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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中铺摆一桌子菜，其中还有一道干鲍鸡汤。
以前，宫上元不在家，只有宫小年三人时，宫家饭菜往往很简单，只有宫上元回家时，才会多准备几个菜。
尤其是干鲍鸡汤里的上等干鲍，若非宫上元在家，宫小年绝对吃不到。
可如今，即便宫上元不在家，伙食似乎多起来，就连干鲍也安排上。
别说熙春和秋幼，就连厨娘，也都感受到二少爷可以修行后，家庭地位上的变化。
菜上齐后，宫恒与张铅华并未动筷，静静坐着，不时望向垂花门，显然要等宫小年一起回来吃。
早上出去前，宫小年和门房说过，中午会回来吃。
“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等好久，宫恒见都到已未时，不耐烦道：“小兔崽子，不等他了，吃吧夫人，不然菜都冷掉了。”
“等等。”张铅华命熙春提前盛起饭菜，给宫小年留出后，才和宫恒一起动筷。
“你啊，早晚把他给宠坏了。”宫恒道：“要我说就该饿他一顿，看他以后还记不记得按时回来吃饭。”
张铅华看他一眼，温声道：“你不疼儿子，是你的事，我疼我的。”
“上元去书院前，交代给小年，让他这些天好好熟悉功法，他好回来后教。”
宫恒叹道：“但你看他现在，一上午人影都没有，也不知道干嘛去，一点都不知道用功。再看看当初上元初修行时候，那股认真劲，根本就不能比。”
“好了好了，这点小事，也能扯这么多出来，至于么。”张铅华道：“上元是好，但小年也不差，别老比来比去的。”
宫恒摇摇头，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宫小年回到家，哼着小曲跨过垂花门，步入内院。
“这孩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铅华看似埋怨一句，却丝毫没有责怪意思，笑容温和道：“肚子一定饿了吧？快来吃饭吧。”
宫恒则瞪宫小年一眼。
虽然宫小年如今已经可以修行，他对宫小年态度也有改观，但最令他满意的始终还是老大，也难免还是将二人进行比较。
只要比较，宫小年还是处处不如宫上元。
修行资质就不说了，就拿修行的认真程度来说，就完全没得比。
宫小年走进正厅，笑道：“娘，你们吃吧，我吃过了。”
“臭小子，不回来吃也不知道说一声。”宫恒肃声道：“你知道你娘等你回来吃饭，等了多久吗？”
“我被一个朋友硬拉着吃了顿午饭。”宫小年看宫恒一眼，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只是对张铅华道：“娘，对不起哈，我给忘了。”
宫恒如今对他态度好些，不代表他就会自动原谅宫恒，毕竟这么多年下来，积累的矛盾一直在那。
且和宫恒的相处模式，也都已经根深蒂固，不是宫恒态度稍微好一点，一切就都水到渠成，冰雪消融了。
宫小年也没说自己是去王景义家吃饭，不然宫恒与张铅华一定会很无语，刨根问底地问，宫小年也懒得解释。
张铅华笑笑，道：“没事，你没饿着就好。”
宫恒耸耸鼻子，闻到宫小年身上的酒气，愈发生气，问道：“你喝酒了？”
宫小年道：“喝了点。”
“去哪鬼混了？”宫恒质问。
“什么叫鬼混，别说得这么难听，我这么大的人，喝点酒而已，就是鬼混？”宫小年指着宫恒面前的酒杯，说道：“那你岂不是天天在家鬼混呢。”
“混账！”宫恒气得拍桌道：“是不是现在可以修行了，就觉得自己行了？”
宫小年不理他。
“我告诉你，你还差得远呢！”
宫恒继续道：“你记住，你只是才刚有修行资格而已，一切刚刚开始。你哥刚开始修炼那时候，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专心修炼，废寝忘食，这才会只花四十四天，就采气成功。而你呢？不抓紧时间好好看书，别到时候你哥回来都不知道怎么教你！”
“你少说两句。”张铅华嗔宫恒一眼。
宫小年笑笑，道：“你还别说，等大哥回来，他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教我。”
他说的是大实话，毕竟都已经采气成功，那还怎么教嘛。
但落在宫恒眼中，却是自暴自弃的挑衅，宫恒对张铅华道：“你看看你的好儿子！”
“小年，别说气话。”
张铅华也听成宫小年是在赌气，于是劝慰道：“你这么多年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修行者，如今机会已经有了，要好好珍惜，多多努力，跟着你大哥好好学，不要和你爹置气。”
宫恒叹口气，对宫小年道：“你娘说得没错，你修行机会来之不易，且起步也比别人晚，就要付出更多努力。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宫小年坐下来，从盘里拿起一只虾，一边剥虾，一边一脸无所谓道：“继续说，我听着呢。”
“你！”
宫恒气结。
他是真希望宫小年能认清自己，明白笨鸟先飞这个道理，而不是白白浪费时间，浪费来之不易的修行机会。但宫小年却还是这副听不进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能不气么。
宫小年剥完后，将虾肉递给张铅华，道：“娘，啊——”
张铅华嗔宫小年一眼，道：“你吃吧，娘不吃。”
“说你两句而已，就又是这副死相，你以为我很想说你啊？”
宫恒一脸恨铁不成钢，摇头叹道：“你要像你大哥一样，我说得着你吗？有本事你也像你大哥一样，只用四十四天采气成功啊！你能行吗？”
宫小年旋即将虾肉塞入自己口中，边咀嚼，边道：“那如果我能做到，甚至比大哥时间还短呢。”
“呵。”宫恒轻笑一声，说道：“你能做到，我宫恒两个字倒过来写！”
“娘，你让熙春去拿纸笔吧。”
宫小年看都不看宫恒，淡定地又拿取只虾，在嘴里唆一口汤汁，然后边剥虾，边随意道：“因为我已经采气成功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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