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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盛帝还是陈玄苍的时候,整个大庸便已经无人能敌,如今称帝两千多年,试问谁还能与之匹敌?
“少主人千万不能忘了此等大仇,陈玄苍虽是你生父,但也是夺你皇位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他,我大庸何至于在历史长河中就此除名?”
按照阿福的说法,当年哀帝早逝,膝下并无子嗣,而陈玄苍又是名义上入赘大庸皇室。
因此当初距离皇位最近的人,本应是陈安才对。
只可惜陈玄苍老谋深算,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逼迫哀帝在临死之前禅位于他,这才有了如今的大盛。
当年陈安的母亲楚婉容同样也被陈玄苍所蒙蔽,并没有真的要去争夺那皇位,致使大庸的江山最终拱手送人,只能说这一切皆因陈玄苍而起。
陈安与陈玄苍之间的父子情谊早在两千多年前便已然断绝,如今二人之间更多的,是仇恨!
“少主人如今回来了,老奴愿以一介残躯,助少主人夺回皇位,重铸我大庸江山!”
此时此刻,阿福整个人无比激动,不断劝说着陈安重铸大庸江山,但实际山陈安对此的兴趣其实并不大。他并不想要成为什么帝王,之所以要找盛帝报仇,只是为自己的娘亲感到不值而已。
事实上如果按照陈安的性格,这个仇他都不一定会想要报。
毕竟当年老头子曾经教导过他,报仇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意义,也最不应该做的事情,与其终日想着报仇,不如先过好自己的生活。
但是在得知了自己母亲最终的凄惨,以及见到祈安宫如今这一片破败之际,陈安却在不知不觉间说服了自己。
什么皇位,什么权力,他都可以不要,但必须要为自己的娘亲讨回一个公道!
仅此而已!
这番话,陈安暂时还无法跟阿福去说,这位倔强的老人是不会理解的。因此他只能趁此机会岔开话题,表示自己想要进入娘亲生前的卧室看看。
阿福闻听此言没有任何异议,亲自帮陈安推开卧室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切让陈安整个人都被震惊了。
房间内一切如新,即便是在角落中也没有丝毫灰尘,显然阿福这些年来仍在每日打扫。
但这一切都不是最让人震撼的,只见此刻卧室的房梁上,密密麻麻的挂着上百件衣袍,从小到大依次排列,并且都是男人的袍子。
陈安无意间想到了此前通过与血脉钟的连接见到的娘亲刺绣时的景象,很明显,这些衣袍都是他的娘亲当年亲手缝制。
“阿福叔,这些衣袍是...”
在陈安的询问下,阿福颤颤巍巍的从卧榻旁边的夹层中取出一枚玉简,并将其小心翼翼的交到陈安手中。
“少主人将灵力探入这玉简之内,便会明悟一切的来龙去脉。”
按照阿福所说将灵力探入玉简之内,霎时间,陈安仿佛被拉入一段回忆之中,眼前再一次浮现出娘亲的身影。
熟悉的卧房,熟悉的一应陈设,只不过此时的祈安宫依旧清新雅致,哪有半点此刻的荒芜之感。房间内燃着一炉香,本是正午时分,阳光正好,但此刻却门窗紧闭,房间内甚至还燃着烛火。
面色苍白,一脸疲惫的楚婉容此时正借着烛火摇曳的光芒缝制一件衣袍,那衣袍小小的,恐怕只有刚刚出生不久后的孩子才能穿上。
楚婉容的动作十分细致,每一个针脚,每一次走线都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毁掉手中的衣袍一般。
就在这时,阿福端着一碗药液走进房间,见到仍旧在专心致志的缝制衣袍的楚婉容之际,整个人不自觉的一声长叹。
“主人,还是先把药喝了吧,这些衣服宫内自会有绣工去缝制,等到少主人被找回来了,恐怕也不希望见到您的身体就此垮掉吧。”
阿福的劝说没有让楚婉容的表情出现丝毫变化,她依旧在专心致志的缝制着手中的衣袍。
“今日因当时我的安儿三岁的生日,他的新衣服还没缝好,这是我这个娘亲不称职,今晚之前我一定要把衣袍做好,这样才能让我的安儿穿的漂漂亮亮的,不叫别人笑话。”
说话之际的楚婉容虽然并没有耽误手上的动作,但却因为一个阵脚的错误让她将衣袍拆掉大半,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见此情况,阿福实在忍不住了,想要收走针线,但却好像触动了楚婉容的某根心弦让她直接惊叫着跳了起来。
“不要,不要夺走我的安儿,求求你不要!!”
回忆起此前第一次见到娘亲时的样子,再看看如今的憔悴,陈安的双拳不由自主的握紧,眼眶也略微有些发红。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年失踪之后,母亲竟然经历了这么多,这让他的心一阵阵的刺痛!
眼前的画面缓缓出现变化,转眼间过去几年,这一次,楚婉容依旧在自己的房间中缝制衣袍,房间的门窗依旧紧闭。
只是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虚弱了。
缝制衣服的同时,楚婉容还在哼着某种不知名的歌谣,似乎是在哄哭闹的陈安睡觉。
“我的安儿今年八岁了,马上就要成为一名大孩子了,将来就由安儿来保护娘亲好不好?等安儿再长大一些,要带着娘亲走遍大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带着娘亲去亲眼看一眼这个世界好吗?”
“好!”
陈安不自觉的做出回答,遗憾的是,楚婉容却无法听见他的承诺。
就这样,陈安眼前的画面一变再变,他就这样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娘亲所经历的自己失踪之后的岁月。
十八年,一共十八年时间,楚婉容缝制了上百件衣袍,有小到大,将陈安什么年纪什么身高所应该穿的衣袍全都缝制了出来。
每一件衣袍上都倾注着楚婉容的心血。
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楚婉容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房间内,十八年时间,她甚至没有见过一次太阳,每每总是深夜时分才会稍稍休息一番,没过两个时辰便又一次拿起了那支缝衣针。
十八年后的某一天,已经憔悴的不像样子的楚婉容终于再也拿不起自己的缝衣针了。
她有些失望的望着自己面前最后一件衣袍,那是一件她最喜欢的白色衣袍,上面还绣着朵朵云纹。
“安儿啊,娘亲的时间恐怕不够了,真想在最后时刻再帮你做一件衣服,对不起,是娘亲没用,娘亲没能找到你,没能亲自帮你穿上这些袍子,没能抱抱你,没能听你叫一声...娘。”
楚婉容身上死气在不断弥漫,她的嘴角渐渐渗出殷红的鲜血,发现这一切之后,楚婉容死死的捂住嘴巴,似乎很怕鲜血弄脏了手中的衣袍。
可即便如此,殷红的鲜血依旧顺着指缝不断流淌,滴落在洁白的云纹衣袍之上,化作点点盛开的梅花。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春日,陈安永远的失去了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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