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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于人。
“所以，术法招式，不外乎对灵气的运用转化，其形，其势，都皆由你心底一念而成。”
“就比如九炼，其属于内在心法，在于强化己身，你的九炼，可曾有什么攻击外显的术法么？”
叶小白摇头，“如果我的结界算是的话，也就如此了。”
欧阳真道：“非也，结界在于金丹期是很重要的，实际上，它在任何一个阶段，都非常重要。”
“术法也有其递进的过程，讲求一环扣一环，像九炼这等绝学，并不会因为你到了哪层境界，而弱化了前面的作用。”
叶小白细细思索着欧阳真的话。
确实如他所言，九炼炼气篇的作用是加速修行速度。
这种妙用所在，是一直在协助叶小白的。
“老夫也想与你讲道，但是反过来想，前人的感悟，不是你叶小白的，我说太多，也许你的路反而就被我堵死。”
“凡人修仙，就像是渡世一样，你经历的这些，源于长生，人的智慧也会在长生下，越来越高，同样的，感悟也就越来越多。”
心境上的变化，个人的经历，导致了修仙者最后的修为属性，也都不同。
欧阳真两千年前，顿悟于悟道石碑，创立剑宗三式，两千年后，于奇川洲自创第四式。
“老夫能赠与你的，只有这些。”
这句话是善意的提醒，叶小白自然懂。
“晚辈从未有过贪图仙石之念，在我眼里，它们已然不是仙石，只是另外一种存在于世间的生命。”
他问起欧阳真，为何传授他剑宗四式，或者说，仅仅一面之缘，就决定了传人？
“血仙前辈选定的人，我欧阳真又怎会觉得不行？”
原来如此。
“九炼之强，存在于传说中，天下无人见过血仙出手，但是祈仙宗掌门曾经言道，他与血仙如果交手，也不过五五开。”
欧阳真笑笑，“我一生追求剑道，或许也就止步于此了，小友天赋虽不如那些天资纵横之辈，但也尚可，你当的起剑宗传人，我欧阳真的传人。”
苏景元从洛施宇手中夺走欧阳真的三式。
当年即便他不是金丹期，也能依靠这三式在三宗会武上夺冠。
那么，欧阳真的第四式又是什么？
“其名，引天倾。”
。。。
握着手中的玉简，叶小白站在剑宗山门前。
欧阳真单手负后，一脸从容。
“前辈所赠，叶小白感激不尽，这四式受之有愧，前辈可有什么需要晚辈去做的事，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清风，细雨，剑宗山门前，一老一少经过几日交流，已然对彼此有所了解。
叶小白断然不会平白受人恩惠。
剑宗与自己的渊源之深，如今又受前人赠予他的最强术法，所以欧阳真有什么要求，叶小白都会照办。
“老夫不拐弯抹角，两件事，你要做到。”
“前辈请讲。”
欧阳真眼中有些哀伤，“年轻人的事，原本就该由年轻人自己解决。”
“我徒儿洛施宇遭人所害。”
叶小白点点头道：“晚辈明白您的意思，您已隐世，不方便出面。”
欧阳真轻轻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不是我不能出面，而是我一旦出面，不知又有多少人冒出来寻我喽。”
“我许是越活越怂了...”
这话叶小白只是听听，如果真如欧阳真所言，那他就根本领悟不到剑宗三式。
欧阳真年轻时也是杀神一个。
从来不怕得罪人，要说他在意的，恐怕是仙石的原因。
这等宝物，一旦现世，别说下三界，就连仙界恐怕都眼馋的很。
更何况开了灵智的仙石。
“第二件事，就是传承...”
杀一个人，不难，最次不过以命搏命。
这第二件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欧阳真怕死，他怕死后，剑宗再无传人。
那么他的意思就很明确了。
“你也算半个剑宗门人，按照剑宗的规矩，你当属紫字辈的。”
欧阳真神情恳切，眼神灼灼。
“你有宗门，老夫知道，不求小友发扬光大我剑宗，只愿小友记得，你亦属于我剑宗弟子。”
“紫字辈的弟子，应当由师傅赐名，老夫非你之师，所以这道名，小友自行定夺。”
叶小白心中一叹。
欧阳真的心思，他懂。
说白了，就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人。
心中早已放下过往，却又舍不得自己的宗门。
非贪，而是一种精神。
对过往的缅怀，寄托于叶小白身上。
不难，对于叶小白来讲，很简单。
但是对于欧阳真来讲，这就如同临终遗言了。
他所说这些，不过是给剑宗的传承，留个念想。
即便叶小白同意了，实际上，剑宗早已名存实亡。
“道名晚辈自取，晚辈记住了。”
原本是受赠于欧阳真，此时这位老者，却道了一句。
“多谢小友...”
叶小白的心有些乱，他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寻得剑宗后的样子。
有惊叹，有欣喜，有从心底里希望剑宗依旧强大，只是不再与人相斗罢了。
“当真是世事难料，有着绝顶的宗门心法，却也躲不过衰落的命运。”
叶小白独坐于海边，他没有着急回去。
而是细细想着这些天的际遇。
“试问，又有多少不出世的小型宗门，怀揣异宝，最后泯于尘世之中。”
“所谓的传承，就连欧阳前辈，到了这等境界，也依然在意。”
叶小白回味之前种种。
欧阳真，是在给剑宗找传人，话说回来，又何尝不是给自己寻找一个传人呢？
叶小白低着头，好似明白了什么。
“穷极一生，总是被太多事牵绊，导致了一个人的最终方向发生了改变，或者是断绝。”
“修仙如此，做人如此，活，亦是如此。”
他拿出一枚玉简，回忆着那一天遇到苏景元与洛施宇的场景。
兜兜转转，他得到了剑宗四式。
已是过去了多年。
“我却万万没想到，我成了最后一个剑宗的传人。”
璇儿是剑宗弟子么？
是。
但她终究与人不同。
提起璇儿，叶小白皱起眉头。
“哪都没毛病，就是为何让这丫头跟着我？”
就她那什么都不怕的性格，不，不能这么说。
她不是无畏，而是对于世事的无知。
强不强？强！打叶小白一巴掌扇飞的事。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她一天打我八遍，都没毛病。”
“可怕的就是她惹了她都惹不起的人，那我不是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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