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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柄匕首藏于手臂,防身之用。”
“我……我想学剑。”姜可接过那柄黑色的匕首,小声的说道。
“杀人的手段有很多,剑仙御剑,千里之外便可杀人;士卒与人近身,以刀枪杀人;擅毒者以毒杀人,更为诡秘;而美人者,以美色杀人,最是难防。”
云子墨看着姜可问道:“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类?”
“我……”
“你根骨不够,修不了剑,如果还想替你爷爷报仇,那便走你该走的路。”云子墨说完转身离开,他从来都不是热心之人,这凉薄的性子从前世还在云家之时便是如此。
之所以出手帮了姜可,不过是看不惯海家三公子的所作所为,和这女子的心性罢了。
“我……我想要报仇,求仙人教我。”姜可握紧了那柄黑色匕首,朝着云子墨追上去。
“我不是仙人,你唤我公子即可,知道铜雀台吗?”
“知道。”
铜雀台作为铜雀城最有标志性的建筑,可谓是天下第一的秦楼楚馆,那里的美人各个绝色,皆是卖艺不卖身,即便如此,却也引得天下男子蜂拥追捧。
“我如果让你入铜雀台,你可愿意?”
“只要能报仇,在所不惜。”姜可紧了紧藏于袖中的短匕,神情坚定的说道。
“走吧,今夜铜雀台的姐妹花魁在沧江出游,带你去见识见识。”云子墨笑了笑,取回之前给姜可的白袍,披与肩上,朝着城中灯火最辉煌之处走去。
……
沧江自内陆起源,一直东流入海,而这铜雀城便是沧江的末尾,入海之口,若是季节合适还能看到大潮翻滚的奇景。
而此时的沧江之上,有一艘花舫灯火格外惹眼,花舫长有数十丈,三层楼高,灯火辉煌宛若黑夜沧江中的一个明珠。
沧江两岸,人流拥挤,大多又是青壮男子,血气方刚之辈,来此不为其他,就为了能一睹这铜雀台姐妹花魁的绝色容颜。
云子墨与姜可同行在沧江两岸。
饶是云子墨也没有料到,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说是摩肩接踵也不为过。
“诶诶,看那里。”
“真不错啊。”
“这身段,极品啊。”
几名贼眉鼠脸的男子看见姜可的瞬间,突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他们都是铜雀城里的泼皮无赖,整日游手好闲,专干些调戏良家妇女的勾当。
如今的姜可,经过一番梳妆打扮之后,那也算得上是一代绝色的美人了,尤其出现在这么个男人成堆的地方,更是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
慢慢的便开始有些色心色胆的朝着这边挤过来,远处花舫上的美人看不清,这眼前现成的总不能错过了吧。
一时间,本就拥挤的岸边,越发的嘈杂起来。
云子墨感觉到这群人的躁动,他有何尝不知道这些人心中的想法,不过倒是没有去在意,若是这些人都处理不好,那姜可也就不值得自己再去费心了。
姜可察觉到人流的拥挤,发现自己距离云子墨越来越远,想要追上去,却总有人不偏不倚的拦住她的去路。
突然,姜可感觉到一只手正从自己的裙摆中探入,连忙伸手拨开,回头一看,一名龅牙瘦猴般的猥琐男子正色眯眯的看着自己。
这名男子算是所有泼皮无奈中胆子最大的,在被姜可拨开之后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又贴了上去。
姜可大惊,慌忙挣脱四处张望,却发现云子墨已经在距离自己数十米之外的地方了,像是丝毫没有发现自己一般。
她想要从这儿挤出去,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紧挨在一起,丝毫不给她移动的空间,反而会有人时不时的伸手摸上一把。
在这群人中那名龅牙男子最为过分,贴在姜可身后还不满足,竟然开始毫无顾忌肆意摸索上去。
就在姜可闭着眼睛,生出一股无助之感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藏在袖中的那柄短匕,这一次姜可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拔出短匕朝自己裙中的那只手臂挥去。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那名龅牙男子痛苦的后退,右手手臂被短匕直接斩断,鲜血喷了一地。
姜可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她本是想用匕首将男子手臂划伤,可却没想到这柄匕首竟然这般锋利,她挥匕之时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那名龅牙男子的手臂便被斩下。
“我的手,我的手!啊!”龅牙男子倒在地上打滚,表情极其痛苦。
“大哥。”
“大哥。”
旁边几人看了龅牙男子的样子,连忙上去想要为他止血。
“抓住她,给我抓住她!”
“妈的,敢伤老大。”几名与龅牙男子同气连枝的小混混挽起衣袖,作势要收拾姜可。
可就在他们动手的瞬间,拥挤的人流突然分来一条道来,云子墨缓步走了过来。
那几名泼皮无赖看到云子墨的瞬间,突然停手,双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像是着了魔一般。
直到脖颈处一抹淤青,之前动手的几人全部活活的被自己掐死,瞳孔扩大,面色惊恐,像是死前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做的不错,不过有一点你没注意。”云子墨瞥了一眼姜可裙下的断臂。
“斩人手臂,可要不了他的命。”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都指望着我啊。”那名龅牙男子一听这话,哪还不明白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也顾不得手臂还在往外涌血,朝着云子墨与姜可一顿磕头哭诉。
“他……”
“下不了手吗?”云子墨看了一眼姜可,面无表情。
姜可手有些颤抖,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哭诉哀求的龅牙男子,挥手斩去,一刀过,人头落,鲜血如注。
云子墨挥了挥手,喷出的鲜血像是凝固了一般,没有一滴溅到姜可的身上。
“下次注意,别让血弄脏了裙子。”云子墨淡淡的说完,继续朝前走去。
姜可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各个眼神空洞,一动不动的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
“知道哪里可以租到上江的船吗?”云子墨开口问道。
“前……前面,船……舫司。”姜可浑身,连同声音都在颤抖,她还没从杀人的恐惧中走出来。
“第一次杀人,还不习惯?”云子墨笑了笑,将她之前有些散的青丝捋了捋。
“放心,以后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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