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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办？招揽的事，就这么算了？”托马用筷子搅动火锅汤底，试图找出被遗漏的肉块。
“沐晴......他有点超乎意料了，我没办法把这种人收入麾下，每一句话都滴水不漏，除了还人情，就只多说了一句话。他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神里绫华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我可是神里家的长女，但每次交锋我都处于弱势，一直陷入被动。”
托马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只能傻笑，挠挠头。
过了一阵，她叹了口气。
“我不如他。”
“小姐说笑了，沐晴兄弟虽然聪明，但也就和小姐差不多。”
托马弯着眼睛，笑道。
“承认不如他，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我还需要多加努力，学习为人处世之道。”神里绫华拿起扇子，眸子中多了一抹担忧，“他最后说了眼狩令的事，仅凭今晚的聊天和外面的流言蜚语，就肯定神里家在违抗眼狩令了。”
三奉行中，天领奉行贪腐，独断专行，却始终忠于雷电将军，相信雷电将军的极致武艺，对于雷电将军的指令，那是绝对遵守，严格执行。
社奉行虽然名声最好，但实际上，对于雷电将军的命令，多有质疑，实行眼狩令，也出工不出力。
这件事一直是隐秘进行的，稻妻人虽然都知道，却只当谣言，不能摆上台面。如今却被沐晴一语点破，还是如此肯定。
要怎么办？
仅凭只言片语，就停止吗？
眼狩令剥夺了神之眼，而失去神之眼的人，会失去梦想，也会忘记很多事情。
神里绫华不懂雷电将军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决策，明明失去了神之眼，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回忆起失去神之眼的人，她就觉得一阵失落。
我这么做是对的吗？
神里绫华第一次怀疑自己，仅仅是因为沐晴的一句话。
“托马，违抗眼狩令真的对吗？”
“我也不知道，但要我上交神之眼，肯定是不愿意啦。”他笑着，“别管其他人，小姐你起码帮了我。”
“先停一段时间吧，沐晴好心给我提醒，不能忽略这份好意。”
她深呼吸两次，脸上又带着笑容。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吵闹的声音，一阵脚步声后，一只纤纤玉手推开门，让神里绫华眯起眼睛。
“这是？”
“哦，小先生不在？”女子傲视，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
来者正是雷电将军，后面还跟着九条裟罗，拦人的侍者被打晕了。
神里绫华和托马的瞳孔骤缩，两个人屏住呼吸，脑海里浮现一个帅气的少年，这个人慢慢和小先生对上了。
当知道沐晴就是小先生的瞬间，她就没了和沐晴对比的心思，觉得不如他才是常态。
怪不得，仅仅一句话，就能点破神里家多年的问题，顺手解决亏损。
这么说，眼狩令肯定也有深意，并不是为了迫害百姓，将军大人自有定夺，他一定是看出来了，才出言提醒。
要停下了。
神里绫华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被他提醒了这事，可以说这次火锅后，她反而欠了沐晴一个人情。
她抬起头，看着雷电将军，微微欠身，低头，说。
“将军大人，您是说沐晴？他刚刚离开了，我们只是吃了个饭，讨论了一下祭典，不知道您......？”
“哦，没什么事，我担心我家小先生，就过来看看。”
雷电将军坐到了两人对面，余光中瞥到托马，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翘起腿，“别打他的主意，有朝一日，我会让他加入幕府。”
“是。将军大人，我们只是朋友关系，绝不会逾越半分。”
神里绫华低下头，眸子盯着桌面，谁能想到一直在找的小先生，竟然就是沐晴。
竹篮打水啊，两边都空了。
雷电将军接着说，“小先生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不要主动提起，要是被我知道了，小先生因为你得知我的身份，社奉行就不需要神里家了。”
“是，我记下了。”
“嗯，不错。为了实现永恒，小先生只能是我的。”
经过之前的讨论，雷电将军豁然开朗，真正认为沐晴能带来永恒，对他无比重视。
听了她的话，神里绫华很难说自己是什么心情。犹如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一石激起千层浪，惊涛骇浪拍向岸边。
托马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久久不能平静，谁想到偶然救下的少年，竟然有这种身份。
那八重宫司和他的事，将军大人知道吗？
谁也不敢提。
雷电将军摆摆手，“既然小先生走了，那我也没事了。”
“恭送将军大人。”
几人纷纷起身，欠身鞠躬。
.........
视野中，八重堂近在眼前，路灯散发柔和的光，时不时有蚊虫飞过，沐晴慢慢走进巷子，用钥匙打开门。
房间有动过的痕迹，他来到厨房，发现少了两坛苹果酒，再回到柜台，上面摆了一片树叶。
温迪来了吧。
沐晴不当回事，自从认识了这个吟游诗人，他就总是跑来蹭酒。
他抻了个懒腰，见时间还早，但天色昏暗，读书太伤眼睛，于是找出竖琴，轻拨三两声，轻声弹唱。
有着副职业加成，前世各种复杂困难的曲子，如今也得心应手了，哪怕只听过一两次，他也能凭借记忆复刻。
“挺好听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八重神子坐在他身边，略有兴趣的盯着他。
“想不到你还会弹琴。”
“嗯，毕竟简单，随便玩玩。”
沐晴停止弹奏，看着月下美人，今夜的月亮很圆，月光铺满大地，像是拢了一层白纱。
八重神子翻了个白眼，手指都快窜花了，还说简单。
沐晴也不恼，按顺序弹响竖琴，“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
“只要是你弹的曲子，我都喜欢。”
八重神子缠住沐晴，风情万种，身体贴在一起。
“那我随便弹了。”
沐晴试了试音色，随便弹了几首李斯特和莫扎特的曲子。
夜色渲染了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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