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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大部分老百姓还未醒来,宫府上下却早已开始忙碌起来。
厨房中,传来刀剁案板的笃笃声;西厢房中,不时传来毛巾过水后拧干,水流掉入水桶的哗哗声。
以往宫上元在书院时,每次回来,宫家上下也忙,却也没有现在这么夸张。
不说熙春秋幼等下人,就连张铅华和宫上元,也一起在帮忙整理打扫西厢房,把每一处角落擦的干干净净,不容有一丝灰尘。
甚至宫恒也被拉过来,不情不愿地在一旁打着下手,被逼着一起干活。
一切只因为,今天宫小年将从剑院休沐回家。
而宫小年的西厢房中,曾经‘将就’的家具陈设,也早就在宫小年不在家的时候,全部替换成崭新的。
家庭帝位,可见一斑。
上午巳时,一道俊逸不凡的翩翩身影跨过垂花门,进入内院,对还在忙碌的宫家众人招手道:“我回来啦!”
笑容灿烂,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是深情。
正是宫小年。
今日他一大早就下了凤鸣山,租辆马车赶往外城,虽然宫小年自己不愿承认,但这么多年一直都待在家里,一个礼拜不回家,总是会有点想家的。
众人见宫小年回来,连忙停下手中活计,笑容灿烂。
宫恒则偷偷放下手中抹布,双手负在背后,一副完全没有在帮宫小年打扫屋子的样子,仿佛只是路过一般。
见到小儿子的张铅华快步上前,上下打量宫小年,然后轻轻摸了摸宫小年的脸,柔声道:“娘的小乖回来啦,让娘好好看看。”
她蹙起秀眉:“怎么感觉好像瘦了?在书院有没有好好吃饭?”
宫小年笑道:“放心吧娘,吃得好着呢,非但没瘦,反而胖了呢。”
“那就好……”张铅华看着宫小年,眼神宠溺:“有没有想娘?”
宫小年笑道:“当然想了。”
“那有没有想我啊?”
这时,宫上元也走上前来,拍了拍宫小年肩膀,笑问道:“怎么样,剑院生活如何?”
“也就那样吧。”宫小年笑道:“住的是单人小院,太安静了,不热闹。膳堂里全是灵肉灵菜,也不大吃得惯。”
“臭小子!故意刺激我是吧?”
受不了凡尔赛的弟弟,宫上元朝着宫小年下腹一拳虚打,宫小年配合着后撅屁股,一副被宫上元震伤的表情,还向张铅华撒娇道:“娘,快报官!大哥谋害亲弟弟!”
“臭小子,信不信我真打你。”宫上元没好气道。
“好了好了,不闹了。”张铅华一副拿兄弟两没办法的表情,但又欣慰于二人的关系,她对宫小年道:“从凤鸣山赶回来一定累了吧,快去正厅坐会。熙春,给二少爷泡茶。”
往正厅行去,路过宫恒身边时,宫小年看宫恒一眼,却没开口叫他,仿佛把他当成空气。
宫恒板着脸道:“没大没小,回家了爹也不知道叫了?”
宫小年装作没听到,而是看了眼自己的西厢房,发现很多家具都换成崭新后,道:“哦厚!怎么都换成新的了?我没看错吧?”
“这些都是你爹让人给你换的。”
张铅华看宫恒一眼,想让宫小年承宫恒的情,缓和父子两的关系。
宫恒看向别处,一副高冷的姿态,似乎在默认,又仿佛跟他无关。
“以前我天天在家住,舍不得给我换。”宫小年啧啧道:现在我入了剑院,难得回来住,却要给我换,真是浪费钱呐。”
宫小年还是习惯性地气宫恒,张铅华拉了拉宫小年胳膊,道:“好了小年,少说两句。”
宫恒则被气得不轻,冷哼一声,拂袖背转过身,心中暗骂:“这兔崽子!”
张铅华心中默默叹一口气,她心里很清楚,父子两的隔阂,只有宫恒道歉认错,才会真正消融。
可自己丈夫又是个铁头犟,哪怕知道自己错了,嘴上也不会服软。
而宫小年的性格完全和宫恒一样,甚至比他更犟,故而两人在一起时,想不拌嘴都难。
也不知两人关系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缓和。
……
……
正厅中,熙春奉上热茶,张铅华关切问道:“快和娘说说,在书院还习惯吗?和师兄弟们相处融不融洽?有人欺负你吗?”
“娘,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小年怎么回答?”
宫上元吐槽张铅华,自己却对着宫小年问得起劲道:“小年,你们剑院弟子标配的鸿鹄剑和鸿鹄剑法应该都发了吧,你这次带回来没有?能不能给大哥我看下?”
“娘,大哥,你们这么个问法,我就是生十张嘴,也回答不过来啊。”
宫小年摊手,无奈地笑笑,然后对张铅华道:“娘,你就放心吧,在书院比在家舒服,师兄弟们人也都挺好。还有,我是谁?我不欺负他们就不错了,他们还敢欺负我?”
“胡说什么呢。”张铅华嗔宫小年一眼,然后莞尔笑道:“没人欺负你那就好。”
随后,宫小年又拿出自己的剑形玉佩。
宫上元看在眼里,眼睛都直了。
以前他们灵修的藏室,只是普通的圆形玉佩,虽然也算精致,但哪能和宫小年手里的剑形藏室相提并论。
剑修就是好啊!
宫小年从藏室中拿出鸿鹄剑,和鸿鹄剑法,递给宫上元,大方道:“拿去吧,随便看。”
宫上元小心翼翼接过鸿鹄剑和鸿鹄剑法,眼中满是羡慕。
成为剑院的弟子,是他曾经的梦想,而鸿鹄剑和鸿鹄剑法,则是剑院弟子的象征。
他此前根本没机会染指鸿鹄剑和鸿鹄剑法,却没想到,靠着自己弟弟,终于有机会触及鸿鹄剑和鸿鹄剑法。
宫上元简单翻看鸿鹄剑法,发出连连赞叹,对宫恒和张铅华道:“爹,娘,你们知道吗?这可是鸿鹄书院院长青云真人亲手创立的剑法!”
提起青云真人,宫上元无比憧憬和向往,仿佛在讨论天上的神仙人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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