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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她心中所想,她心中的感情又是怎样。只是,这个少女在得知父亲因悔恨离世后,点燃了一旁颇有年代的蜡烛,将纸页缓缓点燃。
这一烧,既烧掉了过去,又证明了她已经放下了某些东西。
两人走出茅草屋的时候,申鹤敏锐的察觉到远处有着一位白发老者。
申鹤步伐轻踏,走了过去,发现那位老者正站在一处墓碑前,手中有着一些祭奠的花。
“明俊伯伯。”申鹤轻语了一声。
那位老者听见这一道声音后,猛然转头,看见申鹤的面容后,惊讶的不可思议。
“你是…!”
老者不敢确认那个名字,直到申鹤自己给出了答案。
“申鹤。”
那位两鬓斑白的老者,明显有些激动,“阿鹤…你还活着?那些传闻是真的?你这些年…”
“我在跟随仙人修行,不必在意我。”申鹤摇了摇头,对于他人的关心,似乎一直以来都是持冷漠态度。
身穿灰色衣服的明俊伯伯略带惨烈的笑了笑,“我今天来,是为了祭奠你父亲的。”
明俊伯伯,身前有一座墓碑,可以看出,那墓碑有些年久失修,甚至于有些残破。他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眼神中充满祈祷与悲悯。
申鹤与昕辉就看着这位老者祭奠完,然后他站了起来,突然怀疑有歉意的说道。
“有一年我回来的时候,也从路过的商人那里听说了【白发仙女】的故事,却没想到是你。”
“我与你父亲本是至交,当初曾有机会阻止他举办仪式,却出于心软放任自流,最终酿成大错。”
“每年我都会带些花回来,心里也一直觉得欠你们一句道歉。如今看来,这份道歉来的太迟了……”
说到这里,可以看出那位明君伯伯面庞上流露出愧疚的神色,想来他内心也是痛苦不堪,要不然也不会每年都来祭奠了。
“何必道歉呢?就算你当时阻止了他,他一定会通过别的途径找到方法。”申鹤宽慰道。
“为了爱人,他可以不顾一切。”
申鹤深深的明白,那时候的父亲是谁也劝不回头的,谁也阻止不了。
“那…你还恨他吗?”明俊试探性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本是孤辰劫煞,师傅赐我红绳缚魂,帮我压制住狂躁的心性,也让我的情感淡漠如仙人。”
“如今提起往事,与其说恨或者不恨,不如说是无感。”
申鹤对于自己的父亲,其实早就没有过多的情感流露了,特别是在看见那一篇笔记后,父亲能够为他们母子而殉情,有些东西,也算是该放下了。
明俊伯伯听完后,感慨说道:“这些年,你确实是辛苦你了…”
他觉得,这么一个孩子,如果不是被仙人搭救,那么一定会惨死在那个山洞里。
这么多年来,申鹤这孩子也一定过得极为痛苦吧?
“昕辉,我们走吧。”申鹤只是在墓碑前稍稍停留了一分,然后有了决定。
昕辉跟着申鹤的步伐,缓缓离去。
他不知道申鹤这一行收获了什么,或许有所感悟,有所触动,但昕辉觉得,申鹤心里始终有着什么不可放下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昕辉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残破的墓碑,甚至因为年久失修而长出了许多青苔藓。
他心里有了主意。
……
或许是因为走的太匆忙,也或许是不愿意再回首,申鹤又忘记过问昕辉那根红绳的事情了。
不过,这天夜里,她并没有再做噩梦,反而睡得很安静,很香甜。
而且这两天,申鹤感觉到,哪怕自己失去了红绳,自己内心的躁动也明显平静如常,虽有躁动,但很快就压制下去。
当她第二天来到翠珏坡,想要找昕辉要回自己的红绳,却发现整个林子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找了一圈,终于在某棵大树下发现了一张纸条。
【想要红绳的话,请到天衡山来找我。——昕辉】
没办法,申鹤只好再次来到那处山脉。
再次踏入这里的时候,环境如旧。翠绿的树林和浓密的低矮植株遍地。申鹤来到那处村落,却并没有找到昕辉,四下一扫视后,忽然发现昕辉的身影出现在了昨天的那处墓碑前。
申鹤来到昕辉身边时,后者还浑然不自知。
只见昕辉脱下了外面的蓝色衣衫,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短袖服装,正在搬运雕刻着石块,看起来已经劳作了很久,整个上衣变得脏兮兮的,又被汗水浸透。
昕辉正努力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他轻呼着热气,一上午的劳作,让他精疲力尽,但他的脸上全然看不出疲累的样子,反而是兴奋得异常。
“哦,申鹤来了呀。”昕辉此时也注意到了身后的申鹤,向她打着招呼。
“你这是,在干什么?”申鹤瞪大了眼睛,她看到昕辉好像是在,刨坟?
准确的来说是在修坟。
昕辉,不知从哪里运来了几块石料和工具,把原先已经失去名字的墓碑给好好修缮,然后又在其旁边立了一块碑。
那是给申鹤母亲立的墓碑。因为昕辉觉得,这两人应该葬在一起。
昕辉就这样用那些石料和工具一点点雕刻,手上磨出了水泡,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出血。但他全然不感觉到痛和累,开怀的笑着,只为了申鹤再见到这墓碑时能有一点安慰。
“我帮你把父母的墓碑修好了,来一起拜一拜吧。”昕辉还准备了一些白色的花朵,用以祭奠亡魂之用。
申鹤没有说话,而是先拽住了昕辉的手,那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搞得伤痕累累,可眼前这个少年,为什么还能笑得这样开心呢?
“别看了,我没事的,重要的是,现在你能够好好祭拜一下父母了。”
在昕辉的强拉下,申鹤朝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起身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受到了一种触动。原来,昕辉这样修坟只是为了如此…
“对了,那根红绳…”祭拜完之后,昕辉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自己的衣兜里寻找着,“找到了,你的东西,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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