头一看是张财,又赶紧闭嘴。
刚坑完人的张鹿安,又打量了一下那个年轻道士丘无极。
丘无极长的瘦瘦高高,腿长胳膊长,脸部颧骨高耸,分不清具体年龄,如果不是皮肤有点嫩白说明他很年轻以外,远处看上去估计至少四十朝上的模样。如果看过后世的陈小春版《鹿鼎记》,会发现跟那个“瘦头陀”长的很像,区别就是丘无极头顶毛发很多,年轻一点。反正张鹿安觉得他没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反而像“地狱恶鬼”,令人油然生畏。
又走了一段路,已经进入了山区。张鹿安突然尿急。喊了张捡一起去解决一下。张喜命令众人原地休息。众人各自找个地方坐下,解开了水囊,喝点水补水。该方便的去方便了。
有了在院夼村的治疗,张鹿安虽然行走还困难,但是已经能够独自站立了。两个小孩子,站在迎风口往山坡下撒尿。
张鹿安憋的急了,刚解开裤腰带,就有一股弯弯的抛物线水珠往山下飚去,试图浇湿山下那片干涸的土地。
“舒服哈”。刚解决完,就看见隔壁的张捡飚出了更远更粗的抛物线。
如果非得形容一下,前面的像水龙头,后面的像是水管。
差距就是这么大。
张捡看了下自己的小主人的胯下,安慰道:“没关系,少爷,你还小,等长大了就好了。”
张鹿安可是有三十岁的心理年龄,不听还好,听到后更生气了。举起右手,不管残留的水滴,擦都没擦,就给了张捡后脑勺一下。
张捡因为疼痛,本能的头一缩“哎呀”一声,顺势下弯了腰。
张捡弯腰之际,突然之间,毫无预兆,正前方有一只弩箭高速飞来,越过弯腰的张捡,直向张鹿安的面门飞来。
张鹿安一下子吓蒙了,如果不是因为刚撒过尿,估计裤子是不会干的。
说时迟那时快,侧面飞出一把飞刀出来,只听见“砰”的一声,飞刀格挡住弩箭,双双落下。
随着一声“敌袭”的大喊,声如洪雷。张鹿安刚才已经被吓傻,又被声音振醒,才发现如此巨大的声音竟然从丘无极那瘦弱的身体里发出,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丘无极这边发出了一例飞刀打落了弩箭后,顺势又掷出一把飞刀,只听对面不远处的树上,“啊”的一声,一个身穿布衣,面带黑色面罩的人从树上掉落下来。
仿佛是一种信号发出。
两边的山坡接连出现十余把弓箭和弩箭,形成了一道并不算特别密集的箭雨。
造成了张财和张喜的胳膊中箭,两名道士也瞬间毙命。
丘无极赶紧把张鹿安和张捡按倒在地。两臂撑地弹起,顺势两把飞刀同时甩出,又有两名敌人被杀。真正的刀无虚发。与此同时,张喜等人也趁势向山坡上杀去。
随着弓箭手一个接着一个的毙命,剩余的两名弓箭手,赶紧趴了下来。其他的敌人却不再躲藏。
瞬间从两边高坡和坡底就跳出来大量的带面罩人马,分路包抄而来。
陈利昭向前大喊:哪路大王人马,不要误会伤了和气。
对面一头领大喊:交出藏宝图,可绕尔等不死。
张喜大怒道“藏你麻痹!”,脸上的刀疤口上下起伏着,不顾左胳膊上的弩箭,右手拿刀,第一个冲向了敌群。张财也跟进厮杀。
张喜等人与敌人激烈拼杀。陈利昭连杀两人后,来到了张鹿安身边,半蹲下来进行保护。
张鹿安瞬间腰杆都不知不觉硬起来了。
看了看身边的张捡,那小子还在浑身发抖,把头埋在地面,屁股撅的老高了。
“我呸,胆小如鼠!”张鹿安非常不屑张捡的胆小。抬起头来观察起了形势。
只见丘无极左冲右突,专捡人多的地方杀去。所到之处无一合之将。剩下的七名道士也摆出了一个剑阵,向前厮杀。
半个时辰后,看着浑身染血的丘无极,犹如地域里的恶鬼一样屠杀着身前的人,围剿的这波人马渐渐崩溃了,谁也不敢去招惹丘无极。
随着一声“风紧,扯乎!”,袭击者人马纷纷持刀在前,眼睛盯着丘无极等人,身体却缓缓退去。
因为己方有伤者,且对方人数还有很多人马,丘无极等人也怕再有埋伏或者中计,干脆停止了追击。
张财忙着给受伤未死的敌人补刀,丘无极看着摇摇头,自己却也没管。来到了死亡的两个道士同伴身旁,缓缓单膝下跪,静默不语。
“大师兄,王师弟和刘师弟升仙了”。
丘无极,仍然面无表情,吩咐道:再做两幅担架,抬到昆嵛山,不可使师弟们露尸荒野。林师弟,帮我一起把飞刀给收回来。
“是”一个模样清秀的道士答应一声,就开始到处寻找刚才扔出去的飞刀。
不大一会,林道士就捡回来十一把飞刀,然后双手递给丘无极。丘无极皱眉:明明扔出去十二把,怎么就捡回来十一把?但是天色渐渐快黑了,这么大的范围再去寻找一把飞刀犹如大海捞针,加上还要赶路,不好过度纠结。只能把十一把飞刀一一插入衣摆之下的刀鞘内。
丘无极随即站起来,来到张鹿安等人身旁,低声说道“为防万一,得赶紧走了,争取天黑前到达神清宫。”冷静的令人惊讶,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鹿安看着离去的丘无极的背影,对张捡说道:你看他,如果装上一根红色的长舌头,都不用特别化妆的,跟地域里的黑白无常有什么区别?
张捡不管有没有听懂,一脸纳闷的说道:少爷,黑白无常应该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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