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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鸣洲握住赵青心的手不放,道:“你可还好?那邪老道怎么肯放你来见我了?”赵青心笑道:“没事了,那邪老道死掉了,我们自由了。”华鸣洲惊讶道:“他武功那么高,谁杀了他?”赵青心道:“没人能杀了他,是他自己杀了自己!”华鸣洲大惑不解,赵青心继续道:“他耽迷于长生不老之术,知道我懂些医道,想让我帮他炼丹药,我便给他多加了一味药材,谁知他一时心急竟然服药过量发疯了。他害你把头撞破了,他发疯时也在自己的头顶挖了个洞,算是报应了!”
华鸣洲将信将疑,他已隐隐猜到向庄道长的心思,但又不好追问,免得赵青心尴尬,现在既然赵青心没事就好了,加上自己头又痛又晕,也就不作多想了。况且他知道赵青心会用良药救人,也会用毒药杀人,她的头发里、衣角、腰带和鞋底,甚至是指甲缝里,多处暗藏毒针、毒丸、毒粉等物,以备防身之用,这些她曾告诉过他,那是在断崖下他给她疗伤时,她怕他误触,所以就跟他说了。
赵青心拿开华鸣洲的手道:“你先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又对龙千千笑道:“你来看着他,别让他乱动!还有,跟他说说话,看他撞傻了没?要是傻了,我可不要了,就留给你了。”龙千千道:“傻的我也不要。”赵青心笑道:“他是为你撞傻的,你可不能不要。”龙千千道:“还是我去弄吃的,免得他见了我又要头疼了!”说着就先跑了。
原来,那日向庄道长在赵青心那里碰了钉子后,心中十分郁闷,既然好事难成,又舍不得放赵青心走。他在矛盾中挣扎几日,终究邪念难祛,便设计让华鸣洲误饮催情致幻的药酒,等华鸣洲药力发作时,他便跑到赵青心那里告状,请她看好戏,让她对华鸣洲产生怨恨,以致心灰意冷等。
向庄道长进门后,问候过后就直接道:“你不是说你们情比金坚吗?我看那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华施主却未也这么想。”赵青心见他进门时脸上有得意之色,现在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虽语气平和,但多少有点冷嘲热讽之意,加上那日他拂袖而去,必然暗中搞鬼,于是淡然道:“他怎么想我管不着,我自己能做到就可以了。夫妻间的感情难道还要用秤砣秤一秤,看谁短斤少两吗?”
向庄道长又碰了个软钉子,沉默了一下,心有不甘又忍不住讥笑道:“你不想知道他现在正在行什么好事吗?”赵青心面无表情道:“哦,他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我总不能时时管着他,再说我们夫妻俩的关系,也不用你来多操心。倒是你把我困在这里,却又由着他胡作非为,这事要谁管也是你管,是你故意纵容他的!”
向庄道长见赵青心像尊石佛,竟然事事无动于衷,又说话如诵经,让他无从驳起,而话尾之意,似已看穿了他的伎俩。他不由脸红脖子粗,恨声道:“哼,我倒要看看,到时他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你!”说着悻悻而去。
赵青心见向庄道长悻悻而去,正担心他会迁怒于华鸣洲,不知又要起什么邪念。没想到过了一两个时辰,向庄道长又兴冲冲地回来了,只见他得意洋洋地说道:“你那好妹子龙千千好意去看望华施主,谁知他竟然也起歹意,简直禽兽不如!”赵青心没想到龙千千也在这里,但现在无暇多想,只是淡然道:“你虽道貌岸然,实则品行无耻!他们俩早就两情相悦了,倒是没想到你会帮我成全了他们俩的好事,将来他三妻四妾也没什么,只要他喜欢就好!”向庄道长听了,哑口无言,愣愣地站着,打量赵青心几眼,又扫兴而去。确实,时下富人喜纳妾,武人好蓄奴,而文人则以狎昵优伶为荣,乃属世俗常情,难以苛责。
向庄道长见自己的计谋虽得逞了,却达不到目的,在赵青心那里接连碰钉子后,邪念更重了。他想:“我自己只不过是年纪大了些,但驻颜有术、体貌完美,还算令人满意。那华鸣洲无非是仗着年轻而已,论武功才貌,有哪样可以和我比的?”于是,他越想越是妒火中烧,一时便起了“生不能同床,死也要同穴!”的邪念来,他又想:“既然无法得到她的心,也无法得到她的人,那就让她永远陪伴在我身边,她只能属于我的!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自从见到她之后,清修已乱,再活下去也没意思了,不如让她陪葬,共登仙界!”
赵青心正担心华鸣洲和龙千千的安危,便有仆人来把她押送到另一间房里。只见此间布置得如洞天仙境,不过赵青心却看得直皱眉,觉得此间有股森然恐怖之气。那向庄道长也已在这里等着,正坐在椅上闭目养神,赵青心进来时,他只睁眼看了一下,便又闭上了双眼。
赵青心进门后,就闻到房中有一股浓浓的药酒味,只见桌上有两只酒壶。暗中细辨之下,酒中竟是含有一些滋阴壮阳、致人迷幻的药物,便知向庄道长起了淫意,她不由心头大惊!原来,向庄道长炼制的催情迷药,乃是被登徒浪子视为千金难求的“丁壬散”,原名“回春合欢散”,在十天干中丁壬为淫慝之合,化神为木,于春天散枝开花,故借此为名以掩其原名。此药乃是选用极其难得的上等滋阴壮阳药材,加之百蝶之蛹、百花之蕊秘练而成,既可令男子服之如枯木逢春,女人服之如春暖花开,而且会令人精神迷幻、情难自制,如在梦中!
慈海神尼深谙医理药理,曾对丁壬散的药方进行适当删减,弃其催情致幻之成分,取其调和阴阳、滋养青春、延年益寿之功效进行炼制,故赵青心识得此药。
赵青心见向庄道长仍坐着不动,就问道:“不知道长请我过来是为了何事?”向庄道长缓缓睁眼道:“赵施主,你我终究有缘,贫道请你过来说说话。”赵青心冷冷地道:“天意人心,谁也不可以勉强!”向庄道长沉默了一下,冷哼道:“天意人心也罢,我只知道,这个地方,也许将会成为我们的坟墓!”
赵青心听了,不由回头看了房门一眼。向庄道长道:“不用看了,这里是山洞最深处,房门乃千斤巨石所制,其关闭后,机关便会在十二个时辰内自动销毁,届时任谁也打不开了。然而,这一时间内,除非我发话,否则外面的人谁也不敢打开。”说完又开始闭目养神。
没想到向庄道长还有此想法,赵青心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在苦苦思索着脱身之策。她见桌上的两壶酒,灵机一动,就道:“关在这里早晚会饿死渴死,那可是非常难受的,不如先解解渴再说。”说着就伸手拿酒,一壶是空的,她就拿起另一壶倒了一杯,刚碰到唇边,就把酒泼掉,道:“这酒怎么有股难闻药味,还能喝吗?”说着又一甩手把酒壶也扔了。
向庄道长突然快如闪电伸手接住酒壶,道:“这里就这么一壶酒了,你不喝就算了,到时看谁先渴死在前头!”赵青心道:“要喝你喝,那酒味真难闻,我宁愿渴死也不喝。”向庄道长道:“这酒倒了可惜,你不喝,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着壶嘴喝个精光。
向庄道长喝完酒后,又开始闭目养神,赵青心便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得远远的。
向庄道长暗中运气催发药力,一会儿,只觉得一股热力从脚心处猛地往上窜,这股热力劲头很强,感觉比之前的强了几倍。但那股热力不断往上窜,很快便直达头顶,这时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便又运气想把那股热力往下压,哪里运气一压,那股热力便似乎膨胀开来,撑得头胀欲裂,眼珠外吐,耳内、鼻内喉头似乎有股热血要往外喷!他心中大骇,伸手一摸双眼,却好好的并没有凸出来,七窍也未流血,全是他自己的幻觉。
向庄道长冷静下来,调匀呼吸,再也不敢心急,慢慢地试着把那股热力压下去,终于压到了胸腹间。但就在这时,脚底下又有新生的一股热力直往上窜,他暗叫不好,却已无法控制!脚底下的那股热力窜到胸腹间,与原来的那股热力一碰撞,顿时他觉得五脏六腑如被炸碎!瞬间极端的疼痛使他如坠地狱。两股热力汇集后,他再也不敢运气下压,只能任由它们往头顶处窜。谁知那两股热力到达头顶后无法发泄,这时即使他没有运气下压,两股热力仍旧自然而然地,慢慢膨胀开来。
向庄道长只觉得整个头都要炸了,不由双手乱捂乱按,其实他的头部从外表看并无异状。可是紧接着,更为大大不妙的是,他的脚底下又有一股新的热力生成!
赵青心见向庄道长行为怪异,不由凝神警戒。谁知向庄道长竟渐渐地像发了疯似的,神色惊恐万分,双手不停地在头上乱按,后来竟抱头在地上乱滚,惊嚎不断。
赵青心见状,就在门后呼叫,诱那些仆人来救他们的主人,好把房门打开,可是铁门太过厚实,任她大声呼叫、用力拍打铁门,声音竟传不出去。赵青心冷静下来,观察一下,见门边墙上挂着半截竹简,又有一段拉绳,看来是用来和外面联络用的,于是她就先拉了拉绳子,再对着竹筒喊话,这下果然有人回应了。但那些仆人来到门外,却不敢开门,赵青心就让他们仔细听听向庄道长的嚎叫声,自己再一番良言相劝,外面终于有人忍不住把门打开了。
那些仆人进门一看,不由吓呆了,只见向庄道长眼神惊恐万分,双手抱头倒在地上翻滚,往日的仪态全无,与平时若判两人!仆人们正不知所措,却又见向庄道长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内力所至,形如铁钩,竟疯狂地向自己头顶“百会穴”处挖去,顿时挖破头顶,自绝而亡!
赵青心趁机制住那些发呆的仆人,她也没想到向庄道长就这样死了,实在意外!她暗中下在酒里的毒,乃是用一种西洋兰花的种球提炼所得,毒性强而不烈,却还不是短时间内致命的毒药,而是一种可以令人产生强烈头痛,并且出现幻觉的毒药。她还需要留着向庄道长打开房门,再说她也不好杀生,只要能制住向庄道长就可以了,可她没料到她的毒药和药酒混在一起,虽不致命,但却大大提升了毒性烈度,而且使人产生的痛苦与幻觉叠加,结果竟令向庄道长无法忍受,发疯自绝。她还没来得及点住向庄道长的穴道,好在现在仆人们已把房门打开了。
两天后,华鸣洲的头上的伤口虽还未痊愈,但已经不痛不晕了。赵青心早已把向庄道长的仆人遣散,随龙千千出来的还有三位姐妹,也是同时被向庄道长掠来,此地乃黔滇交界处,向庄道长把道观建在一山洞口,正好可以充分利用山洞里的空间,在里面砌墙,隔成一间间房间。华鸣洲和赵青心商议后,决定先把龙千千等人送到矩州,然后他们再折道北上。
到了矩州,华鸣洲买了几匹矮马分给众人。分别时,赵青心和龙千千难分难舍,华鸣洲帮她们牵着马,远远地躲在后面,始终不敢和龙千千说话。龙千千见状,便停下脚步,华鸣洲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告别,谁知龙千千非要抱着他亲了一口,他不好拒绝,便侧一下脸,木木地任由她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赵青心在一旁笑着,龙千千也咯咯地笑了,又用袖子帮华鸣洲擦掉脸上的口水,然后牵了马,带着姐妹渐行渐远,但一路仍忍不住频频回头、挥手。她的一位姐妹似乎深受感染,也是三步一回头,脚下仿佛迈不开步子。
……
华鸣洲和赵青心继续往北,来到一个小镇子,打听之下,前面往北二三十里就是播州了,于是他们先到一家小客店歇脚打尖。
华鸣洲一边吃着一边打量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这一路走来,连半个江湖人士也没见到。不过就在这时,偏偏有一个人出现了,远远地只见此人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却挑着担柴火,上面挂着副弓箭。距离虽远,但华鸣洲一眼就觉得此人像是徐万忠。
那人到了客店门前,把柴担放下,进来问店小二需要柴火不?华鸣洲和赵青心确定此人就是徐万忠无疑,只不过比以前黑瘦了不少,他们都易容了,徐万忠却没能认出他们来。
华鸣洲和赵青心见徐万忠蓬头垢脸,面黄肌瘦,而且衣服破烂,脚穿草鞋,若身上再脏些,就跟叫花子差不多了!他们不由心生疑惑:“他的师父卓不越在浙北,他应该跟随在他师父身边才是,怎么跑到了一万八千里的西南偏僻之地来?再说江浙之地乃鱼米之乡,谋份生计也容易得多,跑到此地来卖柴,怕是连顿饱饭都难,他为何沦落至此?”
店小二出来看了看柴火成色,双方便讨价还价起来。这种小店,店小二往往就是店老板,最后连同担头上的一只野鸡算在一起,他给了徐万忠一串铜板。徐万忠收了钱正欲走,华鸣洲叫道:“那位买柴的小哥,且不要急着走,有事找你商量。”徐万忠听到有人叫唤,就又进店来抱拳问道:“不知这位客官唤我是有何事?”华鸣洲道:“且先坐下来再说。”又叫店小二再下一碗猪心米粉来。
徐万忠心中疑惑,他便多打量华鸣洲和赵青心几眼,不由越看越惊喜,但又不敢乱认人,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被华鸣洲先按道:“有话等下再说,且先吃碗米粉,我看你也饿坏了吧?”徐万忠想:“看样子他们已化妆易容了,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既然这么说,那就等方便时再问。”于是就只说些不相干的话。
香喷喷的猪心米粉一上来,徐万忠一阵狼吞虎咽,一会儿就连汤都喝个精光。他想:“万一认错人,大不了等下这碗米粉的钱自己付得了,反正自己正饿着。”
等徐万忠吃完,华鸣洲叫过店小二,给了一小块碎银。店小二正要拿去称重,华鸣洲叫道:“小二哥别急,你这里可有上好的客房?”店小二道:“此地较为偏僻,来往的客人很少,小店就只有后院四间客房,很多天没住人了,你们自己进去挑一间得了。”
到了客房里,华鸣洲和赵青心才与徐万忠相认。徐万忠不由又惊又喜,像孩子般边笑边流泪。华鸣洲安慰他几句,又问起他为何沦落至此,他的师父卓不越可安好?徐万忠道:“自从听说去年初冬你们在桂西北一带失踪后,武林盟刘代天盟主曾再派杨远风带人来寻找你们。刘盟主又通令江湖,请各门各派及一些江湖人士协同寻找你们的下落,我师父听说后,便也带着我们千千迢迢地赶了过来。后来,众人找了半个多月,实在没半点踪迹和音信,来寻找你们的人便逐渐散去了。我师父临行前命我留下,继续寻找你们的踪迹,谁知这一耗,便耗到了现在。”
华鸣洲和赵青心没想到徐万忠之所以会沦落至此,竟然是为了寻找他们俩!不仅卓不越重情重义有恩必报,而且徐万忠的品质也是十分忠厚纯朴,一个人一直苦苦坚持到现在,他在这段日子里的窘境可想而知了。赵青心道:“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现在知道我们没事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徐万忠憨憨笑道:“不过还好,几个月下来,我这脚底板的功夫大有长进,已练得可日行五百里了!”
原来,这几个月来,徐万忠身上的盘缠早就用光了,他只好边做活边寻找华鸣洲和赵青心的踪迹。他搜寻的范围越来越广,逢人便问,南至宣化、北至播州、西至滇池、东至岭南,方圆数百里,大路、小路及山路,能走的路都走遍了。后来,他就开始跋山涉水,越往偏僻的地方寻找,鞋子走烂了好几双,后来舍不得穿鞋,就自己削木屐、打草鞋,就这样来回往复,已经不知走了多少趟了,其中艰辛难以形容!
可是一直以来并无任何发现,徐万忠也差不多死心了,但他也不愿相信华鸣洲和赵青心俩人就这样消失了,再说回去也不好向师父交代,所以他一再咬牙坚持,不敢有任何懈怠。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如此孤单寂寞地寻找,压抑的心情无法得到排解,越积越重,如铁肺锁心,这才是令他觉得最难熬的!待到后来,慢慢地,他的身心似乎都已经麻木了,便只是一味地寻找、寻找、再寻找,只希望有奇迹发生!
赵青心又问起王飞虎等人的下落,徐万忠道:“听说那日你们俩引走大部分蒙面人后你们便失踪了,后来王会长和李二哥都身受重伤,幸亏杨远风带人及时赶到,救下了王会长并李大哥李二哥,听说他们去了武林盟。叶恩公和陈妹子那日也被冲散了,后来是叶恩公和陈妹子的父母救回陈妹子,他们就和杨远风带来的一部分人留下来寻找你们。再到后来,寻找你们的人逐渐散去,也就没办法打听他们的音讯。”
华鸣洲和赵青心听说王飞虎等人皆平安,心中甚是宽慰,他们又向徐万忠问些江湖上的消息。徐万忠因这几个月只顾着寻找他们,西南山区岭高沟深,人烟稀少,以少数民族聚居为主,民风彪悍,而且多是闭塞不通之地,江湖人士也很少有人愿意涉足,所以徐万忠也没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于是,华鸣洲给了他些银两,让他先回去。
华鸣洲望着徐万忠宽大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叹道:“这徐万忠品质忠厚纯朴,虽武功平平,但多经历些磨炼,或许日后仍可以成为维护一方正义的侠士。武林盟刘代天盟主不也不是武功绝顶之人嘛!”赵青心道:“能不能成为江湖侠义之士,与武功高低没关系,而在于善恶之念,徐万忠本已属侠义之士,但要成为一代大侠却不容易。我看刘盟主表面是个大老粗,实则心如明镜,只是不爱理小事、俗事罢了,他的位置谁也不可替代!”华鸣洲笑道:“你也心如明镜呢!”赵青心道:“不过话说回来。江湖上像徐万忠这样的人,心思单纯,安守本分,不随俗流,也非常难能可贵,只是太老实了有时难免吃亏!”华鸣洲道:“是啊,徐万忠这样的人,只不过像是河底中的一块磐石,它并无法阻挡河流的走向,但却可以令河水无法肆意狂奔。江湖上要是多一些这样的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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